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高成姿态放的再低,那他身后都是朱大福。
看在朱大福的面子上,刘家兄弟也只能是对朱大福客客气气的。
“来,看茶。”刘安祥招呼道。
高成只是过来送个信而已,又不是坐下叙旧,谢绝了刘安祥的茶,再次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公子在就扣打碎盘碗共计五百个,折合一文五个,共计一百文,请府上把这个钱支付了吧,刘公子也不在酒楼干了...”
话还没说完,刘安祥问道:“不在酒楼,那去哪里了?”
难不成还有比酒楼更差的地儿?
看着刘安祥着急,高成倒也一五一十地做了回答,道:“刘公子想跟着王爷身边聆听王爷的教诲,去王爷身边了。”
哦,原来如此,这倒是比留在酒楼强。
看刘宝没什么事,刘安祥这才重新问道:“你说刘宝打碎了多少碗?”
这点可是有些详细数据做支撑的,就刘宝打碎茶碗的碎片都还在垃圾堆里放着呢,若是不信的话,可直接去查的。
高成抬高了声音,一五一十地道:“五百个,其中有一部分是他故意摔碎的,那些碎片还在酒楼的垃圾场里,刘东家可直接去核实。”
光是解决刘宝发起的那些苦力以及帮着王鹏修葺茶肆都已花了数百两了,现在就是负担区区一百文,一两银子都不够,即便是不够那么多,难不成他还要掰扯这个数字不成?
刘安祥摆摆手的,道:“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没听清你说的什么。”
随着,刘安祥招呼外面的家丁去支取一百文。
不过一百文而已,账目都不用走。
“刘宝都好吧?”刘安祥又问道。
他不敢亲眼去见儿子,担心见了儿子去刷盘子洗碗会忍不住把他带回家。
“好,都挺好的,他能吃能喝的,每顿能吃半盆面。”
刘宝是典型的干活不积极,干活第一名。
让他去干活,他推三阻四,还干不好,若让他吃饭那绝对比任何人都积极。
以往的刘宝整天花天酒地,基本都在外面吃了,在家吃的时候也不饿,自是吃不了多少。
加之他现在多少也干点活,肯定是要比以前能吃的。
听着这些,刘安祥多少有些心疼的。
就在此时,外面的家丁送进了一百文。
高成拿了钱也不在此多待,直接告辞离开。
在高成走了之后,刘安祥心疼自己儿子吃苦了,刘安澜却是转过了弯,道:“哥,你说得对,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倒算是个好事,看那吴王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百文编个谎言,只能说明这都是事实,刘宝跟在他身边,即便他不专门教授刘宝些是什么,但刘白每天跟在他身边,看也总该是能看会了。”
他们兄弟两个也不是养尊处优之人,就他们两个的所做的生意,哪件不需要风里来雨里去,并不反对年轻人吃苦。
对这个观点,刘安祥自也不反对,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刘宝从酒楼后厨解脱出来,感觉天也亮了,空气也清晰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蹦蹦哒哒的跟在朱大福身后除却表忠心之外,就是宫中吃喝玩乐的事情。
哪里伶人姿色好,哪里的酒楼上档次。
朱大福也不搭理他,周海却是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搂住他脖子,追问道:“你小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和我炫富吧?”
刘宝那也是曾和周海不打不相识,知晓了周海的本事后,除却佩服外,那乖的也跟个绵羊似的。
“哪能呢?没有的事儿,我是说周大哥没去过哪里我带你去,不用你花钱我请。”
谷婲/span刘宝这个富二代就有一点儿好,与他对了眼,他绝对是舍得给你花钱的。
周海奚落,道:“你有钱吗?拿出来让我瞧瞧。”
刘宝昂首挺胸,怕是真的刚要炫富,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改口,回道:“我现在是没钱,但我以后能挣啊,等我有了钱,我就带你去,王爷你也去。”
不管怎么说,朱大福这改造成果还是可以的,至少刘宝不会再用家里的钱充胖子了。
不是说家里的钱不能用,只有知道挣钱的不易,才不会吃喝玩乐的去享受。
朱大福敢保证,刘宝他若自己挣了钱,绝对不会再吃喝玩乐搞奢侈消费。
即便朱大福主动让他请,他也不再请了。
“行了,到时候再说吧。”朱大福也没提早与他定下约定绑架他什么。
“王爷,朝廷新铸出来的银子都是官银钱局了,往后这里是否都铸这种新式白银了?”
京城作为天子脚下,总不能其他地方都已经把白银流通下去了,而京城还只能从别处听闻消息,那京城的超然地位又在哪里?
所以,在白银弄出来的时候就先发了一部分,并且严明工部的官银钱局正在加紧熔铸,会第一时间投入到京师的。
天子脚下老百姓的政治觉悟也高,朝廷搞出这么大的声势,目的肯定不会是把发行出去的宝钞收回来。
将来着宝钞怕是要比白银还值钱了。
所以说,在京中流通的新式白银寥寥无几,总共怕也只有数千两。
真正见过这种新式白银的人并不多,刘宝之所以能见到,也不过是跟着朱大福在官银钱局见的。
朱大福点头应答,也解释的详细,道:“是,不过也只够朝廷储备就行了,更重要的也不过是此存放白银的国库,再次有卫所至少安全不用考虑了。”
白银发出去反馈回来的结果远比朱大福想象中的要好,朱大福心情也就不错了。
“知道哪里以宝钞换白银的人最多吗?”
这个消息是朱大福一早才知道,刘宝并不知道。
朱大福解释道:“北地边关。”
“知道为什么吗?”朱大福问道。
刘宝继续摇头。
他即便能想到,也被朱大福这般迫切的询问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那是因为朝廷宝钞的信用还在,虽说宝钞一年较于一年贬值的厉害,但他们甚至朝廷敢这般毫无顾忌的兑换宝钞,是因为要抬高宝钞的价值了,将来他们手里的宝钞是能比现在翻好几倍的。”
刘宝点头听着,心里拿着小本本已经记上了。
他得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他爹去,让他爹千万别傻乎乎的把宝钞兑换出去。
朝廷是有这个政策,朝廷若没这个政策那也不能把这宝钞当擦屁股走啊。
既然是有翻倍的意向,那当然是要等等的。
到时候若真翻了好几番,他们若兑出去了,那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既然兑换宝钞者寥寥无几,那就说明该想到这原因的都想到了,朱大福即便当着刘宝的面说出来也不怕了。
当然,他也想看看刘家搞兑换了。
他们家若是连这个形式都看不出来,那可就要怀疑他们家的战略眼光是否够用了。
没有这个前瞻性,那也就意味着把控不住商品价格的涨落。
与这样的人小打小闹可以,若做大生意那怕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