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丢脸的事,赵远阳当然是想忘记的。可是戎哥无时无刻!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赵远阳,感冒了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吃点这个、这个不能吃。
赵远阳差点就要咆哮说我tm不是真的感冒、我装的!装的!!
第二天,赵远阳起床,看见霍戎第一句话就说:“哥,我感冒好了,嗓子不痛了鼻子也不痒了,全好了!”
霍戎安静地看着他。
“真好了!”他强调。
以他的身体素质,很少会生病,感冒而已,一天就好有什么稀奇的。
霍戎道:“虽然好了,但还是得注意些,冬天容易着凉,不能再感冒了。”
赵远阳敷衍地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
霍戎笑了下,揉他脑袋:“乖。”
其实比起赵远阳乖宝宝的模样,他不乖的样子,要更叫霍戎心痒。他不知道为什么赵远阳身上会有这种反差,对别人都挺坏,回家对着自己就乖顺的。
如果仅仅是一开始,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好印象而装乖,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对他的纵容也应该让他原形毕露才对吧?
可远阳还是很乖。
只有偶尔的时候,他把远阳逗弄得发脾气了、把他给惹毛了,远阳身上那点不安分的因子才会乍现、变得张牙舞爪。
而昨晚的玩笑,就开得过分了些,霍戎是以为他会喜欢,才逗他说抱着他睡觉。
不过赵远阳反应太大了——但无疑、他肯定是喜欢这样的。
踩着点到学校,赵远阳慢吞吞把作业交了,开始复习。
这周的星期四、五,就是期末考试,考完就等于放假,再过一周,一月底了,要来学校领成绩单。
到了快中午,魏海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整个人一副病态。
“你怎么了?”赵远阳看向他。
魏海吸了吸鼻子,说话时鼻音浓重:“别提了、感冒了。”
“那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来学校做什么?”
“我没地方去了,昨晚上我爸把我赶出来了。”他没对着赵远阳说话,怕传染他。
赵远阳回忆了下,好像上辈子是没这个事的,魏海一家人都很宠他,是肯定不会把他赶出家门的。
“你做什么了?”
“我没做什么啊,”魏海觉得自己可无辜了,“我就不过是偷了家里车来开,被发现了而已。”
“你无证驾驶?!”他声音有些高了,上面讲台上的老师都忍不住拿尺子拍桌子提醒道:“别开小差,认真复习。”
“你小声点诶,不就是无证驾驶吗,你以前还开车带我飞过呢,你那时候胆子比现在大多了……”他跟赵远阳说话时,抽了本书挡住嘴,怕病菌传染给远阳了。
“不是我胆子小了…是我怕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过一次才知道珍惜,虽然开车对他构不成什么危险,他驾龄都十年了。最重要是:“我无证驾驶,我哥会不高兴的。”
“你哥怎么会知道你干嘛去了?他是天网啊?他是不是在你背上贴了眼睛?”他说的可激动,拿纸擤鼻涕。
赵远阳没说话,心想还真差不多,他干什么霍戎都能知道。
魏海唉声叹气,以前那个远阳不知去哪儿了,是父母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吗?他听说远阳妈妈死后,爸爸第二天就失踪了,后来找不到人,正巧河里捞了具尸体上来,他爸爸的朋友就来认领,说是,就是这个。
尸体泡了很久的水,泡烂了,认不出面孔,警方又想了结案子,就下了死亡通知、让家属给火化了。
后来听周淳说了些什么、赵远阳才回过味来,这尸体,很有可能不是他爸爸。
但那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赵远阳知道,他爸爸还有微小的可能性,是没死的。
一个失去妻子的丈夫,会抛弃独子去自杀吗?
他不知道。
下课铃响了,魏海站起来:“我现在没地儿住,我要去找个人投奔了。”
“你可以住我家……哦不行,我家里就两个卧室,你只能跟我睡一张床了,不过你感冒了……那你睡我床……”赵远阳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摆头,他要是把床让给四海了,他岂不是只能睡戎哥的床?
这怎么行!
“我还有个别墅,你去住吗?”
“算了算了,”他摆手,“走吧先出去吃饭,你揣钱了吗,我钱都忘拿了。”
到了餐馆,赵远阳点了几个清淡的菜,魏海点了几个看名字就很辣的菜,两人都是给对方点的。
魏海身上还没手机,管赵远阳借的,他脑子里记不了几个电话号码,一个一个拨,薛问说:“我女朋友和我住一起的,我倒是可以给你腾个房间……不过我怕你听见我俩做`爱的声音受不了……”
魏海一脸的嫌恶:“我会受不了这个?谁没有个女朋友啊!”
