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灵我一直很是恐惧的,或许是因为她给我喝了那加了死猫血的怪汤,也或许是她给我下过蛊,或是胎儿楼的事情。
但我想最让我感觉害怕的,还是以前和陆思齐交往的时候,她一直挑我的刺,这是原本对于婆婆的恐惧吧。
布澹尘带着那只人面蛛,从陆灵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齐楚叫着的人刚冲过去,却听到铃铛声一响,那些人如同被定住一般,跟着转身朝我们走来。
陆灵以前控制过我,我自然听到铃铛一响,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种手脚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痛苦。
我急忙下车,从背包里抽出清神香,然后朝齐楚道:“一人一根,插入嘴里快一些。”
眼看那些人朝我们走过来,我握着香对着那些人吹了过去。
这香并不是随念香,吹也只不过让烟扩散得快一些。
“云清。”陆灵依旧站在那里不动,轻声道:“没想在这里碰到你,既然布澹尘的局已破,何必赶尽杀绝灭了人家一个种族。你就没想过和思齐好好过日子吗?难不成还想留着那会要你命的鬼胎?”
“人鬼殊途,墨逸身份虽然尊贵,但他见惯人心,对人已然失望,怎么可能再爱上你,不过是哄你生下鬼胎罢了。”陆灵声音发冷,一张脸也看不出什么暖意,却说着好像劝人的话。
我将香递给齐楚,一个人朝我冲过来,抽出制香的木棍对着他就是一棍,趁他倒下,抬脚踩着,将一粒檀香扔到他嘴里,用力捏着下巴一抬,将檀香让他吞了下去。
这才抬头看着陆灵道:“人鬼殊途?陆思齐就不是鬼了吗?”
“思齐不同,你以后会明白的,你和思齐才是天生的一对。”陆灵沉叹着气,似乎无限悲苦的道:“你不知道思齐为了你,做了什么。等中元节,你到了苗寨就知道了,云清,你现在看的都是假相。”
我知道陆思齐或许当初为了不让我被献祭,所以一直拖着没和我结婚,但他最后还不是将我献祭了吗?
正想说什么,又是一个人冲了过来,齐楚一脚踢倒,跟着将香弹给我。
我立马冲上去,将香插入那人嘴里,见烟从鼻子里冒了出来,这才拔出来。
等再抬头时,陆灵已然不见了。
齐楚和我合力,将那些被陆灵以蛊术控制的人全部放倒,借香薰倒,可人面蛛已然被布澹尘带走了,连追都没地追。
“你现在挺猛的啊?”等最后一个人倒下后,齐楚靠着车,朝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我看着那根制香棍,从袁家出事,我握着勾魂链甩死那些老鼠后,我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凶狠了。
打架这种事情,有时会无师自通的,有没有招式,或许只是熟练程度的问题,可狠劲一上来,动作似乎就自然的娴熟了。
我苦笑,抽了瓶水,将那些人淋醒,看病这种东西我不会,杨姐那边自然有人会解蛊。
“等太久了,被发现了,陆灵借机下的蛊。”我盯着齐楚,朝他沉声道:“让大家小心吧,其人地方虽然没有发作,也最好找个蛊师看一下。”
布澹尘怕早就发现自己布的局被破了,所以带着陆灵一块赶过来,想解救,或是想阻止我们,却没想来晚了,而且墨逸让人守住了所有出入口,他们虽然能进去,但有墨逸在里面,怕这个地方也不能再要了。
所以他们干脆在外面等着,等人面蛛冲出来,拿着人面蛛后再离开。
齐楚轻嗯了一声,让那些人立马通知其他几个出入口的人,抬头看着那栋高楼。
弧形的临江大楼,十分漂亮,只是这时看起来,如同一张立起来的蜘蛛网,静静的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其他出入口都没有出事,看样子布澹尘就是在等我出来。
我将车窗边上那块白布收了起来,这块布与当初布澹尘给的布名片一样,确实是蜘蛛丝夹着特殊材料织成的,怪不得布家的人偶出了名的通灵,原来人家从用料上就不同了。
等到天亮时,警察局将整栋大楼都封了,墨逸并没有回来,而是直接将乐乐给招了过去,让她给我带话,说有事先回去了,让我和齐楚回去就行了。
“毕竟这事关系到地府,他自然急着去解决。”齐楚听着乐乐的话,安慰我。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看着江水慢慢被日出染红,天亮变暖,将那件黑袍收了起来,朝齐楚道:“你以前见过人面蛛没?”
