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想了想,又怕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特殊情况发生,最后把尾巴也变了出来,把尾巴上的毛发也认真地梳洗了一下。
只不过他昨晚兴奋得没有睡着,钟熠今晚又一直没有回家,加上拍了一天的戏,容眠感到疲惫,便在等待的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是计划好了的流程和要说的话,容眠已经烂熟于心,所以此时的他充满了信心。
于是容眠对钟熠,说:“你坐下。”
钟熠迟疑了那么一下,然后容眠的表情很坚定,于是钟熠停顿少时,还是缓慢地坐在容眠身侧的位置上。
“你那天说,说等我想明白了就可以找你聊。”
容眠说,“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钟熠一怔,半晌嗯了一声。
“我喜欢给我猫条吃的客人,也喜欢给我煎香肠的你。”
容眠很认真地说,“但是我想了很久,我对你们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我很讨厌吃蔬菜,所以在认识你之前,三豆一直都很担心我以后会得奇怪的病,她说我这样会营养不良。”
容眠说,“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可能反而有一些营养过良,因为只要是你做的东西,哪怕是加了胡萝卜碎的馄饨,我也愿意全部吃掉。”
“所以我想,我之所以会喜欢那些客人,是因为他们会给我猫条吃。”
容眠看着钟熠,“但是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给我做的香肠培根和馄饨,只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而已。”
钟熠呼吸一窒,然而容眠又很认真地喊了一次他的名字。
“钟熠。”
他说,“我没有刚出生时候的记忆了,但是云叔说,我的预估年龄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应该是22岁左右。”
“只不过我们在可以化形之后,寿命的长短和衰老的速度就会变得人类一样。”
容眠说,“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可以一直陪你很久很久的。”
“我很爱干净,人形的时候每天都会洗澡,猫形的时候也会把毛发都梳理得很好。”
容眠想了想,又很认真地说,“我的猫形体重有七斤,虽然不是很强壮,但是我打架很厉害,我可以挠秃比我壮好几斤的公猫。”
“所以我可以保护好你。”
容眠说。
“我会抓鸟和抓鱼,还有飞虫和蝴蝶。”
容眠耐心地继续补充道,“虽然我赚的钱没有你多,但是我已经攒下一些了,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拍戏了,我就把我一半的存款给云叔,剩下的全都给你,咱们可以一起去海边住。”
“我现在已经会煎香肠,培根,鸡蛋还有煮西兰花了,馄饨我还不会包,但是我可以学。”
容眠说,“我还可以天天抓鱼给你吃,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然后钟熠就看着容眠的表情呆滞了一瞬,那明显是一副突然忘词的神情。
“……为了拍这部戏,我还特地去学了人类的化学和数学知识。”
容眠开始艰难地绞尽脑汁,“虽然数学对我而言有一些难,但是我会背元素周期表的前三行,还知道一些简单的化学式反应式……”
容眠就这样笨拙地,一个一个地开始列举起来自己身上的长处,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对着钟熠炫耀着自己身上每一根漂亮的羽毛。
钟熠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在干什么。
然后容眠又说:“云叔说,人类在求爱的时候,都很喜欢用玫瑰花来表示爱意。”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闻到这种花的气味,鼻子就会很痒,会一直打喷嚏。”
容眠说,“所以我想送你一些别的东西。”
没有鲜花可以送的容眠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环状的东西,他小心地捧在手心里,然后抬起了眼,安静地盯着钟熠的脸看。
不是戒指,是项圈。
钟熠认得出这个铃铛项圈,就是在自己毕生难忘的三十岁生日那天,容眠坐在酒店的床上,带在脖子上的那个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