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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很大。黑社会的人很多。
如果叫我把这几年经历过的这些人分类,那么只有这么几种。
首先就是我与陈默这样的外来者,只有一身力气却想创出一番名号,吃香的喝辣的成为一方霸主;也有如同三鬼和送老牛这样的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还有一种是以地域划分集体移民过来的外地老乡,好比东北帮;最后也是最特殊的一种,他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是帮会了,移民新的城市完全就是出于扩充地盘的目的,比如白大雪。
而最具有地利人和的,无疑是本地本土的黑社会。
在旧城区,这样的老字号帮会必属《和联旺》。
《和联旺》传了几代我不清楚,到了鬼字辈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区数一数二的大社团;由于这个社团大部分招兵买马都是从本地人中挑选,所以他们之间一般都是相知相识的,甚至很多人都是住在一起。在这个城市长大,必然有我们所无法比拟的人脉,如果说扫听消息的话,《和联旺》确实占有巨大优势。
而且这个优势巨大到我都没有完全预估到。
只用了两天,三鬼就给陈默打了电话。人找到了,快到四环那边的纺织厂前几年倒闭了一直关着门呢,这几天有人见到过手纸的人开车进进出出的。三鬼说的挺神秘,最后加上了一句补充:带着摄像机的。
我们所熟知带摄像机出门的无非是两种人。第一种是记者,这个暂且不论;第二种就是热爱摄影的陈老师,这个问题就大了。陈默还是很冷静的说了谢谢,挂了电话后直接穿上外套。
我叫他们**,你也跟我一起去。陈默少有的主动对我说道。妈的,**人手,灭了这帮孙子。
我摆了摆手。婕在里面怎么办?当着这么多人,冲进去,万一正在我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陈默这才猛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拳擂在了墙上。妈的,畏首畏尾的,怎么办?
我很惊讶陈默竟然说了一个成语,然后也穿上了外套。天气暖和了,今天我已经不打算再穿毛衣,只要一个外套就足够了。
去找手纸。我简单的说道。
手纸一共被我们关了不到十天,但是他已经要疯了。
我们是第四天帮他解开了背铐然后换成前铐的,小小的地窖里已经臭了。当然,这不排除是手纸排泄的东西散发的味道;但是更多的臭味是腐臭。手纸身上的伤,开始有规律的化脓,然后烂掉。
我们每天只给他两个面包一瓶纯净水。饿不死,但是也别想吃饱。陈默心眼很坏,买面包的时候专买过期的减价品来凑合事。
今天手纸依旧听到了我们的脚步,抬头沙哑着嗓子,说着自己要出来。放我走!我一定放人!手纸在下面喊着。
不用了,人我们找到了。我蹲下,看着下面的手纸,说得很平静。我是第一次见到人是怎么饿死的,你给我上了一课。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找到手纸先是一惊,然后又安慰自己一样笑了:想诈我?呵呵,姓右的,放我走,大家都好真的
陈默一直看着手纸,一言不发,和平时一直说狠话恐吓手纸的样子成了鲜明对比。手纸一惊,喃喃道: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四环。我不敢说具体地址,生怕猜错;但是很快我就知道,地点是对的。因为手纸的表情出卖了他,那是一种虚脱的表情,仿佛自己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被人看透,输得倾家荡产。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站起来,腿已经蹲麻了,觉得酸疼:叫你的人先放人,我保证,我绝对不动你。
听到这句话,不仅手纸特别意外的看着我,连陈默也是一惊。你说什么?放过他?陈默显然在这之前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给出条迹
手纸也不敢相信。
把**嗯,办过事的家伙的名单也交出来,我要一个一个算账。我继续说。
手纸在下面沉思,过了一会,他问:你刚才说的,当真?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后来成为我口头禅的话:姓右的,不骗人。说完之后,我伸出了自己的手,拽住了虚弱的手纸,忍着恶臭把他拉了上来。陈默不愿意过来,只是把手机丢到手纸的身边。手机是手纸本人的,前几天我们搜走了,今天还特意帮他充好了电拿过来,算是星级服务了。
手纸看了看我俩,最终抉择了一下,知道确实也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无奈的拿起了电话。
喂?是我
老大?你去哪里了?道上的人都找你呢?!?
