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仗势欺人,随意鞭子抽人的反派,难怪最后下场凄惨成那样,揉了揉一阵阵发疼的眉心,问,“鞭子呢。”
“三格格。给。”忽然一声谄媚的声音响起,桑青曼一回头,就看到一十八.九岁的下人打扮少年,将鞭子递给她。长得算是清秀,眉眼笑成菊花儿,态度恭顺,丝毫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正常。
在她记忆里,这是她额娘特意买来的下人,专门守在她院子外保她安全的。
桑青曼思绪从原著和皇四子四阿哥思绪拉出,结果听了两个侍婢毫无三观的话,简直目瞪口呆。
就这种妥妥反派话后,还忐忑看着她,生怕她不满意。
桑青曼对身边人拿反派剧本,已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这次女主还没有穿越过来,她先看看能不能唰一波好感,尽量将矛盾化解开。
“进去后,你们先不要说话,看我指示做事。”
顿了顿,她又道,“来前,夫人已交代,你只管去罚人,不高兴了甚至可以将二房闹个翻天,夫人后头就带大老爷过来给你撑腰。”
书雅听了,亦是点头,补了一句,“奴婢先前已命宁风将鞭子取来,在府邸,您只要不伤了长辈,夫人也能给你兜底。”
“就,就是二夫人,多少是长辈,格格到时注意点分寸,若是不小心扫到她,不要让人察出,不然格格的名声有碍,”说完,她有些忐忑补充。
稍大一些,养母佟贵妃薨逝,回到亲生母亲身边时,生母已再有几个孩子,早就不疼爱他了。所以严格来说,皇四子胤禛最后虽从九龙夺嫡中杀出重围,成为最后赢家,但是早年却是过的凄凉的。
当时,她阿玛额娘急忙敲她头,低声交代,“宝儿,以后这话不可胡说,皇四子胤禛乃由万岁爷最宠的蔓贵妃所出,只是蔓贵妃生产皇四子当日便殇了,万岁爷连夜赶回宫里,就连玉蝶都在蔓贵妃名下。”
本来想要以皇贵妃葬礼葬在妃陵园的,只是最后被太皇太后止住了,也不知太皇太后跟康熙这对祖孙二人各自让步了什么,反正是让蔓贵妃风光下葬了。
她犹记得阿玛提了一口皇四子,才得知在回宫第三天的洗三宴时,康熙已赐名皇四子名为爱新觉罗胤禛。
这次她醒来,她阿玛磨不过她额娘,剧情似乎改了。
因为她才十岁,还不到选秀年纪。为了换这次入宫名额,康熙一说给蔓贵妃抬旗时,她阿玛就主动应下了。
桑青曼拿着珠子,重新去到二房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她额娘说的这珠子,似乎在原著里也没有出现过。
桑青曼大惊,当时急急问,“皇四子胤禛,不是由宫里德嫔娘娘所出么?”她记得不管是原著,还是历史,皇四子早年过的坎坷,早年被抱离生母德嫔身边。
也许怕她不够重视这事,后面又小声道,“至于宫里德嫔娘娘,却是与蔓贵妃同月诞下子嗣,不过当日就殇了。四阿哥回宫后,因为生母不在了,德嫔娘娘怜其可怜,便主动跟万岁爷要了四阿哥在身边抚养,也算是全了一场母子情分。”
“格格,二房到了,不过这次因着表小姐差点被杖毙的原因,二夫人对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倘若等下二夫人发火挑刺,您也不要怕,”思绪间,画戴忙在她耳边道。
桑青曼简直振聋发聩,为何是这样,她就说蔓贵妃在原著里是没有生子的,如今她生下四阿哥,却是养在德嫔膝下,也算跟原著差不多了。
后面,便是佟贵妃,怕是也要忍不住看清康熙宠爱白月光的势头,势必是要将四阿哥要到膝下抚养的。
是以,最后康熙白月光蔓贵妃也顺利抬旗,抬到他们赫舍里一族的族谱,成了她的堂姐,旗籍也由原著中的满洲镶黄旗,换成他们赫舍里氏一族所在的满洲正黄旗。
同隶属于满洲上三旗,与爱新觉罗氏一旗,是十足十的大族贵女出生,就这样,她阿玛的意思,万岁爷还觉得亏欠。
实在担心身边人拖后腿,桑青曼进去前,还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叮嘱一番画黛书雅,才进的屋。
“你来干什么,不要以为阿玛宠你,你就可以来二房无法无天。”
桑青曼一进去,就被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拦住了。
大约是年纪小还未长开,小姑娘梳着小两把头发髻,发髻上插着金光闪闪的簪子,发髻旗头处簪着菊花,小圆蛋脸儿还有几分婴儿肥,一双眼睛不大却很亮。
因为看着她太愤怒原因,此时横眉倒竖,双眼喷火,看起来多了几分生动。
“来看看你们啊,怎么,把我推到了,连命都没有了,你以为推个替身出来,我就善罢甘休了?”
