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来了,炎热的锦城时不时会有大雨,但雨来得快也得快,老天爷像是一个脾古怪,喜怒无常的老头子。
好在大雨过后,总有一阵子的空能让人透口,不至于太闷热。
谢雁还是他们的房东,周末的时候三个人会住两天,谢雁父母给她准备的房子离学校很近,因此对他们言,暑假没有“家”的概念,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实验室。
郑晴和苏筝,原本只是为了让谢雁放心,才学习考上大学,本来只是演一场戏,结果郑晴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并没有“演”,是自己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
这种和她的过,全然不同的状态。
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有自己的目标努力,和同伴一起为完项目度过自己的日常。
累了的时候,就叫上苏筝和谢雁出玩半天,休息休息。
刚开始戒烟的时候的确有些不适应,但时正值高三,高强度的学习让她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眨眼间两年过,好像真的就戒了。
了快开学的时候,还有别的师兄来加入他们的项目组。
他们研究的一些果,申请了专利,但郑晴知,距离她想要的内容还差得远。
信息收集,信息处理,根据各种其他条件,进行调控……
第一个专利申请下来的时候,同伴问她,“小晴,怎么想要做这个?”
“突然出现的一个念头吧。”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
虽然这样说,但脑海里依然出现了往日的记忆。
桃儿在火车站,说,华国的火车站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因为手机和计算机普及的问题,无论是车站和旅客之间的交互,还是车站内的调控,效率都不高。
学了信息工程,她发现原来信息是这么重要。
信息可以改变人的世界,改变人的出行,饮食,商业模式……
信息就是一把利剑,如何使用它,如何控制它,如何让它不伤自己,却能为自己完很多的事情,更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探索主题。
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郑晴也能听他们两聊车的事情——尤其是轮轨和磁轨的话题,郑晴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谢雁和苏筝的进度,超出了陈运飞的意料。
但久久之,他也习惯了。
以后有什么任务,也不给他们定最后日期,反正两个人都会提前以非人类的速度做完的。
他们也了为数不多,在大一刚结束就接触项目核心的人,且总能提出一些很有想法的实验思路。
周廊教授因为六月大会的事情,忙得很,很久没来实验室,但他却依然定期在看陈运飞的邮件汇报。
果然,他的眼光没问题!
因为两个人的加入,实验室的压力小了,进度却快了!这原本应该是骨干人员才能给的实验效果,却在两个生身上出现。
这也是为数不多让他感欣慰的消息——
因为大会过后,争论还在继续。
无论是磁轨还是轮轨,两边的人都各退了一步,想用一个实际的工程,先来证明自己。
他们之所以退步,是在过的数年内,在他们这些建设派之外,还有另一种音——缓建。
缓建,不是不建,是推迟延后。
但从五年前的技术论证开始,周廊就坚定地认为,京沪线的改建刻不容缓。
和磁轨派的老对手争论了这么久,他也有些理解那些缓建的音了。
因为在他们轮轨派看来,磁轨才是应该缓建迟建的!因为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允许现在的华国,铁轨弃之不顾,直奔磁轨。
缓建派看他们轮轨派,想来也是这样。
他给陈运飞发了个邮件,告诉他好好准备这次的公开课,他会在九月底学校。
九月的最后几天,对于牵引力实验室来说,压力不小。
锦城交大本来就有不少交通行业的专家教授,他们都有各自的经历和学识,属于华国交通行业的顶尖人物,虽然公开课是面向大四的学生,但在专家的旁听下,负责讲课的研究生们压力也不小。
谢雁和苏筝负责给陈运飞做课程助理。
“能让们两给我助理,”
陈运飞把资料准备好,感叹,“感觉非常爽。”
金童玉女,还都是实验室的顶尖人才,又年轻又好看,两个天才少年给他做绿野,往他左右一站——
读者们,把排面打在评论区里。
“师兄也不差,”
谢雁笑着说,“研究生还没毕业,不也进了重点实验室吗?”
公开课从一开始的选题讲课,现在已经变了形式,因为从大会现在几个月的时间,磁悬浮的呼越来越高,轮轨派也不会轻易放弃给刚进入大四的学生卖安利的机会。
所以,最后改了两堂课。
上一堂课由严教授项目组的黎萧萧主讲,另外两个学弟辅助,陈运飞的课在黎萧萧之后。
严教授的实验组一直在研究磁悬浮技术,他毕业于苏国的首都动力学院,专业为电力系,毕业后立刻百废待兴的华国,参与祖国的建设,现在,他是锦城交大的教授,负责磁悬浮项目。
列车原本就是随着蒸汽机的诞生出现的一种交通方式,一开始,火车头总是冒着烟,靠着蒸汽机作为牵引动力,拉动列车在铁轨上前行。
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力时来临。
黎萧萧音清晰地介绍,“蒸汽机火车头的退役,让电力为了铁路上的动力宠儿,但电力之后,使用更清洁的动力,让列车时速变得更快的选择出现了——磁悬浮。”
“国外的磁悬浮研究果非常多,他们也在关注这一前沿科技,虽然磁悬浮列车出现不过数十年,但却因为各种优良的性能,超快的速度,特殊的牵引力系统等等优势,为了研究热点。”
严教授在国外体验了超快的磁悬浮列车之后,很快认定——未来的超高速列车,只有磁悬浮能够做,想要和发展的越来越快的飞机等其他交通方式竞争,只有磁悬浮——
只要技术和环境条件允许,磁悬浮列车的车速甚至可以追上飞机!
