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白?抱着秦黛回了?车上。
发?生了?这样?的紧急状况,雨幕笼罩着整个安北市,哪还有心思去吃饭。
这儿离飞云湾近,谢斯白?直接将车开?回了?家。
贺长明和应爽非常有眼色地先行离开?,谢苑溪也被郑叔接回了?紫云别苑。
秦黛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谢斯白?一语不发?地走过来,手里拿着套换洗的衣服,是他的。
他放到秦黛手里,转身离开?。
“去洗澡。”他留下冷冰冰的三个字就走。
秦黛唇角轻轻地抿着,盯着谢斯白?的背影从房间离开?,才动作缓慢地起了?身。
她泡了?半个多小时,寒意终于去除掉五分?。
准备换衣服时,才发?现她的内衣内裤都湿透了?,根本没?得换。
她洗好后,尽力拧干,没?找到吹风机,没?有办法,只好先穿上潮湿的内裤。
出?去时,她听见一阵吹风机的嗡嗡声,循着声音走过去,公用的卫生间门敞着,谢斯白?效率很高,不止自己洗好了?,连给?老大都洗干净了?。此时正给?狗吹毛。
秦黛脚步顿了?一下,谢斯白?从光影中感到有人靠近,抬了?下眼,没?两秒摁掉了?吹风机开?关。
窗外是淅沥的雨声,似乎又变大了?,像要将整座城市都倾盖。
老大从趴着的地上站起来,甩甩大脑袋,斯哈着吐着舌头冲秦黛跑过来,一见面就要往她身上扑。
好像谢斯白?给?它洗澡吹毛是虐待退役军犬了?似的。
秦黛蹲下来,揉揉威猛的马犬脑袋,给?它顺毛。
谢斯白?站在原地,洗手,擦干,然后冲秦黛说:“过来,到你了?。”
秦黛顿了?下,才慢吞吞走过去。
乌云将天光仿佛吞没?了?,谢斯白?开?了?灯,冷白?的光从头顶撒下来,拢着她和他。
秦黛从镜中看到谢斯白?疏离的模样?,他一点不笑的。
她要去伸手拿他手里的吹风机握把,却被谢斯白?微微举高。
“别动。”谢斯白?低头解她挽在脑后的发?圈,从镜中看,他好像将秦黛整个人都从后环抱着。
秦黛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时在海边的日落中,那场酒后的放纵。
也是现在这样?的姿态。
只不过今天,她身上穿的确实一套宽大的男款短袖短裤,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般,袖子都到了?小臂。
身后,谢斯白?洗完澡换上的,似乎和她的一模一样?。
秦黛眼睫微颤,轻轻喊他名字的声音,被吞没?在启动的吹风机噪音里。
镜中,谢斯白?修长好看的手指插入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动作很温柔,像是多害怕将她弄疼了?,时不时就要从镜中观察她的神色。
以至于吹干她的头发?,都比给?老大那么?大一只狗吹干全身,慢了?一倍之多。
谢斯白?关掉吹风机。
秦黛想去偷偷拿进房间,好歹把身上潮嗒嗒的内裤吹干。
谢斯白?却已经伸手放进了?一旁的柜中,他确实有些强迫症,见不得东西乱放似的,用完就要收好。
秦黛伸出?的指尖滞留在半空中,,谢斯白?回身时,握进了?他的掌心。
牵着她往外走,很直接:“谈谈。”
“我……”
谢斯白?却误解了?她的犹豫。
他如今明白?了?,等?缩回壳里的小乌龟自己出?来,得到猴年马月。
于是有些强硬地用了?几分?力,将人拽入怀中。
秦黛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像是站立不住,扑到谢斯白?身上。
衣料如出?一辙的薄,谢斯白?一下子就感觉到怀里紧贴而来的柔软。
男人的肌理是坚硬的,于是感触到的软,也仿佛云朵撞上铁壁。
触感再清晰不过。
谢斯白?顿了?又顿:“你……”
耳朵腾地一下变红,但还没?等?秦黛说什么?,她忽然一连又打了?两个喷嚏。
谢斯白?顾不得旁的,进了?趟主卧,找出?来条小毯子,抖开?就把秦黛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气得我都忘了?,”他在她脑门儿轻轻弹了?一下,清咳两声,几分?不自然地说,“怎么?不和我说?放哪儿了?,我帮你烘干。”
秦黛捏着毯子的边,只露出?一张带着几分?可怜劲儿的小脸,颊边的薄粉却宛若绚烂的晚霞。
“我自己来。”她小声说,“你告诉我在哪儿。”
谢斯白?放过她,指了?指某个方向。
等?秦黛去烘衣服的空挡,他百度了?个教程,煮了?份姜汤。
跟个教官似的,逼人喝下去半碗才罢休。
雨还没?停,更有一直下到夜里去的势头。
谢斯白?就着秦黛喝剩的碗,将还有一半的姜汤也喝了?下去。
味道?的确不怎么?样?,怪不得她刚才眉头都皱成那样?了?,下次可以研究研究有没?有好喝点的做法。
“现在有空了?,说说吧,”谢斯白?摆出?一副要彻夜长谈的架势,“我怎么?朝三暮四了?。”
秦黛知道?他总会问?个明白?的,老大跑过来,钻进她怀里,秦黛想搂着狗谈,谢斯白?却吹了?声口哨,老大听话?得眨眼间就跑到他跟前去了?。
好吧,连狗都不让她摸了?。
小气死了?。
“我看到了?。”秦黛迟疑又温吞。
谢斯白?紧蹙着眉:“看到什么?了??”
秦黛道?:“……看到你和一个女生说话?。”
谢斯白?:“……”
他坦坦荡荡:“除了?你以外,我认识的异性就两个,一个我亲妈,另一个是我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