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贱。
chapter012贱。
南弥和林骁约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店,离南弥家近,她先去,点了杯冷饮等了一会。
林骁来的时候带着风尘,小跑来的,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门口,见他推门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林骁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南小姐怎么想到请我吃饭?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呀。”
南弥嘴角挂着浅笑,没解释,而是纠正他:“是你请。”
林骁后知后觉的笑一声:“哈!没错,是该我来请。”
说着,林骁把菜单递给南弥,南弥接过,放在手边没有要看的意思。
林骁疑惑的望向她。
南弥:“我不喜欢吃西餐。”
林骁懂了,扬了下眉:“那走?”
南弥拿起烟,起身。
这个时间,这个点,林骁该在局里忙,南弥清楚,明知故问道:“林警官今天不用上班?”
林骁和南弥并肩走着:“南小姐有约,我自然赴汤蹈火,上班不重要。”
南弥不动声色的点燃一根烟:“吃什么?”
林骁:“南小姐,喜欢吃什么?”
其实南弥对吃的没什么讲究,但是骆烬讲究,而且很讲究,所以她也跟着有了偏好。
“日料。”南弥答。
得到南弥的这个回答,林骁看她一眼。
林骁的办事效率高,很快就找到就近最正宗的一家日料店,开车带南弥过去。
路上闲聊。
“怎么喜欢吃日料去?”林骁随口问道。
南弥将车窗揿下来过半,点燃一根烟,手臂撑在窗沿,百无聊赖的看看窗外又看看前方,答得也很随意:“不知道。”
她一向对走脑子的事情不多,在吃的上面更是,在骆烬那里的时候,骆烬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她不挑食,也没得挑。
喜好,是会跟着习惯走的。
她就是慢慢跟着骆烬习惯的。
但习惯在,骆烬她不打算提。
她突然蹙了一下眉头,而后扭头看向林骁,说:“我没胃口了。”
林骁愣住,南弥看上去没有在开玩笑。
但是给他打电话出来说要一起吃饭的是她,现在说没胃口了的人也是她。
女人,这么难捉摸?
“不是,南弥,我说错话了?“林骁的脸色有了几分较真和钻研。
南弥看向窗外,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来,改天我请你。“
没有商量,所有的决定都被南弥单方面的做完了。
林骁看着她不容置疑的侧脸:“……“
林骁还是在南弥所说的那个位置停了车,做着最后的努力:“难道你就要把这么英俊潇洒的我抛掷脑后了吗?“
南弥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林骁的满腔热情正在逐渐熄灭。
南弥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地面上,回头对林骁抱歉道:“我有事,紧急特殊情况。“
林骁第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南弥:“亲戚突然造访。”
说完,关上了车门。
林骁懂了,看着窗外的南弥裹了裹风衣要往回走,他摇下车窗,上半身横到窗边:“需要我帮忙吗?”
南弥没转身,朝他摆了摆手,而后又摆了摆。
一个是说不用,一个是说再见。
南弥走至公寓楼下的时候,又收到林骁的短信:多喝热水,你欠我一顿饭别忘记了。
本来和林骁一起吃饭是为了转移精力,结果还是会联想到骆烬,这就让她很不愉悦了,也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她摁灭屏幕,没回复,放进口袋里,走进楼里。
门口停着一辆违规停靠的路虎,在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多瞄了一眼,半个车头几乎都装进了绿化丛里,想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常见。
摁下十九楼的电梯,上楼。
南弥住的公寓在出电梯后左拐直走的最后一间,当时这个位置是骆烬选下的,他把房子给她之前也没过问过她的意见,不过看到这间房子的时候她还是很满意。
直到现在,这间房子的格调都没变过。
南弥的步子很慢,一贯的慢,散漫的像是在散步。
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回旋在寂静的走廊。
而她确实也是无事可做。
平时这个时候她会在迷夜,而以她现在这个处境,一个被骆烬丢掉不要的女人,再回去自找不痛快么?
拐角一过,南弥就在门口处看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因为公寓在走廊尽头,有一个通风的窗口,从这里看下去能够三条街融汇在一起的车水马龙。
走廊内安静如水。
南弥盯着那抹背影,和窗外的景物极为相称,这么看着,倒有上几分柔和。
只是她知道,柔和这个词和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有半毛钱关系。
南弥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而后碾灭,走到骆烬身后的那段距离明明几秒就足够,她用了一分钟。
骆烬看着玻璃窗里的投影,南弥在他身后停住。
也没说话,如果不是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默契的沉默,根本在这两个人身上看不出来有认识的痕迹。
更别说,他们是睡过五年的人。
骆烬的指间燃了一根烟,手搭在窗台边上,烟雾一丝一丝的,像在烧人心。
南弥这才注意到在骆烬的脚边,燃了一堆这样的烟头,少说有七八根。
他在等她?
他不是让她滚了么?
