至于画的原稿在封靖和杜姗的家里,真要拿过来甄别的话,安佳晓抄袭是证据确凿。
“还真是荒谬,谁不知道‘invisible’这个比赛是要全程创作的?我怎么抄袭你的画?”安佳晓丝毫不露怯,对上叶峣的目光也不怕,仿佛这幅画真的是她原创的。
叶峣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讲台上展示的那幅画,她画的是白描的敦煌飞天,但是又不完全是,加入了自己的元素进去,可是和她之前画的那一幅相似率达到了90%!
莫名觉得伤心啊。
梵渊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地开始淘米做饭,和时宝一起准备晚饭。
时宝原本以为自己今晚只能吃水煮白菜,外加水蒸蛋这些,但是并没有想到梵渊居然会做不少菜式!
还会雕萝卜!
时宝立即星星眼地看着他。
梵渊正在雕一个萝卜,他刀工极好,已经雕出了一朵莲花出来了,栩栩如生,看得时宝忍不住大叫一声,“哇猴厉害!尊哒猴厉害!这朵花花猴漂亮!”
“知道这朵叫什么花吗?”梵渊微笑看他。
“知道~是莲花~”
“时宝喜欢吗?”
“不喜欢。”还要拉长声音说道。
“为什么?”梵渊微愣。
“因为莲花是代表佛教的,时宝是道家的,所以我不能喜欢。”
“……”够实诚。
“那时宝喜欢什么?”梵渊极有耐心地问道。
“是不是我喜欢什么你都能给我弄呀?”时宝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是啊,只要时宝喜欢都可以。”
时宝现在大概没发现的是,梵渊对他的称呼改了,而且也没有了之前的距离感,他在一点点地靠近他,和他打好关系。
道家反感佛家,时宝既然是跟着楚茨长大的,自然是和她有一样的思想的,如果想和他们两母子打好关系,最快的方法还是从时宝这里入手。
没办法,过去3年里他的确是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作用。
“那……我要外面那只黑狗吧!我就要黑狗狗!”时宝说着还进一步肯定。
“好,等贫僧一会儿。”梵渊说着便选了一块白萝卜来给时宝雕刻,时宝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看着他刀法入神,几乎是要用崇拜的星星眼看着他了。
“须弥哥哥你不能更牛了!而且这还不是幻术!如果妈妈咪看到的话,肯定会对你改观哒~”
梵渊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给他弄出了一只小黑狗的造型,待会儿上点墨水就非常完美了。
“下次再给你雕刻,现在我们先做饭。”梵渊放下了小刀,洗净了手之后便开始准备食材了。
这一顿饭做了大概一个小时,而在这一个小时里梵渊的表现让时宝刷新了几次三观,差点要成为梵渊的小迷弟了。
“须弥哥哥,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了。”时宝捧着那只小白狗抱着梵渊的大腿说道。
“只有一点儿吗?不能多一点?”梵渊将最后一碟菜装盘,微笑着问他。
“妈妈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已经是不合规矩了,所以我只能喜欢你一点点,至多以后不让你倒霉儿~”时宝纠结了一会儿才犹豫地说道。
他这样对梵渊说话,他觉得自己像叛徒一样。
可是他又不舍得白玉小狗狗啊。
“那贫僧真的是谢谢时宝了。”梵渊倒没有为难他,只是告诉他可以开饭了,让他去叫楚茨起床。
“须弥哥哥,妈妈咪房间里的香炉是不是你点的?”时宝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不要告诉你妈妈哟。”梵渊没有否认,眨了眨眼睛对他说道。
“可是妈妈咪醒来的时候会发现哒。”时宝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
“不会的,一次性符咒,不会发现的。”
“你们两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悄悄话?”梵渊刚回答完,楚茨的声音就响起在门边了。
“妈妈咪!你什么时候醒来哒?”时宝一看楚茨站在门边,立即捧着玉狗冲了过去,像献宝似地给楚茨看,“看!须弥哥哥给我雕刻哒,阔爱极了!”
