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凯撒总觉得眼前的一幕诡异到了极点。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大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想再来几次，但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他说完后猛地顿住了。
真该死，我在说些什么？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死死地盯着李维，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李维搞的鬼。
莫德凯撒声音凝重到了极点：“你对我的灵魂做了什么手脚？”
身为一个亡魂，如果灵魂被别人不知不觉中做了手脚，对他来说是十分致命的。
但莫德凯撒却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灵魂有什么异常。
只是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然而李维的神色狰狞的笑了一下，说道：“错了，你应该说‘我会亲眼看着你沦为王冠的奴隶。’”
莫德凯撒的灵魂之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或许他是应该这么说。
但不应该由李维来告诉他。
“你疯了！”他难以置信的叫道。
不知为何，莫德凯撒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一种淡淡的恐惧感蒙在灵魂上。
李维惨淡的笑了笑，“或许吧，再见。”
“你对我的灵魂做了什么手脚？”莫德凯撒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再次浮上他的灵魂。
等等？
为什么是再一次？
李维的脸色看起来差到了极点，然而他依旧挤出了一个笑容，“错了，你应该说‘我会亲眼看着你沦为王冠的奴隶。’”
“我会亲眼看着你沦为王冠的奴隶。”莫德凯撒下意识念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李维有些厌倦的摆了摆手，“因为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莫德凯撒尖叫起来：“你对我的灵魂......”
“别他妈再问这个问题了！”李维愤怒的吼道。
不知为何，莫德凯撒竟然被吓了一跳，随后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耻辱，但好在他只是一个被铁皮包裹的亡魂，不会有任何表情。
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为什么？”
“我们来聊聊天吧，可以吗？”李维叹了口气，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莫德凯撒感到一阵畅快，他讥讽的说道：“愚蠢的凡人，我会亲眼看着你沦为王冠的奴隶。到时候...”
然而李维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生无可恋的摆了摆手。
“好了，你可以滚了。”他说。
莫德凯撒看着眼前陷入狂暴状态的李维，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整个骸骨大殿内到处飙射着符文能量球体，能量迸射之下，空间内如同绽放着绚丽的烟火。
“你疯了！”莫德凯撒大喊。
李维的手指正燃烧着符文火焰，闻言回过头来看向他。
“是的，我已经完全疯了！”他说，“你要来玩吗？”
“我不....”莫德凯撒感觉自己的头骨猛地一跳，迟疑地说道：“我好像见过这一幕。是你搞的鬼吗？”
“猜对了，不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回答过很多次了，”李维意兴阑珊的说道，“不过我可以再回答你一次，因为谁....”
他的话还没说完，空间就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再次分崩离析。
“这个空间可真他妈的硬啊！”李维绝望的感叹道，“为什么时空乱流还不出现？”
“这是第几次了？”莫德凯撒沉默了片刻，问道。
李维扭过头来看向他，那目光就好像饿狼看到了食物，令他感到一阵发寒。
“你记起来了？”
“我的头骨给了我提示。”
“第657次？还是658次...”李维笑了笑，“我也记不得了。”
莫德凯撒盯着他，手中的夜陨闪烁着幽光。
“你已经试过了，”李维的话让他僵在原地。
他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每次都想要砸我的脑袋，下次换个地方吧。”
“既然这么绝望，为什么不停下呢？”莫德凯撒哀求道，“我以灵魂起誓，绝不会踏足符文之地半步。”
“停不下的，这是启迪符文被赋予的规则，它将会一直重复这四秒钟，直到....”
莫德凯撒激动地问道：“直到什么？”
李维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然而莫德凯撒却有一种感觉，李维不是在怜悯他，而是在怜悯自己。
“直到时空乱流出现。”他轻声说。
时空乱流？
原来李维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和他一起毁灭。
而且是以这样疯狂到极点的方式！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轮回绝境，永远活在这四秒的轮回中，直至毁灭。
莫德凯撒的语气十分焦急：“既然是你赋予的规则，你完全可以改变它。”
“为什么我要改变它？”
“因为...”莫德凯撒哑口无言，然后他认命般的说道：“因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李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们是两个怪物，绝对不能出现在外面的世界。”
“等等！”他忽然激动的跳了起来。
莫德凯撒戒备的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发什么疯。
“这次绝对已经超过了四秒了！”李维吼道。
整个空间传来细微的声响，就像是冰面的裂缝。
一人一魂谁也不敢开口说话，静静地等待审判时刻的到来。
一秒钟过去了。
空间的裂隙已经肉眼可见了。
有些空间碎片甚至碎裂成了更小的时间碎屑。
两秒钟过去了。
大量的碎片凭空消失了。
似乎有一个神秘的黑洞将它们吞噬。
李维的心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攥住，停止了跳动。
然而他从未如此期待这种感觉。
一种浓浓的悲伤与解脱同时涌上他的心头。
莫德凯撒看着那些空洞的虚无，灵魂之火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绝不能窝囊的死在这里！
密集的黑暗能量将他笼罩，裹挟着他的躯壳向其中一个虚无飞去。
然而刺眼的蓝色光芒将他禁锢，如同深陷冰冷刺骨的荒原中，伴随着恐惧与绝望。
莫德凯撒愤怒的看向李维。
只见李维的嘴角微动，他以为他想说‘谁也别想离开’，
然而并不是。
他说的是：“游戏结束。”
游戏？
他竟然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游戏？
莫德凯撒感觉荒诞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