桑青曼肉嘟嘟的小手一出,一把推开二姐青容,一脸嚣张进屋,一下让身后的青容气的唰的拉帘子告状,“额娘,青蔓那个死丫头进来了。”
桑青曼没有拦着她,她的形象就是嚣张受宠的娇小姐,其受宠程度比大房嫡出小姐差不多,这个形象反而方便她行事。
她提着鞭子,拍打着手心,将两个守在帘子外面的婢女吓得脖子一缩。
两个婢女生怕被她打,也跟着二姐青容进屋,一番禀告后,二夫人终于亲自让人出来请她进去。
大概也是知道,她等下自己进去,她这个二夫人更是脸上无光。
“蔓姐儿,你怎么来了。”
桑青曼一进去,就被主位上的妇人头上金光闪闪的头饰晃花了眼。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身看起来都往金贵了打扮,比起她娘嫩了的打扮来说,老了不止二十岁的样子。
这也难怪,争宠,争不过她额娘。
桑青曼微微一俯身,做足了面子的礼仪,让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瞪大眼看看着她,似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这般讲理的时候。
桑青曼说,“二姨娘,青容姐姐推我入湖,害了我性命,我就是上报到宫里,宫里头万岁爷也会为我做主的。”
萨尔图氏瞳孔一缩,手里攥着的帕子一紧,她呼吸一紧后一放,笑道:“蔓姐儿,就不要说笑了,当时你二姐和你都在湖边玩耍,说起来都是脚下打滑你们姐妹才掉下去。”
她扫了一眼在边上,气的双眼喷火的青容。
青容一下跳到桑青曼跟前,恼怒道,“青曼,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想拉我推你,我刚一放手你自己没有稳住才掉下去的,事后四姨娘还将我表姐打的半死,你还敢来事后算账,你有没有良心。”
可能太生气了,青容贝齿死死咬住嘴唇,恨不得下一秒扑过来跟她拼命。
桑青曼懒得跟她浪费时间,就凭借她额娘说的话,也知道是原主自己设计人家的。她来这里,可是有别的事情。
她一扬起手里鞭子,青容吓的后退一步,眼眶都含泪,“阿玛就知道让你胡闹,来这里都拿鞭子。”
上头萨尔图氏也怕桑青曼胡来,忙好言劝说道,“蔓姐儿,这事你额娘都跟你解释清楚了,是误会。你若是不高兴,姨娘宝库里还有稀罕物件儿,你等下挑些回去。”
桑青曼将鞭子缠绕在手腕上,一下下敲着手心,忽然展颜笑了。
她说,“姨娘,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来姨娘这里闹事。听说我额娘当时吩咐人打了表小姐盖熙熙,我来看看她好没有,没有的话外面的府医等着,也好来给她看看。”
萨尔图氏眉心一跳,都顾不上桑青曼的目的,忙说,“醒过来了,只是身上伤势太重,还得将养些日子。府医就不必看了,我已命人给她上药了。”
桑青曼不想跟她虚与委蛇,几步往内屋的地罩走去,青容忙一步上前拦住,就是不上她进去。
桑青曼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从主位上下来的二姨娘,一脸天真的问,“二姨娘,表姐会参加选秀吗今年。”
其实盖熙熙,今年已十六岁了,今年肯定是要参加大选的。其实她已经参加过一次大选。
第一次大选时初选被留了牌子,但是在殿选的时候被撩了牌子,那一届没有赐婚,自然这次大选一起参加大选。
总之原因,就是因为萨尔图氏一族身份低了些,还是庶女,想要被留下赐婚就更是困难了。
她见她二姨娘没说话,就笑的更加单纯可爱了,她说,“二姨娘,表姐和二姐姐都参加今年大选,按理说二姐身份尊贵,能被留牌子的可能更大,不过二姨娘知道宫里万岁爷的挚爱蔓贵妃吗,我听阿玛回来说,表姐一双眼睛倒酷似蔓贵妃呢。”
她话音一落,就看到她二姨娘瞳孔一缩,她还不忘记补刀道,“听说二姨娘跟二姐,以前曾经欺负过表姐姨娘呢。也不知真假。”
她声音虽轻,但是这一番诛心之言,却是差点将萨尔图氏震的身体仰倒,还是边上的侍婢忙扶住,焦急叫喊两声才缓过来。
“蔓姐儿说笑了,我怎么对熙熙不好了,这都是流言。”说着,这次竟是主动撩起帘子,跟着桑青曼步子,直接进了厢房。
桑青曼看到女主时,心就凉了一大截。
就看对方那个礼仪,做的不伦不类的,眼神里也不是原主记忆中怯怯的样子,取而代之是熊熊的仇恨厌恶眼神。
甚至是那眼中燃着的野心和欲.望,也不是原来盖熙熙那种受尽欺负,放佛被人看一眼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穿越女要报复,为保命阻止女主报复,她必须要进宫,看来是必须要走的一条路了。
桑青曼不甘心,还想拯救一下,就轻敲打着鞭子,试探道:“我们几人在荷花池边玩耍,我跟二姐都进了荷花池,当时身边就只有你,你竟然都不去叫人救我们。”
“我被害的丢了半条命,二姐也在床榻上躺了几天。今年又是大选的时间,事后,额娘愤怒打了你二十板子,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真以为我们欠你什么。”她说着,一双肉嘟嘟的脸颊,不满的鼓起。尽量让对方感觉到她的无害。
“不敢,你们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哪里有你们颠倒是非黑白的嚣张气焰。”盖熙熙起床,一双冰冷的眸子,忽然缠了上来。
桑青曼打了个寒颤,全身一阵冰冷,脚底板一股凉气从脚串到头顶,将她冻了个透心凉。
事情看来,是真的确实没有转换余地了。就在桑青曼想说什么时,屋外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她额娘嚣张的声音响起了。
不过还有一点不同,原著里,男主的白月光蔓贵妃抬旗,是抬为康熙的母族佟佳一族入的旗籍,隶属于上三旗中的满洲镶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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