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你老实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这……”
哐当!
房门被强行推开,砸出重重的响声,紧接着传来一个冷斥:“莫如深,本侯可有提醒过你别动柔儿!”
祁途冷着脸走到莫如深的面前,直接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莫如深面色苍白地看着男人,无力地问:“她又怎么了?”
“把人带上来!”
祁途冷冷下令。
莫如深抬眸望去,便见婢女灵儿被五花大绑押了过来,嘴角淌着血,身上遍体鳞伤,她秀眉一凛,不由坐起身子,“灵儿,你怎么了?”
灵儿刚要说话,就被押跪在堂前。
祁途残冷地开口:“你的奴才,伤了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
莫如深知道,他口中的女人指的是沈轻柔,而不是她这个妻子。
灵儿跪在地上,惊恐的摇头:“侯爷,夫人真的没让奴婢毒害沈姑娘……”
“你闭嘴!”祁途拿着剑走到灵儿的跟前,眼里带着狠厉。
他抬起剑,没有一丝犹豫的刺了过去——
“夫人!”
灵儿大喊一声。
祁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跟意外,他的剑竟刺在莫如深的眉心,眉心的血液顺着剑尖往下流,从她的眉心一直流到下巴,再滴到地上。
莫如深痛的皱了皱眉,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害她。”
祁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紧紧捏着剑柄,咬牙切齿地说:“莫如深,你当真以为本侯不知道你的蛇蝎之心?”
呵,在他眼里,沈轻柔圣洁如莲,而她毒如蛇蝎。
他从不信她,却对那个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坚信不疑。
莫如深心底嗤笑,抬起手拔出刺在自己眉心的剑,将剑缓缓移至心口,盯着他漆黑的双眸,语气如深潭般冷冰,“我解释了,你不信我。如今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只要你向前半步便可杀了我。”
莫如深没有一丝情绪的说:“你来,如方才那样。”
眉心的血顺着流下,在她开口说话时,流入她的嘴里。
她咬牙强忍着疼痛,望着祁途的眼里却依旧带着一丝希冀。
然而,她却只听到一句——
“若轻柔有事,本侯便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祁途盯着她,眼里除了漠然还有一丝厌恶。
“讨回来?难道侯爷要为了她,杀我不成?”莫如深笑得有些悲凉,却又有些旁人看不懂的倔强,“死在无霜剑之下,我不委屈。”
祁途闻言,拿剑的手微微一颤,却冷着眼看她:“你威胁本侯?”
无霜剑,那是莫如深的父亲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也是他亲手把莫如深跟无霜剑交到祁途的手上。
无霜剑对于莫如深,对于祁途都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意义,但这绝不是莫如深能以之威胁他的筹码!
“我若真要威胁你,用得着等到今日?”莫如深转身走到软塌上坐下,拿起绢子随意在脸上一擦,就仿佛她脸上淌着的并不是血,而是雨水般轻松。
莫如深的脸色逐渐惨白,强忍着痛楚说:“我只是在告诉你,我不屑动她。我是你宣平侯明媒正娶的妻子,何须去在意一个就连妾都当不上的女子?”
她父亲生前与皇上求的那道赐婚旨意上只有一个请求:祁途与莫如深成婚后不得纳妾。
祁途像是被戳中了内心之痛,厉声道:“你这个阴险歹毒的女人,不配与轻柔相提评论!”
莫如深冷笑:“我为何要同一个娼妓之女比?”
话音才落下,莫如深只觉得脖子被狠狠的掐着,祁途的那张让她欲罢不能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那样的刚毅俊美。
一如往日少年时。
“祁哥哥……”
她有一瞬的恍惚,竟无意识的喊出这三个字。
“别那么叫我。”祁途语气厌恶,手上的力度也重了几分,他阴沉着嗓音警告道:“本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想死就别动轻柔!”
不想死……
莫如深眼眶湿润,看着这个她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笑不及眼底:“我确实不想死。”
祁途看着她异样的神色蹙了蹙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前脚刚走,莫如深便吐出一大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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