“那种东西,听都没听过,谁见过啊?”齐楚立马咂舌。
我将黑袍塞进背包里,见警车在停车场进进出出,朝齐楚道:“下来走走?”
“你有话说?”齐楚诧异的看着我。
我将那晚看到人面蛛跳舞的事情说了,和齐楚并肩沿河走,等走到那晚人面蛛跳舞的地方,我抬头朝上看了看。
这地方十分巧妙,旁边是两棵大树,只有一个位置的几个房间能看到,而我和墨逸住着一间,另一间睡的是震胖。
人面蛛也好,蜘蛛也罢,都是喜欢阴凉潮湿的生物,而且从未听说蜘蛛会离开巢穴的,她大晚上的,跑到这里跳舞怕不会是跳给我和墨逸看的吧?
而且震胖明显是知道蜘蛛丝的存在的,为什么跟我们说了有人死,却不说蜘蛛丝的事呢?
齐楚站那里看了看,朝我沉声道:“对于看香的事情你怎么看?”
看香接触的都是怪事,感触的都是人心,确实让人心冷硬,也让人烦躁,有时会控制不住情绪,可也会让自己壮大起来吧。
无论是积不积阴德,我只会这个,也拿手这个,自然要做下去。
见我沉默,齐楚自然明白。
等我们再回到车边时,却发现震胖站在我们车前,他双眼沉沉的看着我们,点着一根烟,满脸的颓废,看着我道:“解决了?”
“你是说哪个?”我看着他敞开着的睡衣,轻声道:“你一直住在我们旁边那间房?”
“老子的酒店,想住哪间不都一样。”震胖将烟头朝脚下一扔,随手拢了拢睡袍,苦笑道:“老子本不相信什么真爱,却没想还真让老子碰到了。”
我愣了下神,他转身看了看我们车后停着的警车,朝我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帮我将她埋在她跳舞的地方,她喜欢那里。”
也就是默认了那件事,可这其中有什么故事,他明显不打算说,转身就上了警车。
这是外市,杨姐虽然调动了人手,却也不好过多擦手,我和齐楚自然也不好久留。
但杨姐跟我说了,震胖并没有杀人,只不过涉嫌藏尸以及知情不报,接受调查而已,不会进去太久,只是这酒店怕是开不下去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齐楚问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整陆家和布家,又为什么每次要将我拉进来。
“让我们相争,他从中得利吧。”那背后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震胖,他的话半真半假,对于酒店布家的布局到底知道多少,我也不清楚。
或许,他叫我来,也是想脱离布家的掌控,不想再让人面蛛在酒店每晚吞食人类了。
希望是这样吧,事情还是得朝美好的方向想不是吗?
去的时候,一个车队,威风得紧,回来的时候就我和齐楚。
只是我们还在路上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里面一个女人哭着道:“云清吗?你是云清吗?”
她似乎十分伤心,好像找我救命一般,我忙点头道:“对啊,是我。”
“云清,求你救救轩轩,救救轩轩!”对面的女子立马尖声大叫,大吼道:“我公公要杀了他,他要杀了轩轩。”
我一听是轩轩妈妈,其实还挺佩服她的,对孩子的爱,无论孩子怎么样都没有变。
可跟着就听说陈爷子要杀了轩轩,他不是很喜欢孙子的吗?怎么会杀了轩轩?
而且他要杀轩轩,她们两口子将轩轩带走就是了,为什么大老远的打电话给我?我远程也救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