楚茨将玉狗拿到手里看了看,发现真的雕刻得栩栩如生,但是感受了一会儿并没有感受到法力的存在,可是又觉得这玉狗有些奇怪。
然而一时半刻她又说不清楚奇怪在哪里。
只是,看自己儿子和梵渊,好像很相熟的感觉?
楚茨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人,她依然看不清梵渊的容貌,然而他身上高洁清华的气质仍然让人移不开眼睛。
即使在这样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厨房里,他也依然像是遗世独立般存在着,不能忽视。
反倒是时宝更加玉雪可爱,头上发髻一颠一颠的,让人看了想去上手玩儿几下。
“妈妈咪,阔爱吗?”时宝见楚茨不回答,又问了一句。
“可爱。”楚茨点了点头,平静答道。
“嘻嘻,须弥哥哥还会雕好多东西啊,花花、鸟儿那些都会,猴厉害!”时宝说着又像献宝似地从口袋里掏出几样玩意儿来,看得楚茨目瞪口呆。
敢情儿子收集癖都出来了!
她禁不住看向梵渊,眼里有研判:可以啊,我睡了一觉你让我儿子都快成叛徒了。
梵渊也同样回看她:失敬失敬。
饭食全都做好了,让楚茨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和尚做饭居然做得色香味俱全,有肉有菜而且还有型,真真异常吸引。
楚茨小声问时宝:“真是你们做的?”
“是哒是哒,妈妈咪,须弥哥哥是不是猴厉害呀?而且味道还不错!如果我爸爸做菜有这么厉害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原谅他呢!”时宝不掩脸上崇拜。
楚茨一听见他又提起那个便宜丈夫,就没有了要继续谈话的心情了,沉默地将饭菜搬出去,然后又让他们坐下吃饭。
梵渊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态度,压根让人挑不出什么刺来。
不知怎地,楚茨看着他还是觉得恼火。
就连睡了一觉做了个好梦的好心情一下子也被消耗殆尽。
时宝倒是没有察觉出楚茨在生闷气,一直在埋头吃吃吃,梵渊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偶或给时宝夹一筷子的菜,好像也没有注意到楚茨在生闷气。
于是,楚茨觉得自己心情更不好了。
这个须弥究竟是什么人,时宝这么有警惕性和不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啊!妈妈咪,我突然想起来了,刚刚你不是说让那个人吃冰解渴的吗?我发现这是不行哒。”时宝嘴里都塞满了菜,小嘴也吃得油油的,边吃边对楚茨说:“因为我画了个‘冰火两重天符’,一旦他吃冰的话可能就有那种非一般的感觉啦。”
……
一个小时前已经听信了楚茨的方法吃了一块冰解渴的莫河欲哭无泪,这他妈的这对母子简直是坑爹。
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人这样整过,吐血五升也就算了,喝凉水塞牙缝就算他倒霉了,他现在只是吃了块冰而已,肿么就左边身体出现了如被新鲜出炉的岩浆狠狠烫过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右边身体又如坠冰窖,他整个人好像走火入魔一般,他妈的这明明是玄学剧本,肿么就变成了武侠!
“连冰火两重天你都会了?时宝真厉害!”楚茨毫不吝啬对儿子的夸奖,笑着奖励了他一只大鸡腿。
“楚施主,你心情终于好了?那也不妨试一下贫僧做的虾仁蛋羹?”梵渊说着也不管楚茨是否同意,勺了一大勺给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己不高兴了?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楚茨看着碗里的蛋羹,脸色是更臭了,但是蛋羹的确很香,她还是勺起来吃了一口,味道居然和原主那个便宜丈夫做过的一模一样。
楚茨的面色完全变了,放下手中的调羹抬起头来看向梵渊,“你究竟是谁?”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须弥。”梵渊不卑不亢,依然单手竖起向楚茨说道。
“呵,装,你就会装。”楚茨放下筷子不吃了,主要是蛋羹的味道不仅让她想起了原主那个便宜老公,也让她想起了她在现代时曾经吃过的味道一模一样的蛋羹。
……还真是见鬼了!