骆烬的烟终于燃到了头,他指间的力道一松,烟头滑落,落至脚边,他转过身,无意识的迈出一步正好踩在烟头上,最后的火星被碾灭。
在转身后,南弥看到了骆烬腥红的双眼,还带着血丝,脸上都爬满疲色。
他给她看他的时间只数秒,就逼近她,身体将她压在门面上,没看她,伸手在她身上摸,一下就在她的左边口袋里摸到钥匙,砸进她怀里:“开门。“
就连声音都是嘶哑的,透着寒风里的瑟。
南弥按照骆烬的意思开了门,锁刚开,门脚的缝隙处就被骆烬抬脚踢开,狠狠砸向墙面。
南弥抬起眼帘看向骆烬,站在门口的步子没动。
这间房子是骆烬买的,但是钥匙只她有,骆烬从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玩完了。
所以南弥不知道骆烬这趟来是为什么。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他这幅样子,她上前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怕,他又能掐死她。
骆烬进门的第一反应是扫视了一圈房子,而后走至落地窗前,双臂一张,将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屋子里在这一瞬间降下好几个光度。
骆烬从落地窗前走至床头柜前,伸手在台灯后摸,来回两遍确认无误后才收回手,而后又走至沙发旁的落地灯前,开始摸,同样也是什么也没有摸出来,手指灵活的游走时像是年迈且经验颇为丰富的中医为人望闻问切时的熟练,那双似狼的眸子在行动的时候更加的敏锐和潜伏。
这样的骆烬,南弥还是第一次见,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并不觉得意外。
她对骆烬的了解,从来都不深入,她所知道的都是骆烬想要让她知道的,一如其他人一样。所以在她看到骆烬如此陌生的一面时,她也能够很平淡。
从窗帘,灯,沙发,电视,壁画,花瓶……都一一检查完毕,查出来的监听设备有好几个,都被他拆了扔在茶几上。
一连贯的动作都结束,骆烬这才把视线落在还仍站在门口的南弥身上。
她看着他,眼睛逆着门口的光,身后却正好是走廊那昏黄的光晕,洋洋洒洒的打在她身上。
骆烬等不及让她自己走过来,大步上前,直接捞过她的脖子将她带进玄关,把门踢关上,人压在身下。
她的呼吸平缓,轻柔,骆烬却截然相反。
他呼吸粗重,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如数都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尼古丁的味道,还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沉重气息。
他咬住她的唇,撬.开,舌.尖钻进去,越来越深。
呼吸也越来越重,低哑的声线像是破嗓而出般。
这很不正常。
从骆烬出现在这里开始,就不正常。
但是南弥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正常才让骆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她只知道以前和骆烬再投入的时候,他都不曾喘过一声。
她记得很清楚,骆烬的声线很好听,很带感。她想在做的时候如果他能多出两声,一定更让她溃不成军。
但他只在第一次上她的时候发出过一声——满足,尽兴的喘。
只一次,她再没有听到过。
此后他的胸膛和喉结都是极度克制的,让人觉得男人在这个时候都能这么忍,还有什么事情时他不能行的。
南弥不信,变着花样挑逗他。
屡试屡败,屡败屡试,最后的结果倒是让骆烬爽得酣畅淋漓了。
而且,骆烬向来只顾自己爽,根本不管她。
所以听骆烬喘一声对她来说,是个比天大的难事。
后来,也被南弥放弃了。
思绪被那只不断往下走的手带回来,她立即伸手抓住,另一只手推了推骆烬的胸膛,艰辛的和他拉开距离。
“骆烬,我们已经完了。”她的嗓音被他啃咬的变了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房间的外来光都被窗帘隔绝在了外,两个人靠得近,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比肉眼来看的更直观。
骆烬的动作只停了一句话的时间,而后继续埋首在她的颈间,连啃带咬的:“是么。”
南弥想推开,只是这一次骆烬没有让她如愿。
被他咬的蹙眉,倒吸了一口气:“是。”
“是你让我滚的,骆总忘记了?“
骆烬齿间的力度突然加重,细腻的肌肤敏感又脆弱,南弥往旁边缩去,抵上骆烬结实有力的双臂。
骆烬不满足于此,伸手扯走她身上的衣服,动作快且粗暴。
南弥连躲都没来得及。
“骆烬。”南弥想拦。
骆烬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像是警告,又像是引导:“再叫。”
南弥自然不会再叫了。
骆烬的手继续往下走,被南弥急促的用双手抓住:“我来例.假了。”
骆烬手中的动作一顿,皱眉,很败.兴。
南弥感受到了骆烬身上那股烧得正旺的火焰,要他在这个时候偃息旗鼓显然是不可能。
她缓慢的蹲下身,头正要低下去的时候,头发被人从后抓住,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
骆烬拉近她,盯着她,声线哑的像是粗糙的沙砾:“你贱不贱?”
“滚都滚了,还给我口?”
一句话,南弥如坠冰窖。
但也只是片刻的。
她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的:“我贱不贱,我还以为骆总早就知道了。”
骆烬没松开她,就着这样的姿势又问:“你身体都记得该给我的反应,你觉得你滚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