薛问:“……”
“你二哥正好也在,他说他管你,包接送、管饭。”
魏海更嫌恶了:“我不跟他住。”
“……他说他送你辆哈雷。”在我这儿呢,他说
魏海:“……”
晚上,霍戎来接赵远阳,魏海也上了他二哥的车。
听说自己要去投奔魏庭均了,远阳就跟他说,让他不要针对魏庭均,对魏庭均好一点,做个好弟弟。
但他上了车,还是很难有个好的表情,“哈雷呢?”他对着魏庭均说话,可就不用担心把病菌传染给他了,专门对着他的脸,喷他一脸的口水。
就是要传染给他!
“飞机上。”
魏海闻言就要下车,“你耍我呢。”
“小海,感冒了还这么大火气,”魏庭均很平和,“空运过来需要时间,明天就到了,是限量版的。”
听见“限量版”三个字,魏海一秒歇气。
不知是不是魏海的原因,期末考试前一天,赵远阳不负众望地感冒了。
前两天他嘲笑魏海说话难听,今天他就受到报应了。
真感冒和假感冒可不一样,不仅说话声音变难听了,鼻音很重,瓮声瓮气还沙哑,一直咳嗽,鼻子也痒,特难受。
头天感冒时,霍戎照顾着他睡觉,废了很大的工夫。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赵远阳脾气上来了,爱使唤人,一直说自己哪儿哪儿不舒服,要怎么怎么。
“我头疼……”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霍戎。
霍戎拿热毛巾给他擦脸,坐在床边给他揉太阳穴。
他动作特别轻特别缓:“舒服点没有?”
“没有,我还是难受、好难受。”
霍戎就继续给他揉,嘴里轻言细语地哄着他。
赵远阳病了,什么都不想自己动,要喝水,让霍戎端着杯子喂,想吃东西,让霍戎送到他嘴边来。
——只不过一个小感冒罢了,原本不应该这么严重的,可就是因为有人对他这么好,处处都顺着他,让赵远阳觉得自己病得太严重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只有一点,戎哥要让他吃药。
赵远阳不喝那种深褐色、闻着一股苦味的药,霍戎就哄着让他喝姜汤,端到嘴边喂他,赵远阳闻着难受死了,嘴巴紧闭,大喊:“我不喝这个,不喝!”
活脱脱一副没长大的样子。
霍戎耐心地哄道:“喝了就好了,听话啊阳阳。”像是他自己,如果是这样的小病,他压根就不会去管,但赵远阳和他不一样,活在温室里的孩子,到底和他不同。
赵远阳坚决不喝,脑袋别过去:“我吃那个西药,不吃这个!”
“不吃西药,喝了姜汤就好了,我帮你捏着鼻子,你一口喝下去,喝完再吃颗糖。”他还是柔声哄着。
但赵远阳特别不好哄,折腾完了,这碗姜汤还是没喝,让他给打翻了。
这么一折腾,又是换被子床单、又是换地毯的。
太大费周章了。
于是霍戎把他抱自己房间里去了。
他的床不如赵远阳的软,很硬,赵远阳一睡上去就嚷嚷着不舒服,好硬、太硬了。
霍戎只好在床上给他铺了四五层羊毛毯,自己也侧身躺上床,手臂拥过去:“阳阳,哥哥抱着你睡觉?”
“你不要抱着我睡,”他往旁边挪,自己都折腾得没力气了,霍戎居然还这么耐心,他脾气下去点了:“我会传染给你。”
“别怕,”霍戎钻进被子里,揽住他:“不会传染给我的。”
他免疫力和赵远阳不一样,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赵远阳没什么力气,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很抗拒。霍戎就顺着他的毛抚摸,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背:“哥抱着你,你会暖和点,病就会好了。”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又不是冰天雪地的,取什么暖啊。赵远阳糊涂了,但反驳不过他,拿腿踹他,让他走,可是腿上又没力气,说是踹、不如说是勾引来得恰当。
最后他也懒得跟戎哥这个不讲道理的继续争下去,妥协道:“抱可以,你不许做别的。”
霍戎嗯了声,答应了,又有些好笑,这孩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我明天还要考试……你什么都不许做,好好当你的暖炉。”他声音里有着浓重的鼻音,哪怕是一句警告,听起来也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好,我保证。”霍戎手摁着他的后背和后脑勺,将他摁在自己怀里,身上的温暖慢慢渡到彼此身上。
赵远阳生病了,想不了那么多,头靠他胸口,半响又来一句:“你胸肌怎么这么硬?”
他只想睡软的。
果然,他还是以前的他,那个钢筋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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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好硬
戎哥:这个不硬
阳阳:……又硬了
明天见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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