这里明明是在书里,哪有可能会吃到同样味道的蛋羹?
梵渊被她这么冷嘲热讽地呵斥了一遍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楚施主,你厨房里妖气特别重,请问你有注意到吗?”
封祁看叶峣作画还算顺利,没有人敢打扰她,这才退了出去去找莫染。
他的神情十分严肃,这回不仅是比赛负责人来了,就连校领导也来了,他们都记得封祁,看到他过来,都和他打招呼。
封祁虽然没有看过叶峣口中所说原画的原图,但他还是无条件相信她,担心校领导偏袒,还是对他们说道:“还请你们给出一个公平的裁决,不要让孩子们受委屈了。”
虽则说孩子们,但封祁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要让叶峣受委屈了。
这件事不可能是她的错。
校方其实都知道这是一件极严重的事情,撇开封家在靳川的地位不说,就说封祁个人,也是有能力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所以他们并不敢打马虎眼。
“封祁你不要太担心,你也是靳川中学毕业的,自然也是知道我们中学一贯以来的传统,怎么样都不可能偏袒谁的。”
莫染自然知道他重视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小事,怎么能胡乱揭过?
封祁听到他们的保证,神色才松了松,他告诉莫染:“这个比赛其实是叶峣的监护人封靖和杜姗办的,规则怎么样她也最清楚不过。”
“而安佳晓所参加比赛的那幅画……就是他们教叶峣画的,我估计在画协还是哪里还有留底的。”
他说完,看着莫染他们面色微变,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返回叶峣身边,认真地守着她。
“是又怎么样?”楚茨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忽而想起来了,须弥吃了他们家这么多东西直到现在还真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呢,可不要告诉她,他对灵泉水免疫。
又或者他根本没做什么亏心事?时运高着所以不受影响?
但是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楚茨并不太相信,但是也没有问他,而是等他这个问题的下文。
“不怎么样,只是看到厨房里的东西都被印上了‘万物皆衰’这四个字莫名喜感。”
“呵。”楚茨还以为他会说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倒要看看今晚那些妖还来不来偷东西。
一顿晚饭在这般古怪的气氛之下吃完了,楚茨让梵渊离开,这里不可能再提供一张床给他睡觉的了。
梵渊并没有说什么,在临走的时候和时宝道别,看到他正在门口逗那只小奶狗,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说道:“时宝,再见。”
“须弥哥哥你要离开了?”时宝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有缘自能相见。”梵渊脸上一点儿都没有要离别的伤感,摸了摸时宝的脑袋便离开了。
只是,临到门边的时候还是提醒了一句,“时宝,今天晚上不要睡那么死。”
“嗯?须弥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宝想要再去问,可是已经见不到梵渊了。
“皮蛋,你说须弥哥哥是什么意思?难道晚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时宝对着小黑狗说了几句话,又拿出梵渊给他雕刻的白萝卜玉狗,搁到皮蛋面前,“看,是不是和你好像啊?哈哈,和你一样阔爱啊!”
“……嗷。”皮蛋看到时宝手里的玉狗,身上妖气都要无意识地往里收一收,这哪里只是一块白萝卜?
分明是灌注了净土之气的佛教法器!
它碰一碰都会烟消云散的好不好!
“咦?皮蛋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好喜欢啊,我还没有喂你,要不先让它陪你玩一会儿,陪你解解闷,我待会儿再拿东西过来给你吃。”
“嗷……”不要啊!会死人的!快点拿走吧!吓死人吗????
“咦,你是好喜欢吗?刚刚还一动不动哒,现在高兴得都要蹦跶起来啦,那我就先放你旁边哦,你们都要乖乖哒。”时宝说着还真是那只玉狗放到了皮蛋旁边,临走时还要观赏了一会儿才离开。
“嗷~”妈呀惨绝人寰啊!我的妖气快要被吸收完了要死了!比中了符咒还要倒霉啊!