我没事那几个女的都还在吧?
在呢,准备转手吗?
不嗯,事情是这样,把她们送到,呃手纸一顿,看了看我。
云台歌舞厅。我说出了地址。
云台歌舞厅就行,给咱们二当家。记住,别胡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纸一直看我,显然是在表现自己的配合。
陈默一把抢过电话挂了。
人下午就到下午就到。手纸讨好般的对我跟陈默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猛地拔出了匕首。手纸看到后吓得直接倒了过去,一边拼命的爬,一边喊着你**果然是骗我!
我笑了笑,小跑几步追了过去,抓住手纸,举起匕首然后狠狠的一割
手纸双手之间的塑封带开了,他高举着双手,本以为我是要捅他;而此时此刻的卒,让他无所适从
你,你真的不杀我?手纸不可置信。按照他做的那些事情,落在我跟陈默手里,就是有八条命也不够啊。
姓右的,不骗人。我笑了笑,收起了匕首。
手纸站了起来,遥遥晃晃的,但是还是朝着我比出一个大拇指:有气度,有气度,我服,我翻话没说完,手纸跌跌撞撞的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马路跑去。
砰!
手纸麻木了一下,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砰!
手纸挣扎着回过头,看到陈默一边拿着烟盒递给我,一边补上了第二枪。
砰!
手纸似乎想说什么,他的嘴想动,但是血已经渗了出来。
姓右的,不骗人。我看着地上抽搐的手纸,觉得有必要给他解释一下。我说过了,叫你的人先放人,我保证,我绝对不动你。
没错,我不会骗人的。开枪的人,是陈默。
一,二,三!我和陈默抬着死沉死沉的手纸,喊了几声号字,然后把他重新扔进了地窖。下面传来一声闷响,陈默听着如同天籁。
神不知鬼不觉。妈的。陈默看了看,然后说道。
我会让这件事的名声落在你头上的。我喘着气,擦着手。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一路无话。因为我们知道,够了多久,我们就要面对一个女人,一个让我们无所适从的女人。
记得谢谢三鬼。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聊点别的。
他想抢铁头新占的地盘,就是那间水果铺,里面是赌场的那间。陈默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
狗咬狗,正好。我不知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忌讳麦子尖,毕竟以前那里一直是《新和贵》看着的地方。三鬼想让咱们借着清理门户的名义收拾了铁头,他暗中协助。陈默说。
我看着陈默。你现在说话很利索,一点也不懒洋洋的了,脑子似乎也好使了。
陈默没有搭理我。
我知道,陈默的本事不仅仅是这样。他一直都在伪装有勇无谋,但是现在这种身心疲惫的状态下,反而让他展露了本性。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冷静。
说实在的,我害怕这样的陈默。
刚才陈默杀手纸之前,我和陈默有过眼神交流。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要传达给我的意思:我今天一定要干掉手纸。
我明白,因为我也有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利用手纸而已,这个人渣我也没打算留他继续祸害别人。
但是陈默的眼神中还传达了另一个更深的意思:右子,你要是敢拦着我,我就陈默在拔枪。
我让开了自己的身影,虽然我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
陈默开着这三枪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真的能够驾驭陈默吗?在此时此刻,我再一次问了自己这个千百次都无法找出答案的问题。
路很远,很远。
总之,还算好吧,起码,婕回来了。
车到了舞厅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辆警车。我心里大呼不好,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陈默也是脸色不对劲,匆匆下车。
到了门口时,警车里有人叫我们的名字。回过头去,是久违的棍子。
干吗?陈默不客气的走了过去。
毛队长让我来的,你们别紧张。棍子吃着泡面,十分的惬意。这让我很不舒罚
他让你来干什么?我问道。
让我给你们提个醒,跟紧大猛子。不然要出大事。棍子停下了吃面的动作,换了一口气,说道:有人看到海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