在地面上飞行的列车!
他向国家申请了“磁悬浮技术研究”的项目课题经费,争取的经费,分给华国四个研究小组,同时进行磁悬浮技术的开发。
其中一个小组,就在锦城交大。
正因为有这些科研人员的努力,黎萧萧才能在这里向下面坐着的学生和老师们,介绍华国磁悬浮的未来,这种介绍,并不只是幻想,是有技术条件支持的可实现的未来。
“从蒸汽时,电时,再未来,国家的发展离不开交通的发展,交通的速度,就是发展的速度。”
黎萧萧最后结语,“华国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能够满足这种飞跃式的发展速度,只有更快,更高效的列车,在很多行业和科研领域上,我们是在追赶国外的很多国家,但为何不设想一下,有一天我们可以为别人追赶的对象呢?”
“这堂课,关于未来,关于磁悬浮,我就讲这里,感谢大家。”她轻轻鞠躬。
台下响起了掌。
黎萧萧虽然是研究生,但也算比较年轻的,算年龄,比陈运飞还要小一岁,讲课过程中没有怯场,也没有磕磕拌拌出现失误。
内容全面详实,逻辑清晰,节奏把控的也很好,阐述了国内磁悬浮列车的研究发展情况,也结合华国的实际情况,做了简单论述。
因为课时的问题,没有进行深入的讲述,很多内容是点为止,对于专家们来说,他们不需要太详细的介绍,每个人都对这些理论和数据十分了解,对于还没有进入实验室参与太多项目内容的大分大四生来说,算是一次不错的引导。
说实话,陈运飞的讲课放在后面,有些吃亏,但这不是完全由顺序导致的,是由两个人所在的不同课题组本身内容决定的。
黎萧萧前面已经从人类科技发展速度,讲了过未来,讲了国外国内,最后还展望了一下华国美好的未来。
可以说,该说的都说完了,升华也升华了,他在后面,自然不能再把黎萧萧讲过一次的世界铁路交通发展再来一遍。
从发展的速度,列车的速度上来说,轮轨的确打不过磁轨。
现在华国的火车时速基本在50多公里左右,还是经过一次全国大提速之后的结果,国外的高速列车,或许有两三百的时速,但磁悬浮已经打出了媲美飞机的速度。
陈运飞:把难字写在了脸上。
他有些不太确定,走上讲台,深呼了一口。
上课铃还没响起,下面的学生和专家,都在讨论刚才黎萧萧说的内容,苏筝给过陈运飞一份磁悬浮的选题报告,的确都如黎萧萧所说,从技术上,能源上,时速上,磁悬浮都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且,国外大多数的磁悬浮都是实现路线,如果华国率先磁悬浮作为商用投入运行,带飞沿海经济圈,那么在轨交通这一点上,华国就能从后排,直接逆袭为第一名。
轮轨有什么优势呢?
简单来说,就是便宜,方便,说便宜,其实也不便宜,只不过比起磁悬浮来说,造价会低一些,要知京沪线的高速铁路项目一直没有批下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
京沪线的造价预估在日益提高,现在更是直逼一千亿大关。
一千个亿,在二十世纪,只为了修一条铁路!
他总不能上来说,“我们的优势呢,就是比较便宜,修建一条京沪线,造价预估为一个千亿。”
为了准备这次公开课,他好几天没睡着,把自己原本的备课方案删了又改,最后也没有一个自己满意的内容。
陈运飞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讲课方案,是谢雁给他的。
这样讲,效果真的能好吗?
他不太确定,还有些忐忑。
最后,陈运飞压下自己心里的紧张,把实验室里唯一一台投影仪带了过来,在墙上挂着的白布上放起了影片。
这段影片拍的很摇晃,因为实在车厢里。
德国的内燃机车,牵引着五节车厢,这段录像,由车厢内的记者录下,医生在车厢里随时待命,保证司机的状态,或者——万一出事了,可以第一时间进行急救。
车窗外的风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后退着。
“时速,一百!”
“一百二!”
“一百三!”
车厢内,摇的更厉害了。
就连火车头里的司机,也紧张地盯着前面。
“一百三!还能再快吗?”