皮蛋挪动着自己肥肥胖胖的身躯想要远离那个玉狗一点儿,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好像发现它动它也跟着动,无论它怎么样动,它们之间亲密的距离始终是保持不变的。
“……qaq”真是天亡我也!
晚上好不容易时宝带着他的宝贝玉狗离开了,皮蛋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它身上引以为傲的妖气已经被玉狗吃得七七八八了,想要再去作恶根本就不可能。
……还真是出了虎穴又再进狼窝。赔了夫人又折兵。
皮蛋忙累了一天,真的是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它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蜷缩成一团准备睡觉。
楚家这处院子下午的时候已经被楚茨整治了一番了,现在快要睡觉了,她又拿了一些驱邪的符咒贴在了今天有问题的地方,以再做一次驱除。
待完全做完这些了她才重新回到房间熄灯睡觉。
“妈妈咪,那个香炉呢?不见了吗?”时宝原以为还能看到那个香炉问一问楚茨的,没想到一进来不要说香炉,连香都不见了。
“香炉?什么香炉?”
“就摆在桌子上的,下午的时候须弥哥哥为了让你睡好一点儿,给了你一个安眠咒,我下午进来的时候还能见到那个炉子哒,现在却是不见了,是肿么回事了啦?”
“……”楚茨一听又是须弥搞的鬼,瞬间不想说话了,语气严肃地对时宝说道:“时宝,你口中的须弥哥哥深不可测,我看不出他是什么身份的,这样的人,接近我们定然有别样的企图。”
“可是他猴厉害啊……”时宝想不通,听楚茨的意思是让他离须弥远一点儿。
“佛家一向和我们势不两立,现在出龙庙又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儿会比较好。”
“哦……或许他以后都不来了也说不定。”时宝噘了噘嘴说道。
“夜深了,睡觉吧。”楚茨不愿意再说,并没有想到须弥居然真的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而令时宝这么喜欢他。
“哦,等我将狗狗放好再说。”时宝说着便将梵渊雕刻给他的玉狗给放在了桌子旁边,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玉狗了。
楚茨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不知怎地有些醋意,或许她觉得时宝对她全身心的喜爱分了一点儿给别人,让她非常不爽。
而到了后半夜,庭院里忽而有一棵藤蔓静静地沿着墙角蔓延进来,直奔楚茨和时宝的卧室。
封祁将粥端了出来,勺了一碗放她面前,给她炒的粉也弄好了。
他拿了两副碗筷,坐到她对面和她一起吃。
“祁叔叔,你也没有吃吗?”叶峣问道。
“嗯,陪你一起吃一点儿,不然你一个人吃会闷。”封祁说道。
“祁叔叔,你真好。”叶峣由衷地赞道。
“我可不想要你的好人卡。”封祁抬头看她一眼,半开玩笑道。
“那我……”
她说着眼珠便一转,从凳子上起来,俯身印了一个吻在他唇角,然后又坐了回来,“可以吗?这样子。”
封祁眸色一深,想要回吻她,但她却及时止住了他的想法,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面,也不看他,分明是要拒绝他。
封祁看着她埋头吃得高兴,也只得放弃了心中的想法,意味不明地对她说道:“胆子不小啊。”
“咳咳咳——”
叶峣本来就心虚,但是并不后悔,她觉得自己将来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离开封祁的,虽然她也要寻求独立。
可是听他这般说还是忍不住被弄得呛咳出来。
“慢点,胆子还这么小?”封祁虽然在说着打趣的话,但是已经是贴心地坐到她身边为她顺背了。
叶峣顶不好意思的,轻声说了声“谢谢”,便继续吃东西了。
封祁看她像是小仓鼠那般将嘴儿弄得鼓鼓的,就没有心思吃自己面前的东西了,只在她身边看着她吃。
叶峣觉得他看着自己的视线愈发炽热,有些不自在,“祁叔叔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你的东西不吃要冷了。”
“‘秀色可餐’听过吗?看你吃就饱了,我还吃什么?”封祁笑说道。
“你不要再说这些话啦,害我都不好意思了。”叶峣脸上发热,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好,叔叔不说,你慢慢吃,吃完再洗澡睡觉。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都会好的了。”封祁安慰她,知道她心绪可能还不平稳。
“我其实还挺安心的,我相信这个比赛是会公平处理这件事情的,也相信老师们会给我一个公道,希望可以早点找到靖叔和姗姨。”
叶峣是真的挺有信心的,不过回想起今天的事情,还真是觉得自己挺冲动的。
“祁叔叔,我今天贸然拆穿安佳晓是不是不太好?”
