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军营,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肯定已经被发现,救援很快就会有,也不必担心什么。
夏商的心够大,什么都不在乎,但吉子可就不那么淡然了,此刻已经在夏商的怀中嘤嘤抽泣起来。
“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
“你……吐血了……因为保护我……对不起……”吉子哭得很伤心,但听她说汉语十分清楚,证明比此前冷静了很多。
“我吐血了?
有吗?”
漆黑之中,夏商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夏商的确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都不好受。
刚才后背被倭寇此刻抓了一爪,也不知道伤势怎样,但感觉后背是越来越痛,似乎是勾爪上有毒。
毒,夏商不担心。
因为夏商在学习用毒的一年多时间里早已经让身体产生了抗体,任何毒物都不会在夏商体内起到太大作用,形容得夸张一点可以称之为百毒不侵。
夏商现在的体质的确是没有再受到过毒素影响,但这一次被倭寇此刻的武器抓伤竟让夏商感觉身体有了强烈的不适,有此可见倭寇研制的毒药有多厉害,换作一个寻常人,此刻怕是早已经归西了。
倭寇的毒药、武器、功夫都十分诡异,这让夏商很是担心。
不过眼前还不是去思考这些的时候。
身下的女人哼哼唧唧让人好不心烦,夏商身上有伤,脾气也不怎么好,低声喊道:“够了,别哭了,我都无所谓,你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吉子估计是没遇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心说自己好心好意地担心你,为你流眼泪,还被反过来呵斥!吉子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夏商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意思疲惫,也不知道浮生现在怎样了?
但估计也是被埋在了废墟底下,以他的实力想要冲出来应该比较轻松。
正想着,夏商忽然感觉不远的地方传来一股冲击力,像是砖土堆中发生了又一次动静。
夏商左侧的砖土明显朝着他们的方向挤压,夏商和吉子的空间变小了很多。
这一下,吉子在没有了活动空间,夏商身体死死地压在她身上,两个人连根手指头动不了了。
黑暗之中,夏商感觉身下的女人死死地抱着自己,细细软软的触感或许是这个时候唯一能令人感到舒适的地方了。
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跟一个女人如此紧密的贴在一起,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想着吉子的相貌和身材,夏商竟然感觉不再是那么难受了。
夏商的脑子有点儿乱,想着跟一个美女被埋在废墟下面,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故事?
这样的情景在夏商记忆的故事中很常见,暗想这应该是共患难了吧?
往往不对付的男女或许会因为这样一次磨难组成一对cp……正想着,夏商感觉后背一松,淡淡的月光投射进来。
浮生和一群士兵全都关切地盯着夏商。
“夏大人,您还好吗?”
夏商吸了一口气,心说不会有更多的情节了。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夏商被救了出来。
这件事在军营中闹得十分严重,很多人都被问责。
因为夏商是从京城来的上差,在军营之内遭遇了危险,这样的事情属于极其严重的事故。
换作别的官员如果在军营之中遇袭而陷入险境,被朝廷知道那是要从上到下牵连无数将领的。
好在夏商这个人不会在意这些,更不会上奏朝廷干些小孩子做的事情。
况且这次事故本来就是夏商所策划,他知道会有刺客来,所以布了这个局,只是没有想到倭寇刺客会有这么多手段,且如此凶狠。
爆炸不仅炸毁了小房间,还把倭寇此刻给炸成灰烬,没有留下任何……除了一柄武士刀之外……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李辛带着外出增援的部队返回城中,同时也带回来了运送过来的物资,虽然半途损失了一些,但保存了绝大多数。
这一批物资是以食物为主,主要是给徐州城长期作战而准备。
有了这一批物资,就算徐州马上遭遇围城,靠着城内自己的补给也足够坚持两个半月,无疑是给徐州的将士吃了一颗定心丸。
李辛回来的时候夏商还在养伤,得知此事后立刻开始训斥手下,据说几十个人受到牵连挨了板子。
夏商后背的伤很重,的确是因为武器上有毒。
一刻钟前,很多将领过来探望夏商,等到他们一一走后,吉子才进来看着夏商的伤口默默垂泪。
“你哭什么?”
“是我害的……”“……你别总是往自己身上加戏了,这事儿跟你没半点儿关系,你也别哭了行不行,老子的伤口好痛,现在好烦!”
夏商趴在床上不能动弹,伤口经过清洗后还是火辣辣地痛。
“你们倭国的毒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这么厉害?”
一说这个,吉子又开始哭起来。
“你怎么又哭了?”
“你的……你的伤……会死……”“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晦气!我好歹救过你,你就这么咒我呢?”
“我只是……只是担心,因为这种毒……没有……没有解药……”“那你可真就小看我的了!”
夏商挤出一丝笑容,“这天下还真没有能毒死我的东西。”
看着夏商,吉子的确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你的毒……”“还没有死是吗?”
夏商撇撇嘴,“放心吧,你现在老老实实地给我当人质,没有把你们这些倭寇都请走,老子可死不了。”
吉子皱了皱眉,离开了夏商所在的帐篷。
这个帐篷是临时搭建的,但是足够大,还算不错。
吉子一个人不知去了哪儿,很久都没有回来,倒是李辛过来看了看夏商,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夏商的伤势比较稳定,主要还是体质的缘故,使得就算没有解药,夏商也能依靠自身慢慢愈合伤口。
休息了两个时辰,夏商便感觉后背不再那么痛了,试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感觉并没有什么大碍。
然后夏商一个人走出了帐篷。
外面是艳阳天,地面已经被完全晒干,再也找不到前些日子的暴雨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