“不知……我,我试试!”
“最高能多少?”
即便是在下面观看的学生和专家,平日里乘坐的大分火车,平均车速也只有四五十公里,窗外的景色慢慢地后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车窗还能打开。
但这段影片里的速度,却是他们平日感受速度的三四倍!
“一百四十!”
“一百四十的时速?”
“一百五十。”
“一百六十!”
“一百六十五!”
记者的音在颤抖,他看向窗外,“真的非常快!太快了!不敢开窗户,感觉我们比风跑的还快!”
然,很快出现了一巨响,影片结束了。
谢雁把教室的灯打开。
专家们都知这段是什么,他们太熟悉铁路的历,所以陈运飞随便点了前排一个学生,“最高时速一百六十五,觉得快吗?”
起来的男学生刚听完黎萧萧的课,对列车的时速有基本的概念,更何况他平时也坐火车,“然快!就和视频里记者说的一样,太快了!这样的速度,如果开窗的话,说不定都会有危险吧!”
陈运飞一笑,,“的确是这样,觉得,这个影片是在哪里拍的?”
“华国?”
男生不是很确定,“国外的高速列车时速两三百,一百多的话,在我们国家的确算是快了,且车上都是华国人,应该是华国吧!”
他认为这是华国,却不敢确定。
因为华国很少有这样快速的列车。
“那知,后面一巨响是发生什么了吗?”
男生犹豫片刻,试探答,“车炸了?”
哄堂大笑,
课堂的氛轻松起来。
陈运飞摇头,“车的确是炸了,但炸的不是列车,是拖拉机!”
“拖拉机?”
又是一阵笑。
前面谈了高科技,谈了磁悬浮,这儿谈了高速列车,突然来一了一个拖拉机,仿佛我们之间混入了一个间/谍。
“对,”
陈运飞等他们笑完,才,“铁路和很多其他路是有交叉口的,大家应该看过,铁路通行的时候,其他路的栏杆会放下来,阻挡其他车辆经过,时,就是有一辆拖拉机,在铁轨上熄火了,所以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上——砰,拖拉机就被场撞碎了!”
“这么危险?”
“现在的铁路都有专门路线了,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然,”
陈运飞继续,“时拖拉机上的人跑的比较快,没有人员伤亡。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他看向站起来的男生,“判断的没错,这段影片就是在华国拍摄的,再判断判断,这是哪一年拍下来的?”
“这……”
这个问题就很难了,但他根据自己的常识猜,现在的华国列车大多数都是五十多公里的时速,如果以前就能达一百多公里的时速,那应该早就普及了。
但看影片的质量,又不像是今年拍的。
“应该是最近几年吧!”
男生估计了个大概,“近五年内!”
后面的专家们,听着前面学生的答,陷入了思考中。
他们已经想了什么。
陈运飞的这个影片,这些令氛活跃的引导式提问和答,似乎并不只是要唤醒课堂内学生听课的积极性,还有更深的用意。
“那是二十年前。”
陈运飞说出了答案。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就能跑出最高一百六十多公里的时速了?”
“那为什么我们的铁路,时速还没有它的零头快?”
“对啊,为啥?”
“二十年的时间,技术应该会进步吧?”
下面议论纷纷。
陈运飞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他让下面安静之后,才继续,“没错,年华国的铁路里程只有五万公里,以蒸汽机为主,内燃机并不多,也根本没有电化的机车。”
“这二十年来,铁路占全国总投资的比例不断下降,只有百分之几,却承担着华国最大量,最复杂的客运和货运压力。”
陈运飞说,“我们的实验室、工厂、大学、机构都在研究各种交通技术,希望能让铁路的速度,跟上发展的速度,让发展越来越快,让人们的出行越来越便利,让货运的运输越来越方便。”
“但是,现实的因素却很复杂,修建铁路,组建列车,既需要时间,技术,也需要大量的金钱。”
“华国的国土面积辽阔,北、南地区的铁路路线有着大片的空白区域,东即便是有了铁路,却不满足那里的货运需求。”
“我们有无数的科研人才,无数的学生,无数的老师,无数的行业人员。想要追赶世界水平,我们有信心,也有毅力,有技术,也有想法。在二十年前,我们就能开出一百多公里时速的列车,但二十年后,我们的火车却依然以五十多公里的速度在铁轨上跑着。”
陈运飞说,“华国需要的铁路交通未来,是无数条能够遍布大江南北,能够在华国能力范围内建的高速路线。”
他详细展开讲述了高速列车的相关内容,进入了课程的干货阶段。
最后讲完了,陈运飞做了个结语。
“一条铁路的修建,本身依靠的不是它的车费收益,就像是跨江大桥的建立,收过桥费并不是它建立的最初目标。铁路,是经济大动脉,是发展大动脉。”
“它给沿途城市所带来的的繁荣和发展,带来的生活品质的提高,带来的产业发展,才是它对于一个国家真正重要的作用。”