“为什么这样说?”封祁耐心问道。
“因为我将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我当时没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这件事情就会这样揭过了,而且我事后再提起的话就有挑衅的嫌疑,我并不想错失这个极佳的时机。”
叶峣说出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你的做法并没有错,错是错在安佳晓,为了高考可以加分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到你的画的。”
封祁自然是全力支持叶峣的做法的,并不觉得她哪里做错了,错也是错在安佳晓身上,他的宝贝儿可没有错。
“祁叔叔,你这是无条件相信和支持我吗?如果下午你没有来的话,我估计我都坚持不了那么久。”
她说着就十分依恋地扯着他的衣角看着他。
封祁哪里能承受得到她这样的目光,捏了她的下颌低头亲了上去,却被叶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祁叔叔,我刚刚才吃完饭,嘴上都是油,而且有味道。”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
叶峣铁了心不让他亲,硬是让封祁坐正身体,等她吃完宵夜。
封祁在旁边看着却不能吃,被她缓缓翕动的嘴巴弄得痒痒的,好想啃上一口。
这样的意图过于明显,最后叶峣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擦干净嘴巴看着他,眼睛像蕴上一层泪光,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亲……亲一下就好了,不能再多了。”
“要求这么多?”
封祁撩着眼皮看她,唇边的笑容不知怎地有一丝痞气,看得叶峣莫名心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蓦地一黑,封祁高大的背影已经笼罩过来了,亲上了她的眼睛。
叶峣被迫闭眼,下一刻便觉唇上一热,他又亲了过来。
封祁小心翼翼地亲她,倒不是害怕她的反抗,而是当她是一件珍品,好好品尝。
叶峣被他亲得脸热,对上他灼灼的视线,瞪他一眼,他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看下去。
这一个晚上终归是过得不平静罢了。
封祁直把她亲得腿软了才放开了她,让她洗澡休息。
叶峣其实不怎么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可是一想到封祁刚刚汹涌的感情,她又泄了气,拿了衣服上楼洗漱替换,重新回床上睡了下来。
可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至封祁敲响了门进来,她才将头探出来,看向他。
“祁叔叔?”
“嗯,今晚叔叔守着你吧。”
封祁自然是知道她是睡不着的,洗完澡之后还是来到她身边,打算守着她。
“祁叔叔你白天还是要工作的,就不要这么奔波了。”叶峣一愣,心里熨烫,还是拒绝道。
“就坐你床边,也能闭目养神。”封祁隐隐觉得她回来之后心思收敛了不少,不像是在高原时热烈,所以还是没有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那……那你还是躺我……身边吧。”叶峣说着已经是烧红了脸低下头去了。
“叶呆你说的话可是真的?可不要开玩笑。”
封祁眸色微深,已经是坐到她身边来了。
“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我相信你的。”她说着就握住他的手,有些贪恋地贴到自己的脸上。
封祁反握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低头亲她的发顶,“今天真的辛苦了。”
“其实我觉得还好,一开始我不适应的,但是还是克服下来了,一整幅画下来我虽然紧张,但是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
“我还以为我永远都画不完这幅画呢,没想到还是能画好啦。”叶峣说着又笑了起来,封祁更加紧地搂住了她,把玩她的手指,“我家叶呆果然是最厉害的。”
“祁叔叔你不要再赞我啦,再赞下去我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那好,我将话留着以后再赞你。”封祁不再多说,将她给好好地安置在被窝里,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搂紧了她,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眠。
叶峣在他的轻哄下很快就进入梦乡,封祁却久久睡不着,看着被窝里少女的面容,目光贪恋。
这次或许是因祸得福,将她心里的一个心结给解开了吧?
