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又迎来一天的清晨。
清晨,阳光升起来的时候,这往往是‘鬼域’中所有生物最为讨厌的时刻,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鬼物,而鬼物只有在夜间才能安逸地肆意活动,享受着皎洁月光的洗礼。
然而,在一个月以前,这里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这完全是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一个女人,一个在他们鬼怪眼中仿若女罗刹的修道者!
在这遍地都是鬼物的地域,那个女人每时每刻几乎都在赶路,面对见到她就仿佛一只恶鬼扑向她,想要将她吃掉的鬼物,那个女人一向是毫不留情地用绝高的修为给予制裁。
她的修为也许算不得很高,至少离‘鬼域’中的顶尖战力,白骨之地的那三位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她的法力特性却好像天生对鬼怪有克制的效用,所以就算有修为比她高上少许的鬼怪与其交战,她也能稳稳地战个平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个佛修,而且是千载以来天赋最高的雷音寺的佛女,一个为了心中埋藏的感情,不远万里,亲涉险境,前来寻找弟弟的慈心剑姬——慧心。
只是她如今的样子有些奇怪,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佛家修士,因为她的言行举止始终给人一种豪迈不羁,又有些醉醺醺的姿态,即使她的脸颊白如碧玉,但别在她的腰间,始终与她的形象大相径庭的酒壶暴露了一切。
酒,是戒律,是佛家子弟绝对不能触碰的事物。
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讲,酒已经成为了一种寄托,一种在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事物。
每当战斗过后,站立在满地鬼物尸骸的中央,总能看见她会打开腰间酒壶的瓶塞,大口灌着酒水。
那高傲的姿态,以及恐怖的修为在‘鬼域’的生物中广为流传,鬼物们都称她为——“鬼手佛心”。
只因为她的手上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属于鬼物同胞们的鲜血。
……
心惊胆战地从阴暗处钻出来,吸收天地灵气、月亮光华,到了清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大部分实力并不强,连道心都没有的鬼物乖乖地回到了寻常人很难发现的角落里,没有半句怨言。
能在一夜之间不碰到那个女煞星,也值得他们庆幸了,听说那个女佛修每抓到一个鬼物都会问一个奇怪的问题,但没有一个鬼物会对那个问题的内容产生好奇,因为问题总是需要相应的正确答案的,而没有回答上来的鬼物,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再一次面临死亡的恐惧,在金色的佛火中消失殆尽。
迎着朝阳的光芒,在荒凉的道路上,一个身影拖得很长很长,似乎要到达边际。
脚步微浮地向前走着,令人惊讶的是,不管她的身躯如何摇摆,脚步怎样错乱,她走出的路线都是趣÷阁直向前的,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直线牵引着她一样,她的目标从没有迷茫。
她是慧心,这已经是进入‘鬼域’后的一个月了,虽然还没打听到弟弟莫小邪的半点消息,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她相信今天,她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因为在前方有人在等着她,那是据其他鬼物讲,对‘鬼域’的诸般事情都了如指掌的人物,在‘鬼域’中的地位相当特殊。
……
三个老态龙钟的年迈之人每天都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这种状态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从地狱之门关闭之后,他们就一直在那里踢着“毽球”,活动着快要掉渣的躯壳。
因为前方几乎是一马平川,所以慧心很容易就看见了在阳光下站着的三个身影。
并没有因为看见了他们而加快脚步,一双秀足踏着缓慢、均匀的步伐,慧心就这样不急不缓地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打开瓶塞喝了一大口酒,一缕液体顺着她的嘴角,顽皮地跑了出来,顺着她的颚下、脖子,形成优美的曲线淌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散散发光,如海底的珍珠耀眼夺目。
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慧心没有理会已经钻进衣裳不知何种地方的酒水,睁开一双仿佛看透万物命运的清明眼瞳,看向站在面前的三个人,朱唇轻启。
“听说你们对于‘鬼域’中发生的事情无所不知,那么我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那三个人专心致志地踢着毽球,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你们虽然岁数很大,但绝对称不上是人类吧,对于老人我是非常尊敬、爱护的,但是面对你们,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慧心从口中吐出一股暖流,即使在这相对暖和的季节里,依然泛着哈气,在前方形成一团白雾。
那三个老人动作一僵,从额顶冒出些许汗珠,对视一眼后,终于有一个人开口说道:“你要问什么?说来听听。”
“你们认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简单和对方描述了一下莫小邪的长相特征,随即慧心就闭上了嘴巴,紧紧盯着他们三人,留意着他们面部的表情。
“你说的是活人啊,在‘鬼域’中,活人可是相当少见的了。”
“而在近一年里,我们见到的活人屈指可数。”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描述的那个人我们恰恰见到过。”
三人一人一句,像是在玩接龙似的,断断续续地述说着。
“你们见过?那就太好了,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想要快点找到他。”
慧心神色一喜,就连略带酒意的身体都正了正,不再摇晃,急忙问道。
“现在在哪里吗?”
