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正在与遇白叙话,此时小鱼儿已然买好了两只烧鸡,欢欢喜喜的跑进门来,看到遇白之后,笑嘻嘻的说道:“师父,两只香喷喷的烧鸡呢!”
瑾玉看着这个和小时候的遇白分外相像的女孩,顿时觉得有些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此时这个扎着可爱包包头的小少女,将一只鸡腿,递给瑾玉,瑾玉看着那只泛着油光的鸡腿,确实也没有什么胃口,便说道:“小鱼儿,去买烤鸡了,还蛮辛苦的,所以这鸡腿,你吃吧。”
遇白还是老样子,喜欢在半夜三更,偷吃东西,以前是一个人偷偷吃,现在有了徒弟,便带着徒弟一起吃,确实没有多少长进,瑾玉见到这两个人实在吃的太过投入,便想着先行离去,没想到,到了医馆门口,竟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门前,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瑾玉。
“你,怎么来了?”
瑾玉却是没有想到赵恪回来,他以为赵恪定然会在家中等她回来,可是没有想到赵恪回来这里找她。
赵恪没有说话,就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中给瑾玉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我找遇白有些事情,所以回府就晚了些。”瑾玉笑了笑,走上前,主动拉起赵恪的手,瑾玉感觉到了赵恪的手,有些冰冷,瑾玉看着他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寒冷的帝京城中,犹如一缕幽魂,赵恪身子本就十分单薄,又总是在人前扮演一直脚不甚方便,所以给人的印象便是那种弱不禁风的文弱公子,可是瑾玉却知道,赵恪身负内力,并不是那种身体虚弱之人。
两人坐上马车,瑾玉一直握住赵恪的双手,似乎想用自己的手把他的手焐热,可是瑾玉却始终感觉,赵恪身上似乎有一股四处流窜的寒意,自己身上那点微弱的热气,无法峤任何作用,
“你到底是怎么了?”瑾玉问道,赵恪淡淡说道:“我只是因着骑马过来,所以吹了些风,有些凉了。”
赵恪将瑾玉拉近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幽幽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瑾玉心中一滞,轻轻推开赵恪,说道:“你不要多想,我今日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办,昨天我心中毕竟是有些不快的,所以想要分开冷静一番,你若是总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你心怀不满,我却也是无可奈何。”
赵恪似乎从未听瑾玉说过如此无情的话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拉着瑾玉的手说道:“玉儿,是我错怪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气。”赵恪对待瑾玉从来都是如此的宽容,尽管这件事情,不论从哪一点来说,瑾玉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赵恪的心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回到王府,在屋中等待的青雀看到瑾玉和赵恪之后,说道:“王爷王妃还没有吃饭吧?”江玉将身上厚厚的披风脱下,看着赵恪说道:“王爷还没吃呢,快去服侍王爷吃饭。”
“不必了,我今日没有胃口。”
瑾玉看着赵恪,她一向温和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瑾玉一直觉得她与赵恪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如果说的具体点,可以叫做情分,瑾玉一直以为她与赵恪之间是因为有些情分,可是此时她看着赵恪那张阴沉的脸,顿时心中燃起了一阵怒火。
“你到底要干什么?赵恪。”
瑾玉生气的时候,总是眯着一双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来她生气了,可是亲近的人,却知道她此时真的是十分生气。
青雀似乎被瑾玉吓住了,她拉起瑾玉的袖子说道:“王妃,你怎么了,怎么能这样对王爷说话呢?”
“对,我不应该对王爷说话,我错了,王爷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能不吃饭呢。我是刚刚吃过了,所以吃不下饭,若是王爷觉得无聊,我可以再陪他吃一顿。”瑾玉轻轻柔柔的说出这番话,听起来像是服软,可是语气里,确是浓浓的愤怒。
青雀从来没有见过瑾玉这般说话。
赵恪似乎无话可说
她看着赵恪萧瑟的背影消失在乌黑的夜里,瑾玉坐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眼泪就掉了下来。
“王妃,您为什么要这样与王爷说话呢?”青雀轻声问道,好像怕自己大声了就会让瑾玉放声大哭。
“青雀,你说这男子古来三妻四妾,是不是很正常?”
“寻常百姓家自然是如此。像是那些世家大族更是妻妾成群,这种事情在正常不过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的不公?”
“王爷要纳妾?您还在怀胎,此时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青雀说道,瑾玉闻言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待到我生下了孩子,好点了过个三五年,将那位何小姐娶回家为侧妃,这样又有什么区别,青雀,我今天老是在劝服自己,告诉自己可以依靠身边的这位男人,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只能靠自己。”
“王妃,王爷也许是有苦衷的,您不要这样说。”青雀十分焦急的想要解释着,烛火阑珊,窗外寒风阵阵,想必那些梅树必然在漫天寒风中凋谢了。
此时瑾玉想起来,之前曾经与赵恪在月夜下跟共同讨论古今诗词对于夫妻情分的描绘,他们都觉得始终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缘似乎都是天意弄人,可是到现在瑾玉才明白,天意弄人的真正含义。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青雀的身影消失在灯火幽静处,此时屋内只有瑾玉檀,木小榻前的一盏灯亮着,幽暗的烛光忽明忽灭,屋内幽幽的檀香气若隐若现,瑾玉躺在小踏上,摸着自己渐渐多了几次声响的小腹,里面有一个充满朝气的生命,等待着与她相见。
一夜浅眠,第二日醒来,瑾玉问道:“王爷呢?”
“上朝去了。”
“哦。”
瑾玉一日中午时候,趁着太阳还算好,便想着到那院子中看看梅园的梅花此时怎么样了,不成想,竟然已经被昨夜的大风吹成如此这般模样。
满地梅花,空留残枝。
“走吧。”
瑾玉带着青雀离开了此地,在悠长的游廊的漫步,瑾玉回头看了一眼拿出有些萧瑟的梅园,轻轻的说道:“告诉老管家,把那院子里的树偶砍了吧。”
“是。”瑾玉这几日本不喜欢带着青雀,此时总是带着竹秀,竹秀是个安静的姑娘,虽说青雀也算是个安静的,但毕竟却也不是她的本性。
如此这般,两人不相见,过了几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