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谢婠翻墙潜进容殊的房间。
夜风穿袖而过,夹着浓烈的酒气,扑了容殊一脸。
他侧首,看到一个醉鬼,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咧着嘴,朝着他傻笑。
容殊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谢婠脚步虚浮,猛地一个踉跄,正好摔在容殊的怀里。
容殊不由地坐直了身姿:“怎么喝得这么醉?”
谢婠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地蹭着他的胸口,很享受地笑了。
她撒娇着:“我心口痛,你帮我揉揉。”
容殊低头看着她,一张脸红红地,贴着他的胸口,滚烫得像是要一路烫进他的心里去。
“你是心口痛,又不是手痛,自己揉。”
谢婠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笑容里带着微醺的醉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你夫人。”
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混着醇厚的酒气萦绕鼻尖,和着他的呼吸,轻轻交缠在一起。
容殊呼吸一顿,伸手挪开谢婠的脸,淡声道:“醉了以后,怎么更不要脸了。”
谢婠闻言,低低地笑。
她的身子微微一倾,整个人又歪进他的怀里,酒气氤氲的眸子湿漉漉的,泛着迷离的波光:“我不要脸,也是你的夫人。”
容殊被她逗笑了,莹莹月色将他幽深的瞳仁染上一层轻柔的清辉:“以后不许再喝得这么醉。”
谢婠撇撇嘴:“你不胡乱勾搭女人,我就不会醉了。”
她委屈地抬起头,双手攀上容殊的脖颈:“你和那小狐狸精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认识,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不想你们认识。”
“你跟谁学的这胡搅蛮缠的本事?”容殊宠溺地看着她,温和道,“都已经认识了,怎么当做不认识?”
“你还没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无忧郡主从小患有心疾,有一年,我奉皇命前去诊治,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那小狐狸精。”谢婠得意极了,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但这醋,我还是要吃的。”
容殊:“......”
他耳尖都红了。
“你和楚无忧共乘一车,你们还一起浪,还背着我偷偷地浪,人家的心好痛好痛好痛的。”
“你白天不是很无所谓吗?”
“其实,我比狐狸精还生气,可是我还要保持微笑,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正室风范,我就是喜欢看他们,明明恨不得杀了我,却又要热脸贴我冷屁股的样子,太爽了。”
喝醉酒的小寡妇,话特别的多,容殊静静地听着她讲,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和绯衣厮混在一起的?”
“你吃醋了?”
“没有。”
“没有啊......”谢婠想了想,“不开心,不想说,别问为什么。”
“谢婠......”
“别说话。”
谢婠打断了他。
“对付一个狐狸精已经很累了,你别再胡乱招惹别的女人了,我会很难过的。”谢婠枕着他的肩头,闭着眼,喃喃地说着,“夫君,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嫁给你的,我长得这样好看,时日一久,你一定也会喜欢我的,我们是永远都要在一起的。”
容大公子是皇帝老儿送给她的,不能被外面的狐狸精给抢走了。
平西王府的郡主怎么了,敢抢她的男人,不知羞耻,一定要弄死,必须要弄死。
说着说着,谢婠睡了过去,模样安静温柔,带着醉酒后娇憨的媚态,竟透出几分动人的神采来。
容殊静静地看着,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慕容铮有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她喝醉酒,是不是都是这么不安分,对着别的男人又抱又亲?
这样想着,容大公子的神色就不是很好看了,揽着她肩膀的手,不由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