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投诉你!我,我要告你!”
“你肯定和臭条子一伙儿的!”
“你等老子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李咒骂威胁无果,眼睁睁看着巨大的针头插进了自己胸口的大紫包里。
那大紫包可是枪打出来的,只是用橡胶霰弹而已,用普通子弹肯定就是在胸口戳八个窟窿,那就肯定死了。
所以那大包用手碰一下,就痛的不了的,刚才被白警官他们“活血化瘀”就已经用光了小李所有的忍耐力和毅力了,大针头直接戳进去这他哪受得了啊。觉得自己痛的魂儿都飞了。
张欣然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把他嘴堵上,怎么抽个血叫唤什么,五岁的孩子抽血都没有他动静大。”手上动作可没有停。
眼见警察拎着个毛巾过来,小李马上崩溃了:“快把这倒霉医生弄走,我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白警官忍着笑说道:“张医生,你看我们这个犯人可能晕针,要不就先不化验了,我们做做他工作。”
张欣然还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这八个大包里组织液和血液都抽出一些来化验一下,我们就能做出精准的诊断,少走弯路啊!”
小李差点没昏过去,八个包挨个用大针头戳一遍?那他就死了!没被警察一枪打死,被大夫八针戳死,他也太憋屈了!
张欣然住了手,很遗憾地把大号注射器和大针头收了起来:“这么不配合治疗的伤员还真少见!”
一小时之后,白警官走进了张欣然的办公室,正在看片子的张欣然抬起了头:“有事儿?”
白警官急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的审讯结束了,太感谢了。”
张欣然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
白警官有点紧张的问道:“你们医院怎么有那么大的注射器啊!”
张欣然说道:“没有啊,那注射器是我自己买的,市兽药店买的,就是农牧大厦一楼那家,本来想有危重病人紧急抽液可能有用,你想买?”
白警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什么,我先走了啊,您忙,您忙。”
白警官一溜烟不见了,张欣然继续看片子,琢磨手术方案,在哪儿下刀好呢?
而市局这边拿到了口供之后,马上就开了会,他们知道这案子很大,但是没有想到这案子这么大!
根据小李的交待,他和“王姨”是一个村的。他们村一共有五个人跟着王姨做这个“生意”,除了一户是帮着“王姨”跑腿的之外,剩下的都是帮着拐孩子,抢孩子的。那就是四个人,在四个小组里,每组都是三个人,但是他们组四个人,多出的一个人就是后加入的高姐。本来他们是以偷孩子,抢孩子为主的,因为“王姨”说了,出事了女人不方便跑,跑不快。
本来他们的“业务”范围是不包括东北的,后来加上了东北,东北人基本都比较高大,而且热心肠,当街抢孩子风险比较大,所以就不能都抢了,在他们有一次差点被追上打死之后,王姨就通过一个朋友找到了高姐,能抢就抢,能拐就拐。坏处是多了一个人分钱,好处是风险小了。
除了他们,还有帮“王姨”运孩子的。还有帮着找客户的。
所以说,在“王姨”手上,是有个贩卖网络的。
他们几个是一个村的,所以互相认识,但是运孩子的,卖孩子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警方就算是把这些拐孩子的都打了,也不可能知道他们都把孩子卖到了什么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王姨”,可问题是,这个“王姨”行踪不定,有的时候一年就过年的时候回到村里,有的时候在村里一呆就两三个月,说是歇歇。村里人都以为她是在城里有钱的人家做保姆。
根据小李交代,王姨和他们村的干部关系不错,每次回来都带一些大城市的东西回来。而且她的侄子就在乡派出所上班,是正式的警察。
王姨也是外地嫁到他们村子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她本不姓王,是她老公姓王,就是普通的农村人家,种地吃饭呗。她嫁过来的第三年,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他老公上田里种地,她就在院子里养点鸡鸭,既有蛋吃,也能补贴一些家用。日子谈不上富裕,但算得上吃穿不愁。
好日子在孩子六岁的时候画上了句号。
孩子要上学了,所以那个夏天,王姨就没怎么管孩子,玩就玩吧,上学了就不一样了。
一个大水泡子,把孩子永远留在了那里。
谁也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会去那里,又为什么会下水,只知道孩子再也没有上来,等到孩子上来的时候就不叫孩子了,是尸体。
孩子出事之后,王姨的老公狠狠揍了他一顿,把她自己丢在村里,就去沪都打工了,那边有不少乡里的老乡,工作好找!
两个月后,又传出了王姨的老公在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下俩去世的噩耗。
本来他这种新人也不会让他上到很高,三层楼就算是掉下去也不会有大事,可就是这么寸,他下落的地点,正好有一根指向斜上方的建筑用钢筋,如刺向斜阳的长枪!
这下村里的说法就多了,有说老王家的房子风水有问题的,但是更多的是说王姨有问题,把自己的孩子,老公都克死了,这命是有多硬啊!
拿了抚恤金,处理了老公的丧事,王姨就被老王家扫地出门了,房子,地,地里马上就要收割的稻子,鸡鸭都与她无关。
王姨拿着抚恤金剩下的一点点钱和家里不多的积蓄,拎着一个包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是谁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
她家新翻盖的房子,被王家老三一家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
村里没有这么个人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伙该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只有爷们在喝酒的时候,娘们在河边一起洗衣服聊家长里短的时候,偶尔提到村西头老王家,也很少说起王姨,只会说一句:“可惜那爷俩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年,王姨回来了!
她穿着城里人才会穿的好衣服,坐着村里人肯定舍不得坐的出租车,拎着一大堆礼品回来了,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地方去了,房子被王老三家占了之后,她把所有的礼品,都送去了村长家,在村长家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走了。在王老三家媳妇得意洋洋的谩骂声中走了!
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这个王姨,又回来了,这次她是坐着黑色的轿车回来的。
带着一辆面包车,还有一辆村里人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推土机。
轿车上下来的,除了王姨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面包车上下来的,清一色的彪形大汉。光着膀子,身上都是纹龙画凤的!
他们去了王姨家的房子,王姨让王老三赶紧搬出去,房子她要翻盖!
王老三两口子就要动手,王姨身后的大汉们用非常直接的方式证明了他们不是摆设。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报警了。
就在王姨带着人和老王家的人对峙的时候,乡上的派出所来了。
王姨身边的中年人迎了上去,出示了一大堆东西:律师证,委托书,房产证。
警察就问这群大汉是谁,人家拿出了营业执照复印件副本复印件和合同,人家是工程公司的,签了合同给王姨翻建房子。
一直没有出现的村长也出现了,拿出了一份村里盖章的情况说明,没有任何偏向,就是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警察来的快,走的更快,说了一句,经济纠纷你们找法院,我们管不了,但是不许发生暴力案件啊!
警车闪着警灯来,又闪着警灯走了。
王姨就这么强势回到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