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审讯(1 / 1)

朱大福领着人进去的时候,上元知县已收到了差役汇报上来的消息。

吴王的名头现今在京中可是响当当的,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更是不敢慢待。

在朱大福踏进大堂的时候,上元知县已起身准备相迎了。

朱大福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之前坐过的位置上,任由他跪于下方见了礼。

跟朱大福同来的那群人腰杆挺的笔直就站在堂下按着上元知县给朱大福见了礼,而朱元璋则自顾自站在了朱大福身边,仿佛是朱大福的师爷幕僚。

朱大福不知朱元璋身份,之所以不让朱元璋落座,是打算在上面不支持他的时候由他自己一己承担此事的全部责任。

而朱元璋则完全是想给朱大福一个磨炼的机会,所以至始至终咸口不言,甘愿当一个绿叶。

在上元知县见礼之后,朱大福眉目间带着几分严肃,沉声开口问道:“本王在街上闲逛恰好听说了此事,见当事人都被带到你这上元县衙了就想着过来瞧瞧情况,审完了吗?你也不用管本王,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朱大福虽已知晓最后的判决了,但若想说个什么还需上元知县亲口说了结果出来,他若仅凭那差役传出来的话,一进门就对那知县破口大骂并革职查办的话,突兀不说,也总显得有些欲加之罪。

开海之事是朱大福一手促成,当今外派出去最大的海贸船队那就是朱大福一手主导,即便是出于巴结朱大福的心思,也会往朱大福袒护外邦商贾方面考虑的。

这几个外邦商贾若在大明吃了亏,也会让其他商贾生出同理心,再来大明经商的时候也得多些考虑。

若外邦商贾都不来了,那大明的这个开海还有什么意义。

这上元知县能站在朝廷的立场上定下这个判决结果来,在一手负责开海的朱大福来了之后只会更坚定这个判决。

大概是有自信觉着自己的判决会让朱大福满意,不经朱大福同意便直接站起了身,拱手回道:“王爷,判决结果已出,孙鸣寻衅滋事需承担吕宋商贾的汤药费,王陈氏孤儿寡母家境也不富裕自需自行承担自己损失便可,无需吕宋商贾再做出赔偿了。”

上元知县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是包龙图转世,把此案调理的不能再公正了。

吕宋几个商贾昂着头就如刚打架取胜的大公鸡一般,孙鸣,王陈氏母子满是颓废之色,一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看着这些,朱大福心中憋着的火气澎涌而出,大明自诩天朝上国,在大明的地盘上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还屁的天朝上国。

朱大福一拍桌子,眼睛一瞪,骂道:“你还是一县父母官呢,我看你就是了狼心狗肺的糊涂蛋,此案真相到底如何你真的断真了吗?一个证人不用,只凭当事人一张嘴就判定出真相后了?凭当事人一张嘴断案,你怎不向着自己的同袍,而要去偏袒外邦的商贾,难不成你还里通外国不成?”

伶牙利齿的一番话让上元知县发懵,更是无可辩驳,当下跪地磕头,结结巴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道:“下官...下官...”

这上元知县身为京中属县的知县,各路神仙太多,平日里只能是各方面迎合。

今天这个事情权衡出利弊之后,本想拍朝廷的马匹,拍朱大福的马屁,哪里想到一不小心竟是拍到了马蹄之上。

惩治昏庸乱判的上元知县知县需把此案审理的水落石出,这些呈堂供词是要经得起别人的推敲的,过程什么的朱大福是清楚,但他若只说结果,只会让回顾查此案之人一头雾水的。

当然,最重要的这乃第一次涉外事件,将来这样的事情怕是还会发生,他要用此案打出模板来。

所以说,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的。

朱大福也不管那上元知县,只道:“此案交由本王重新审理,所有所需文案本王会在事后重新处置,此案可能发生的所有后果也将由本王一力承担。”

上面的人有担当,不会在出事之后把下面的人推出去顶包,那下面的人才敢于心无旁骛的的效命。

很明显,朱大福这个保证让县衙办案的一些经手差役也干劲十足。

这些差役无论年老亦或者年轻,血气方刚的不在少数,对上元知县明显的偏颇,经手的这些差役很多都看不过去了。

只奈何规矩森严,他们没办法忤逆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能够公正断案,且能够一己承担所有责任的人,他们自也敢舍得着一身剐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朱大福开口,孙鸣,王陈氏看到了希望,规规矩矩报了自己身份。

吕宋的几个商贾倒也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并不下跪。

别管他吕宋有没有堂下下跪的规矩,到了大明那就必须得守大明的规矩。

“尔等何人?上了公堂为何不跪?”朱大福把手中的惊堂木拍在桌子上,手掌都被震的有些发麻,大声质问着道。

那吕宋的商贾到现在都没认清现实,昂首挺胸,梗着脖子回道:“我乃吕宋人,我只跪我王,你算什么...”

呀,小子,还挺硬!

朱大福直接站起身,把惊堂木重重扣在了桌子上,道:“来啊,把他们几个给我打跪堂上,到了大明地盘上那就得遵我大明规矩,在我大明有功名的读书人,藩王勋贵不用下跪,你们是吗?”

这些吕宋商贾之所以硬气,那是觉着大明的朝廷会向着他们,看朱大福这般强硬,差役刚打了一人,其他人便都乖乖跪了下去。

之后,也不用朱大福出言,几个商贾便都先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说,你们在街上都干了些什么,孙鸣为何要殴打你们?”

这话怎么说,若真是把事情说出来的话,放在哪里的公堂,他们都不敢把事情说出来。

“这...”

有人支支吾吾,有人在想以自己的身份换来转机,道:“我等名下押着货船,这些船进大明的时候缴纳赋税达实三千余两,回程的时候至少还会缴纳两千余两。”

给大明交税不假,难道给大明交了税就要在大明头上拉屎撒尿吗?

朱大福惊堂木再次拍在了桌子上,每次拍惊堂木手都会被震得有些发麻,但不得不承认拍惊堂木的感觉真的很不多。

朱大福手中的惊堂木震天响,斥责道:“你给大明缴纳赋税这不可否认,难道你们就没从大明获利?既是互惠也别显得好像是对大明的恩德,总之一句话,我大明可没你们这些外邦商股,但不能没有大明任何一子民。”

这乃朱大福的态度。

态度表明,朱大福即刻又道:“公堂之上,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谁若是再答非所问就别怪我以扰乱公堂动板子。”

既是审讯,那就务必得在气势上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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