“发展的速度的确很快,铁路要适应发展的速度,高速铁路,在来的某一天会超过发展的速度,为主导,带动经济发展更上一个台阶。”
“二十年前撞上拖拉机的那一巨响已经消失在历之中,十年前,最后一台蒸汽机头出厂,从此,蒸汽机的音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车站记忆里。”
陈运飞看着谢雁写的最后一段话,自己也被她所写的结语所打动了,他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台下无数师弟妹们年轻的脸庞,看着专家教授们为华国交通奋斗多年的脸庞。
他的目光从黎萧萧身上经过,掠过周廊教授和严开明教授。
最后和谢雁的目光相接,女生的眼中带着鼓励,确定和认可。
在谢雁身边,苏筝站着,他没说话,但也在认真听着陈运飞的发言。
陈运飞有些激动地笑了一,继续,
“但在未来,还有更多的音会继续在铁路上响起。”
“那里,有高速轮轨列车的音,也有磁悬浮列车的音,或是别的更快速,更技术的列车飞驰的音。”
“有工人们运送货物的音,打工者家时交谈的音。这些音来自天南海北,不分城市地域。这些,是华国东南北交流的音,也是国家发展的音。”
“如詹天佑先生所说,‘生命有长短,命运有沉升,所幸我的生命,能化匍匐在华夏大地上的一根铁轨’,修铁路也好,造列车也好,都是为了一件事——祖国发展,人安乐。”
“我只是交通工程的一名学生,但我也庆幸,我是交通工程的一名学生。”
陈运飞结束后,也轻轻鞠了躬。
此刻,他既是老师,也是学生。
台下掌经久不息。
公开课结束后,很快散了场。
周廊身侧的中年男人说,“老周,这个学生挺会讲话,把我都讲的有些心情激动了。”
周廊乐呵呵笑了笑,“既然激动了,那就同意我们的方案,不也挺好?”
男人摇头,“一码归一码,我还是很理智的。他不是说了吗?华国要建造铁路,无论是磁悬浮还是高速轮轨,都是有困难的,我们谁也不能忽视这些困难。”
周廊站起身来,“那就明天再说。”
中年男人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谁的观念,都不会轻易改变,更难以改变对方。
离开座位的周廊,却叫住了谢雁,“今天这个讲法,是给他出的主意吧?”
陈运飞:“?老师,监控拆一下?”
周廊虽然资历深,又是教授,但对学生很和蔼,和他们聊天,也没有教授的架子,就像是一个亲近的长辈,“我还不了解,能写出这种风格的结语稿来?”
陈运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对了,苏筝,”
周廊却突然转过话题,“先严教授的办公室一下。”
苏筝:“……?”
“我把的选题报告给他看了,他想找聊一聊。”
周廊说,“吧,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选题报告是给陈运飞的,但陈运飞最后会上交给周廊。
谢雁推了推苏筝,“吧吧。”
苏筝往前走了几步,头看了眼谢雁,想说点什么,最后又觉得没有必要,反正结束了,她会来找他,或者他先结束,再找她。
“觉得陈师兄这次课讲得怎么样?”周廊问谢雁。
谢雁收目光,“不错啊。”
陈运飞连忙说,“好了好了,们别聊我了,老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早看出来自己是个工具人,老师肯定有别的目的。
“今天的公开课,来了很多的专家。”
周廊别有深意地,“但们觉得,他们就是特意为了听们两个小娃娃讲课,来锦城交大的吗?”
“这么说来,后面还有别的行程?”
谢雁推测,“但明天就是国庆假了。”
“今天的公开课只是一个小前奏已,真正的重点在明天的会议是,们两准备一下,明天早点过来。”
陈运飞一愣,“什么会议?”
周廊说,“今天来的所有专家,并不是以个人的身份来的,虽然之前和说,无论是磁轨还是轮轨,都想用一个工程来证明自己,但京沪线的争论问题,却不会因为一两个工程就放下。”
“这些专家,包括我,都是一个课题组的,这个课题组的最终目的,就是以京沪线为主,讨论高速路线的技术路线,最终的报告通过三次会议讨论后,上报国/务/院,决定京沪线的命运。”
“明天,就是课题组的第一次会议。”
他们要面临的不只有对面的磁轨派。
还有缓建派。
在讨论是建磁悬浮还是轮轨之前,他们的老对手——
在建与不建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他们进行激烈的交锋。
“那我们优势很大啊,”
陈运飞说,“磁悬浮肯定在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不建高速路线,磁轨和轮轨都没戏。”
周廊却说,“们好好想想吧。”
谢雁听懂了他话里并不乐观的语。
陈运飞有两点说错了,第一点,严教授他们,不一定会站在轮轨这边。
原因,就在于他说错的第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