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是能证明朱大福清白之人,他们三个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朱大福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锦衣卫校尉们也都知道朱元璋身份了,自不敢违逆,纷纷跪地应答。
之后很快把三人一人一间牢房安排妥当。
在锦衣卫那最不缺的可就是牢房了。
朱元璋瞧着三人全都被安排好后,这才离开了锦衣卫。
现在也只能等蒋瓛那里的消息了,蒋瓛能找到袁五留下的东西,且这东西是真实可靠的,那这个事情很快便可尘埃落定了。
朱元璋或许已对朱允炆有所怀疑了,怕他回东宫进行下一步策略,回宫后便把朱允炆带在了身边。
朱允炆之前巴不得形影不离跟着朱元璋,此番对这殊荣无比惆怅。
蒋瓛已带着锦衣卫去了袁五那里,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到底是有什么证据在袁五手里的,这事情有必要仔细问清楚的,看是否有需要善后的,若再不去,那一切可就都晚了。
随着朱元璋去了东暖阁,朱允炆终想到了一个借口,道:“皇爷爷,孙儿肚子痛,想要出恭。”
朱允炆在朱元璋跟前那还嫩的很,朱允炆那点小心思,朱元璋闭着眼睛都能瞧清楚。
对朱允炆的请求,朱元璋并未拒绝,指了指与之串联的一个里间,道:“咱那里有恭桶就去那儿,高良俊,你陪二太孙过去。”
借口被识破,朱允炆若再说下去,那可就显心怀不轨了。
朱允炆为做拒绝,直接道谢,道:“谢皇爷爷。”
随之很快去了里间,高良俊跟随而去。
片刻的功夫,朱允炆才终出来。
出来后,有太监还端来水让朱允炆洗了手。
之后,朱元璋把一摞奏折推到朱允炆跟跟前,道:“帮咱把这些都批了。”
以往,朱元璋若能把此交给他,朱允炆那能高兴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可今天在面对这些奏章的时候,朱允炆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久久看不进去,更是无从落笔。
朱元璋对朱允炆的异样一句不多说,只低头盯着奏章。
就这样,祖孙无话,就这么干坐了一个多时辰。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蒋瓛出现。
蒋瓛出现,朱元璋这才放下了御笔,问道:“怎样?可否找到?”
蒋瓛走近东暖阁,冲着朱元璋见了礼,之后眼神在朱允炆身上做了片刻的停留。
之后,才把带来的东西呈交了上去。
“臣通过询问袁五妻子得知,袁五几天前曾把家里的床搬来,把床底下的地砖挖来发现了这些东西,经查,有给陛下和吴王留的一封信,剩下还有一东宫内伺的腰牌。”
蒋瓛出言,朱允炆正蘸墨汁的手稍稍一抖,砚台掉于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随之,朱允炆反应过来,也知自己失态,只能与朱元璋请罪。
失态的不仅仅是朱允炆,朱元璋心中也有些微寒。
朱允炆自从花满楼出来后就有太多异样了,朱元璋不是瞧不出看来。
蒋瓛的开口虽不过只是坚定了自己的怀疑,但即便如此,当这个消息真正得到确定的时候,还是让朱元璋心中有些起伏不平的。
其实,朱元璋把朱允炆带至身边,一个是为了防止朱允炆做下一步行动,更多也是想让朱允炆主动开口。
朱允炆能主动开口,朱元璋心中还能好受些。
可惜,朱允炆终究是让朱元璋失望了。
这么多次机会,又在东暖阁坐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蒋瓛出现,朱允炆至始至终都不曾有开口的打算。
朱元璋也没搭理朱允炆的失态,更没搭理他的请罪,直接把袁五藏于盒子里最上面东宫的一腰牌丢于一边,开始读袁五留给他的那封信。
信中,袁五清楚交代了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
袁五在信中说,他爹当初在做朱元璋护卫之时,他爷爷生病无方可医,张士诚手底下一幕僚找到他爹,说是能为他他爷爷治病,作为交换就是让他爹放开护卫朱元璋的一道口子,由张士诚幕僚安排人去刺杀朱元璋。
为了他爷爷,他爹有动摇,但就在与张士诚袁五再见面谈具体交易的时候,他爹在忠孝二字中,选择了忠。
最后,他爷爷很快离世,他爹觉也愧朱元璋无脸再待在朱元璋身边了,便申请去前线立功。
再到后来,属于的事情也都清楚了,袁五的爹包括他四个哥哥都战死在了沙场。
至于之所以会背叛朱大福,是因为有人以此事做威胁。
为了他爹,袁五只能答应。
但他也非常清楚,他爹用生命选择了忠义,他也应光明磊落,不能让他爹蒙羞。
之所以坚持做完这些,是为了让朱元璋看到有必要看到的东西。
袁五这些护卫都是朱元璋的贴身护卫,形影不离的跟着朱元璋,对宫中的一些秘辛了解的并不比高良俊那些宦官少。
对朱大福的身份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在从来威胁那人身上拿到东宫内伺的令牌后,袁五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朱大福若是连这个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就不配得朱元璋的看重,更不配当未来的天下之主。
袁五所做虽说有些僭越,但事实证明,他也并未看错朱大福。
看完袁五留给自己的信后,朱元璋连带着要把袁五给朱大福的看了。
这个时候的人哪有什么隐私观念,朱元璋自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在侵犯朱大福的隐私。
在给朱大福的信中,袁五一再请罪。
别管朱大福是否上了他的当,他作为做大福的护卫,从他做这些事情开始,那就是对朱大福的背叛。
看完两封信,朱元璋因朱允炆所带来的不畅,松快了许多。
袁五所言的那个事情,朱元璋早就知道了。
早在袁五爹与张士诚派来的人见面的时候,朱元璋已收到了消息,袁五爹若真做了,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在袁五爹悬崖勒马,关键之时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不过,朱元璋知晓了此事并未对撒手不管,也派人找了张士诚派来的那幕僚,询问是否有对袁五爷爷病情的方子。
但据那人所言,他这般说不过只是哄骗于袁五的爹。
方子给了袁五爹,张士诚的兵进了朱元璋的大营,至于这个方子是真是假,还怎么去追究?
因是这么个结果,朱元璋也就没再告诉袁五的爹。
想不到这么多年还会牵扯到此事,幸好袁五如他爹一样并未犯糊涂,也幸好朱大福的本事摆在那里。
不然的话,他大孙岂不是要被毁了?
握着两封信,朱元璋沉思片刻,最后才把两封信叠好一一装了回去。
把信装好后,朱元璋才抓起了腰牌。
一般的腰牌都会在正面写清隶属于哪里,在背面写明白姓名职务,有的甚至还会写清楚样貌特征。
“管事,贺良平。”
直到此,朱允炆仍未有任何言语。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事情超于朱允炆的预料了,朱允炆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