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雷声嘬嘬!闪电划过长空。
细雨绵绵不止的下着,微风轻轻吹动小路两边的树叶,哗啦啦的带着几分凄凉。
小路道口处有一道瘦弱身影艰难的拉着木板车,自制的木板车在艰难泥泞不堪小路上缓慢的移动。
妇人四十几岁左右的年纪看着确像五十几岁,木板车缓慢的行走着,前面是一个小坡,可能是下雨的缘故木板车时不时的后退几步。
妇人满身都被雨淋湿,苍白的面容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擦去眼角水渍,咬着牙使劲的往前拉着板车。
小路的尽头有一块空地几棵手臂粗的杨树,在空地里种着,细雨绵绵,微风戚戚,几片枯死的杨树叶,随着雨水的拍打而摇摇晃晃的落地。
突然!“啪嗒”一声。
妇人身上原本用来借力的绳子断了,木板车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妇人双脚撑地,双手死死的拉着木板车,妇人的身体还是太柔弱了,板车还是在泥泞不堪小路划出去三米多远,板车终于停了下来了,虽然双手已经磨出血了,但是妇人却露出微笑来,笑容里透着悲伤又有几分无助。
轻轻的放下木板车的木靶,木板车上铺着一个白色被子,被子上面却盖着一个芦苇编制的凉席。
妇人轻轻的掀开凉席,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死者年纪不大,约莫着大概有二十岁左右。
雨下的更大啦!
轻轻的擦着死者脸上的雨水。
是妈没用,妈没能帮你讨回公道,凄厉的哭声,被雨声雷声给覆盖淹没了。
终于到尽头的空地上了,一颗细小的杨树下,有一个大概两米长半米宽一米深的泥坑,显然这就是墓地了!
“咔嚓一声”,木板车的地盘脱轮了,车轱辘由于雨水的缘故脱离板车了,板车一下就直落在地,尸体也滑落在地上。
妇人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滑落在地上,妇人不管自身伤势,疯了一般向着儿子的尸体跑过去,抱着冰冷的儿子,妇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哭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
凄厉的哭声,给这片荒芜人烟的空地上带来几分凄凉和诡异。
这一切都被吴沃看在眼里,可是他又无能为力,他死啦!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路上拉着自己的尸体走在泥泞的小路时不时的摔倒,他心疼,他难过,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啊!他死啦!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
没想到啊!鬼也能哭,豆大的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想想往事他后悔了。
几个年轻的小混混在调戏一个路过女学生时,被吴沃看到了,趁着酒进呵斥了几个混混几句,没想到被打成重伤,报了警,也派了几个警员来了,可是确草草了事。
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没想到啊!几个混混关了一天就被放了出来了,被见义勇为救了的女生也消失不见了,两天后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母亲抱着儿子低声细语,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柔弱的身影斑白的头发,轻轻的最后一次抚摸儿子的脸颊,沧桑双眼中确显示着对这个世界的不公。
妇人仰首对天吼道,为什么我的儿子做了好事却没有好报啊!为什么!老天爷啊!为何如此不公啊!无助的哭声回荡在这块坟地上。
“轰隆隆雷声炸响,仿佛是在回应妇人一般”
一把土一把土的埋着尸体,看着儿子一点一点的没入土坑中不见,这种痛苦这种失去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的悲伤是无与伦比的。
吴沃跪在地上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头,身影在慢慢的消散,望着母亲呆坐在自己坟前,身影是那么的凄凉和无助。
身影正在慢慢的化作光点消散,吴沃在最后用力的唤了一声,妈妈!再见了!
就在此时妇人仿佛听到吴沃最后的告别一样,豁然起身看向周围,是你吗?儿子!你来看妈妈了吗?话语声带着期待带着思念,可惜吴沃已经化作光点消散在这片空地上了。
天亮了!雨停了。
泥泞的小路上一道瘦弱的身影拉着木板车缓慢往回走着,一片苍苍片刻茫茫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吴沃这个人了,及时是有也是在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