叶峣所画的那幅画被严实地保存起来,在拍照扫描留底之后,连夜送到比赛的组委会里进行核定,与此同时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安佳晓的获奖作品也被保留下来,连带她的加分成绩也是。
安佳晓为此请了好几天的假,一直到组委会的比赛结果下来之后她才再次出现在人前。
莫染的脸色已经是十分难看了,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一帮学生,最终目光还是落在安佳晓身上,“安佳晓,老师想你大概欠了叶峣同学一个道歉,既然当初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就勇于承担吧。”
莫染也不卖关子,直接让安佳晓上台来道歉。
她这番话一出,底下的一帮学生其实都炸锅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不会吧?安佳晓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所以她是从哪里窃取到叶峣的画的?”
“也亏她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还好意思来上课的……”
“学校应该会做出严肃处理吧?看来她的底子花了,档案肯定也会花了,以后想考重点也考不到了吧。”
……
安佳晓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始终是提不起决心上台去向叶峣道歉。
叶峣还是坐在座位上,纤腰笔直,连正眼都没有给过她一眼。
倒是莫染给足了时间安佳晓做准备,见她还不上来,只得再次敲打她,“安佳晓,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担效果去负责,不要想着推卸责任。”
安佳晓被她说得脸上都要烧起来,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让她觉得自己呆不下去,只得站起身来往讲台上走去,拿出那封早已经准备好的检讨书,对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来。
“……对不起,叶峣同学,是我错了,不应该为了得奖和加分而盗窃你的画。请你原谅我。”
她念到最后终于不情不愿地将那行字给念出来。
叶峣还真的没有听见她有悔改之意,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既没有说接受,也没有说不接受,总之脸上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莫染真的好人做到底了,摸不清叶峣的想法,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看着她,看她要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的影响十分之大,都有媒体要来采访他们了,硬是被校长挡了回去。
可是这件事情不会隐瞒太久的,迟早会曝光的。
还真的是一件丑闻啊。
“安佳晓,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怎样知道我有这样一幅画的?”
她这幅画明明没有画完,她却照着她那半幅画模仿了一个彻底,她怎么样都没想到会怎么样吧。
“偶尔从我爸爸的藏馆里看见的,他说这幅画只是偶尔所得,我就想着画下来了……”
安佳晓原本以为这幅画是没什么人知晓的,所以才画了下来,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心里已经是愤恨至极了。
她现在好言好语地解释,并不代表她会放过她啊!
总有一天她会让她百倍奉还她今天所受到的灾难的。
叶峣听了她的解释还是觉得不妥,但是现在不是问她的好时机,只得将满腔的疑惑压了下来。
校方原以为可以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总之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圆满解决。
毕竟是这样的国内大赛,甚至是国际大赛上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安佳晓家里再有权有势,可是还是被强大的媒体曝光。
她那份检讨书虽然写得情真意切,但是叶峣并没有从里面细品出什么东西来。
总而言之,安佳晓抄袭的事情被曝光之后,没有过多久她就被逼转学了。
。
而叶峣也是处在舆论的漩涡里,可是她是作为受害者的一方,即使被讨论得挺多的,但她依然是无动于衷。
仿佛被抄袭的那个人不是她,为自己的画作讨回公道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任何人。
有媒体神通广大找到了她要采访她,却是被叶峣一口回绝,什么都不提及。
