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什么不抉择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是有权利看我们医院的监控的。”
温良倒是看透了,事已至此,他再畏手畏脚的,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刚刚汤泽辉在外头说的那些话,就是想着要故意抹黑他,想要将他和致富公司的劣质药品扯上关系。
所以无论他有没有做过这个事,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温良作为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利用职务之便,收取致富公司的贿赂,对致富公司的不合格药品给予了放行。
这个事可就严重了。
要真的被安上了这个罪名,那他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不仅如此,他还会坐牢。
你说要是真享受了吧那也还行,可他压根什么都没得到,这多冤啊。
“每个人都回到自己应在的位置上去,不要让医院乱了套,还有将出库记录和监控视频全都拿来!”
温良一开口,底下的人纷纷照做。
他可是院长,是一家医院的主心骨,说的话自然有重量。
再说了,药房的工作人员也都知道,药房这里头出事了,他们也无法独善其身。
虽说这选药以及与药商签订合同等流程,他们都无法参与,但他们既然处在了药房里,就得负相应的责任。
所以现在他们不仅是在为张大彪洗脱罪名,也是在为自己挣前途。
对于这款药,他们医院进了好几个牌子的,然后平时使用的时候也不怎么区分,都是拿到哪个牌子给哪个,再加上平时来药房的人又很多,所以他们根本记不得他们究竟给了哪一个牌子的。
接下来,就是去看出库记录了。
苏科长一个眼色,他的手下们马上将张大彪等人围在了中间。
“温院长,今天的事情重大,在结果没出来前,我不希望你们四处乱动,给我们的调查带来难度,你们要是还这般不配合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医院里这么多病人,要是因为你的阻拦,使他们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温良义正言辞,他的院长身份以及他肩上的责任使他站了出来。
之前他总是在想着,如何才能高升,如何才能进卫健部门,所以做起事来总是有诸多顾虑。
可他马上就连院长的位置都没了,那他还怕什么呢?
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谁敢动他,那他自然会反击回去。
不然的话,人人都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过了几分钟后,药房里头有人在喊着:“院长,我们存放出库记录表的硬盘出错了!”
“出错了?怎么会出错了?”温良愣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一双眼都快喷火了,“苏强,你竟然下黑手!”
“温良,没有证据,不要乱扣帽子!”苏科长一脸的凝重,对着自己的手下询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手下面带恐惧,身子直抖:“刚刚检查的时候心急没注意,可能导致硬盘被损坏了,但是我们这边有出库记录的纸质版。”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下次要再还有这样的情况,直接滚蛋!”苏科长带着歉意,转向了温良:“温院长,抱歉抱歉,今天带的这些都是些新人,经验不足,所以在做起事来毛手毛脚的,损坏了你们的硬盘,真是抱歉,不过还好,当时打印的纸质版留下来了,我们看这个也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温良觉得自己双腿打颤,都站不稳了。
就在他差点倒下时,张大彪来到了他身边,扶住了他。
“苏强,你真是太无耻了!这样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这事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有人在搞鬼。
不然这医院的硬盘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
他们医院考虑到硬盘损坏的情况,买的都是最好的装备,而且每半个月都会进行备份。
可刚刚好,今天是月初,对方肯定是深知他们医院的规矩,才会想出这一招的。
而熟知医院规矩的,这不就有现成的人吗?
这苏强和陆宁文两人,还真是好拍档,好亲戚啊。
到了这个地步,还说什么给他看纸质版,谁又知道这是不是经过篡改的呢?
既然苏强留了后手将硬盘给毁了,那他肯定也想到了要对监控录像做手脚。
想到了这点后,温良顾不上腿软,立马往监控室的方向去。
“赶紧去监控室!”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监控室一片黑屏,有关医院的所有录像全都没了。
看着那一排排黑黢黢的屏幕,张大彪这才领教到对方的手段。
出库记录,监控录像,每一个能证明致富医药清白的证据,都被他们动了手脚。
不用说了,派去查致富医药的人肯定能查出一大堆不符合标准的药。
牛啊,真是牛。
竟然敢在他张大彪头上动土,这些人的勇气真是可嘉。
“苏强,你他妈的就站在这,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见逃不过了就爆粗口?”苏科长拉下了脸。
“他这是急眼了。”汤泽辉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见着张大彪这副样子,陆宁文心里都乐开了花,对于别人的话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李小云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一直拿着摄影机在旁边怼着脸拍。
至于这贬压张大彪的稿子,她早就在心里过了好几遍了。
“你,还有你,还有你们,有种就别走!”张大彪指着这几人,脸色涨得通红。
很快,他一个电话打到了驻军总部:“我是张大彪,我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派一个计算机类的技术员来这边,要最专业的,给你们十五分钟。”
“妈了个巴子,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病猫啊!”
张大彪低低咒骂一声,那暴脾气又回来了。
他今天就要让这些骑在他头上的人好好看看欺负他的下场。
张大彪背后有靠山,这事苏科长早就知道了。
起初他还是有些慌的,可想了想他有什么好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