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来人,传大夫。给沈姑娘好好医治。”
祁途丢下这句话之后,便准备离开后院。他现在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莫如深离开之前最后那一眼绝望又悲寂的眼神。
久久挥之不去。
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刃,在他心底来回的拉扯着,让他疼的喘不过气。
“侯爷。”
沈轻柔上前两步,叫住了祁途。
祁途表情冷淡,全然没有了在莫如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神情和呵护,“还有事吗?”
“你不留下来吃饭吗?我亲自炖了汤。”
“不用。”
祁途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看着沈轻柔,“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不要再有下一次。”
沈轻柔手指一颤,却极好的维持了脸上的表情,“侯爷,你说的什么,轻柔不太明白。”
“你很聪明,本侯相信你听得懂。”
沈轻柔心中震荡,原来方才的一切祁途都看的真切。
她所幸大着胆子说道:“侯爷,轻柔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如今莫姐姐已经离开侯府,你的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就让轻柔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哪怕这辈子只是做侯爷身边伺候的丫鬟,轻柔也愿意。”
“本侯留你在身边是因为本侯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拂你。当初若不是你父亲出手相救,也没有本侯的今时今日。
你想要的一切,本侯定当竭力满足。但,本侯除外!”
说完之后,祁途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这里。
沈轻柔看着祁途的背影,狠狠的砸掉了桌子上的花瓶,手指一点点的在掌心抠紧。
所有人都说平宜侯宠她,爱她,呵护她。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些都是假象罢了,他给予她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报答他们沈家对他的救命之恩而已。
不过没关系。
她迟早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
成为南楚最尊贵的侯夫人!
……
“你们是疯了吗?她身子都这样了,你们还让她过去胡闹一场?”
秦安指着那些下人一通臭骂。
这时,床上的莫如深也缓缓醒了过来,秦安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静心休养,切不可再动怒。你这身子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你还跑去逞强,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看着气的跳脚的秦安,莫如深倒是笑了。
秦安更气,“你还笑得出来,我看我用在你身上的那些名贵药材都是要浪费了的。你若再不好好听话休养,我这便去向皇上请辞。”
莫如深弯唇笑道:“反正我这身子也没几日了,还不让我痛快一下,难不成让我憋着这口恶气下地府吗?”
“你倒是还有心情玩笑。放心,地府轻易是不敢收你的,我已经发现了万年一株的天山雪莲,只需取来制成药丸便能扭转乾坤。”
莫如深到没把他的话当真。
天山雪莲,万年一株,哪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去往天山的路途艰难险阻,多少武林人士为得雪莲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至今天山雪莲还只是活在说书人口中的传说,她压根不会抱有希望。
“好好好,我保证好好听话,好好休养。”
然而。
这话说出口还没几个时辰,莫如深便坐不住了。
夜色渐浓。
一袭黑影从莫府屋顶掠过,身形诡异,走位莫测,堪堪避过所有暗卫的视线落在了莫如深的房间里。
“小姐。”
莫如深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坐在桌边,“怎么样了。”
“现下赵曹然已经离开了南楚的国界。”
莫如深淡淡的勾了勾唇,“很好。”她拿出一个面纱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眸色微微一眯,“是时候为灵儿报仇了!”
在南楚,她动他不得。
如今他离开了南楚的国界,那就由不得他了。
将门之女,虎门之后。
她向来爱恨分明,有仇必报,赵曹然,她绝不会放过。
一路快马加鞭,莫如深终于在次日傍晚赶到了南楚边界外的云镇,云镇作为一个交通枢纽,各国互通有无的商业要塞,这里自然是繁华无比。
夜幕降临,道路两边的街灯渐次亮起。
街心的怡红楼也开始了迎来送往的一天,赵曹然便在这里寻欢作乐,好不快哉。
“人呢?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全都给我叫进来。”
老鸨扯了扯嘴角,赔笑道:“公子,咱们这里的姑娘你都看遍了,这实在是没人可叫了,要不,我叫咱们头牌胭脂姑娘再来伺候您?”
赵曹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老鸨身子抖了三抖。
“什么头牌,就那姿势,那身段也叫头牌?还不及莫如深那娘们三分。”想到莫如深,赵曹然心里就一直燥热。
也不知道祁途那家伙到底是发什么疯,娶了那样一个美娇娘却不懂得享受。
他本想将那女人占为己有,谁曾想那女人竟然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越想赵曹然心里越痒。
“你们现在给我去找,找不到好看的姑娘,老子要了你们的脑袋。”
“公子,你看要不你去别处瞧瞧。”
赵曹然喝了许多酒,此时听到这句话,蹭的一声站起来,从旁边抽出一把剑来指着老鸨的脸,醉醺醺的说道:“你这是瞧不起老子?你是要敢老子走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啊?”
老鸨吓得脸色突变,却还是不得不强装镇定。
“公子,咱们这里的确没有你说的那种美若天仙,身如狐子的女人……”
“没有,没有你他妈开什么店子。老子今天就砍了你的脑袋。”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剑猛地朝老鸨刺过去。
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舞衣,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半张脸都遮在轻纱之下,看不清样貌,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犹如星辰般,美的惊心。
那女人轻轻一笑,一双凤眼微微上挑,说不出的风情四溢。
“谁说咱们店里没姑娘了?”
老鸨神情一怔,这,哪来的姑娘?
还未开口说话,只见拿着剑的男人已经失了魂了,从那女人进门之后,他的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子。
这难搞的客人有人能镇得住就好,管她哪来的呢。
赵曹然盯着门口的女人,眼底的渴望一览无余,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在莫如深的身上。
这小腰——
这长腿——
这身段——
极品,极品啊。
。牛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