只是大家在心里还是对她起了猜测,叶峣那天是用左手画画的,有艺术班的学生已经是得闻了叶峣的事情了,叶峣在画圈里其实出名,只是她本人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一直等到一年后才出现众人眼前。
而且还是用左手画画,而不是用右手了。
然而虽然说是玩儿一下,但是在歌曲的演唱技巧上,她还是花了不少心思。
以至于张澜澜每次听她的演唱都眼眶发热。
那藤蔓移动的速度极快,仿佛早就有备而来,到了时间点之后忽而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拔节长高了不说,还好像突然有了灵识那般,直朝着楚茨和时宝所在的卧室而去。
楚茨和时宝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时宝也就3岁左右,定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睡的,和楚茨睡是最正常不过了。
正是深夜,两母子睡得正香,庭院里的藤蔓到了客厅转角的时候忽而分成了两股,一股朝着楚茨的卧室而去,而另外一股则是朝着皮蛋的方向而去。
晚上的楚家也是相当热闹,不仅厨房起了一阵雾气多了十几二十只小妖,就连皮蛋那边也有妖找它聊天。
梵渊在离开了楚家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停留在瓦顶上闭目养神,忽而听见了底下的动静,睁开眼睛笑了笑,果然还是来了。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说祸斗你倒是享福啊,从那里逃出来了不要紧,还找到了一副适合的身体,在这里还有吃有住的,真真可以啊。”一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白蛇妖对皮蛋说道。
“嘻,我哪里是享福了?你没看见我这副身体是多么弱小的么?”皮蛋晚上倒是比早上精神了不少,还能爬起来走几步,嘴里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却是得意洋洋地,分明非常满意现在在这里的待遇。
叶珉也坐在台下听她的录制,很多地方是十分高难度的,她居然一遍就唱了下来,实在是让他惊喜。
没办法,这世间妖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祸斗其实很高级的妖,可是在百年之前的一场战斗里输了给夔,害它百年屈身在夔的淫威之下,不得翻身。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附身在刚出生的黑狗的身上的机会,它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就只是这副身体虽然先天不差,但是就是太小了,刚刚被那个臭和尚的玉狗的无边法力给熏了一下,它整只狗都不太好了。
但是,在楚茨这里怎样不好,都比在黑夔岩那里好,起码这里它是自由的,还有东西吃,有小孩可以逗,有傻可以装。
这日子!多潇洒啊!做了这么多年孙子它终于解脱了!
“你家主人还要不要妖啊?我能不能也过来跟你一起做个伴儿?给你做小弟肿么样?”一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爬过来的乌龟半眯着眼睛问皮蛋,“我虽然难看了一点儿,但素我可是长寿的象征,我猜他们肯定会喜欢我的。”
“唉,在黑夔岩那个鬼地方真是愈发地难过下去了,今天他又发脾气了,杀了不少妖,幸而我提前了五天开始爬出来,不然在里面我可要被炖了吃了!”乌龟妖说着就恒恒嗤嗤地哭出来了。
“妈的老鬼你好歹是爬出来了,我是锦鲤,被他圈养了50年,原本身上的锦鲤运全都被他败光了,我身上原本有999片好运鳞片的,现在只剩下一片了,我再找不到一户好人家的话,真的要死了!啊啊啊!”
“你们都起开!论悲惨你们哪够我悲惨?黑夔岩本来是我的地盘,他把我采了不要紧了,还每隔几年就咬一口,妈的我身上的孢子都在抗议让我去整容,明明我差一年就能修成人身了,现在害我附身一只快死的蝴蝶上过来……嘤嘤嘤——”
围在皮蛋周遭各色各样丑不拉几都在诉说自己悲惨的经历,吱吱喳喳地,吵得皮蛋脑壳仁疼。
“我去!你们不要在我这里装可怜,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全都走走走!”皮蛋一听这些妖过来是想逃离那里的,立即赶它们离开。
开玩笑,楚茨和时宝的注意力只能放在它一只狗身上,别的妖休想染指!
它骂骂咧咧的,将它们都骂走了,又看到厨房里有好十几只妖在拼命往外搬食材,立即反应过来,赶它们走,“你们都走……?唔唔唔唔……”
但是不等皮蛋将话说完,它的身上便被捆绑了起来,连同它的脖颈和嘴巴一同勒住,连话都不让它说哪怕一个字。
而叶珉在叶峣走了之后,立即吩咐助手去调查她过去一年发生过的事情,也要将叶峣的生平给彻底调查清楚。
事无巨细,他都必须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