三人听到后,几乎同时诡异一笑,然后如同对付其他问路人方式,他们各自说道:“应该是在那边吧。”
三个人指了三个方向,三处地方要是都找上一遍,如果快的话也要数月时间,这还是以御剑飞行的速度计算的。
而慧心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一一搜寻。
正在这时,只见其中一人将毽球传给了另一个人,并且转头斥道:“白痴,那头老虎的势力已经崩溃了,你还指那边做什么?就算她去了也没有足以埋葬她实力的对手,那不就是毫无意义了吗?”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现在只剩下两个地方了,你们都指过了,我当然不能再指了,要不你把那个方向让给我如何。”
另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立即回驳道。
“你们好像忘了她还没走。”
保持沉默的那个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
然而下一刻,一道金光就在他们的身边绽放,只见慧心操纵着已经出鞘的明心剑,直指他们三人,散发着浓重的道压,威胁道:“我想知道的答案可不是这么模棱两可的,我只想知道唯一的,准确的答案,你们一定要想好了之后再说。”
慧心眯着眼,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看的他们三人很是心惊。
静默片刻后,三人的观点达成了一致,由其中一人代为说道:“那好吧,出于善意我就告诉你实情吧,其实据我所知,他去了白骨之地,听说是去见那里的白骨殿主去了,其他的我们也不太知道了。”
细细打量了他们三人的表情,看他们诚恳的样子不想是在说谎,慧心熟练地把法宝收入体内,转身朝着他们最后所指的方向离去。
“呼——”
等到慧心走出了他们的视野,三人缓缓吐出一口大气,大有劫后余生的兴奋。
“她果然如传闻当中一样,可怕至极。”
“我方才在他的剑上感受到了神通的气息。”
“看来我们三个人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三个人得出的结论不一而同,那就是如果战斗起来,最后死亡的肯定会是他们三人。
“还好她信了。”
“是啊,她信了。”
“她居然信了,嘎嘎——”
紧张感一解除,没用半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又原形毕露起来,肆意狂笑着。
“现在即使她去了也会什么也找不到的,反而会和白骨殿主大战一场,然后死在这皑皑枯骨之中。”
“消息是有时效性的,我们给她的是两个月前的消息,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怀疑就信以为真了。”
“人类,还真是愚蠢啊!”
三人口中不停地说着,笑得有些狰狞,但双脚间翻飞的毽球却没有耽搁,有些依旧在愉快的进行着。
就在他们放松下来,肆意嘲笑慧心的时候,在他们的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声更为凄厉的笑声,渗人心脾。
“是谁?”
三人悚然一惊,其声喝道。
“哈哈,你们三人不是自称知道‘鬼域’内的所有事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青天白日,一个浑身黑雾缭绕,并带有丝丝火红光芒的兽形生物四脚着地,露着狰狞的利齿,向他们缓缓靠近,明显是在不怀好意。
“你……?是你?!不对,你不是“祟”。”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又是肯定,又是否定,陷入了焦灼当中。
““祟”已经在不久前死了,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另一个人也看得真切,急忙问道。
“知道那么多事情,想必也非常烦恼吧,没关系的,等我吃了你们,你们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用知道那么多无用的事情了。”
“祟”嘿嘿坏笑着,张开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三人扑来,而他的速度居然快得出奇,简直比“祟”活着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分,让有心躲避的三人顷刻间就成了他的口中之物,被撕咬间,发出了一声声惊人的惨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你是借躯还魂的……”
话还没说完,那最后一人就在“祟”仰脖的瞬间,被他吞到了腹中,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很是人性化的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祟”很是满意地笑了笑。
紧张感一解除,没用半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又原形毕露起来,肆意狂笑着。
“现在即使她去了也会什么也找不到的,反而会和白骨殿主大战一场,然后死在这皑皑枯骨之中。”
“消息是有时效性的,我们给她的是两个月前的消息,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怀疑就信以为真了。”
“人类,还真是愚蠢啊!”
三人口中不停地说着,笑得有些狰狞,但双脚间翻飞的毽球却没有耽搁,有些依旧在愉快的进行着。
就在他们放松下来,肆意嘲笑慧心的时候,在他们的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声更为凄厉的笑声,渗人心脾。
“是谁?”
三人悚然一惊,其声喝道。
“哈哈,你们三人不是自称知道‘鬼域’内的所有事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青天白日,一个浑身黑雾缭绕,并带有丝丝火红光芒的兽形生物四脚着地,露着狰狞的利齿,向他们缓缓靠近,明显是在不怀好意。
“你……?是你?!不对,你不是“祟”。”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又是肯定,又是否定,陷入了焦灼当中。
““祟”已经在不久前死了,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另一个人也看得真切,急忙问道。
“知道那么多事情,想必也非常烦恼吧,没关系的,等我吃了你们,你们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用知道那么多无用的事情了。”
“祟”嘿嘿坏笑着,张开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三人扑来,而他的速度居然快得出奇,简直比“祟”活着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分,让有心躲避的三人顷刻间就成了他的口中之物,被撕咬间,发出了一声声惊人的惨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你是借躯还魂的……”
话还没说完,那最后一人就在“祟”仰脖的瞬间,被他吞到了腹中,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很是人性化的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祟”很是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