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浴霸不能!
庄肴似乎很喜欢吃花旗包的饺子,虽然经过了好几天的冷冻,但口感依旧不错,为了回报花旗这顿饺子,庄肴干脆牺牲了自己的后背,任由花旗冰凉的脚丫子贴在上面取暖。
庄肴吃了多久,花旗就暖了多久。
就在庄肴放下筷子转身时,他看到花旗早已躺在炕上,枕着他的皮夹克睡着了。
庄肴背过手将花旗的脚丫子从保暖内衣里拽了出来,由于动作过大,花旗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舔了舔嘴唇说:“吃完了啊?”
庄肴挠了挠头:“你还吃不吃?不吃就赶紧回家去。”
花旗从炕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说:“我家在郊区呢,要回也得回洗浴中心了。”
庄肴翻身半倚在炕上,一条腿撑起说:“先把饭吃了,吃完了赶紧走。”
花旗撇撇嘴,爬到桌前拿起筷子说:“刚才你妈都说了,吃完饭让你带我去放二踢脚的。”
“操,她说是她的事儿,我可没答应。”庄肴用手撑着脑袋,半眯着眼睛像似在打盹。
花旗没吭声,捧着饭碗闷头开吃。
花旗边吃边琢磨着,如何才能把此次来的目的进行到底。
想到这儿,花旗扪心自问,这次来不就是给他送饺子的吗?但是现在不同了,庄肴家里只有他,于是,心里的算盘又开始敲的噼里啪啦响了。
“吃饱了。”花旗放下饭碗,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拍着肚皮说:“我吃饱了,咱两去放二踢脚呗?”
庄肴闭着眼睛慵懒道:“吃完就滚,我没时间陪你放什么二踢脚。”
“哎呀,你妈都说了让你陪我去放二踢脚的。”花旗壮着胆子,伸出脚轻轻踢了踢庄肴的屁股。
庄肴被花旗折腾的烦了,猛的一翻身坐了起来:“我看你像二踢脚。”
花旗一缩脖,呲牙笑道:“我要是二踢脚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放,成天在你家呆着。”
庄肴气极反笑:“你就是找揍。”
花旗鼓着腮帮子:“揍吧,随便,不过打坏了你得赔医药费。”
庄肴无奈道:“我怎么惹了你这么个死变态,真后悔当初让你帮忙了。”
花旗抿嘴偷笑,就是不吭声。
庄肴耐不住花旗这么软磨硬泡,最后只能无奈答应带他去放二踢脚。庄肴起身站在炕上,从一旁的衣柜上面取出所剩不多的几个二踢脚,还有两个窜天猴外加一个万花筒,由于存放时间过长,上面落了不少灰尘。
庄肴厌恶的直撇嘴,鼓气吹掉上面的灰尘,一时间灰尘扩散。
花旗挥了挥手面前的空气说:“这是放了多久了?”
“不知道。”庄肴把二踢脚塞进塑料袋里,跟着从炕上跳了下去,他低头穿鞋的时候说:“还不穿鞋等菜呢?”
花旗怔了怔:“你不穿衣服啊?”
“难道我光腚呢?”庄肴抬头反问。
花旗急忙下了地,床上那双冰冷潮湿的大棉鞋:“对了,桌子不用收拾吗?”
庄肴说:“不用了,回来再收拾。”
花旗只当庄肴这句话是在邀请他回来,于是兴高采烈的穿上军大衣跟在庄肴的身后出了门。
今夜寒风刺骨,两人顶着寒风站在院子里,庄肴把二踢脚从袋子里拿出来插在雪堆上,随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导火索,没多久看听见一声巨响窜上天空,跟着又是一声巨响在空中爆开,这就是所谓的二踢脚,也叫双响炮。
花旗望着天空说:“这玩应真没意思,你放那个烟花呗?”
“艹,逼事儿真多。”庄肴嘴上骂着,可动作上却是拿出了万花筒,固定好了位置之后,庄肴点燃了导火索,随后裹紧上衣跑到了花旗身旁。
两人静静等了几秒,只见一道火光窜向夜空,在半空中绚烂绽放,一道道如同流星般的火光迅速从夜空中划过,随后消失不见。就这样,一道道的火光窜向夜空,又在半空中接连绽放。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烟花呢。”花旗仰头望着夜空说。
庄肴亦是仰着头:“你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放过烟花?”
花旗嗯了一声:“小时候被炮崩过,所以我妈不让我玩了。”
“这算哪门子烟花啊,等有时间我带你去车队,到时候让你看看真正的烟花。”庄肴顺口来了一句,结果话一出口庄肴就后悔了。
花旗欣然接受:“好啊,这是你说的,不许抵赖。”
“艹,你脸皮真够厚的。”
花旗呲牙笑着:“我妈也这么说,还说用锥子戳一下都不冒血呢。”
庄肴赞同的点着头:“你妈果真有见地。”庄肴话音一落,万花筒中的最后一道火光窜上夜空,不久便剩下雪地反射着月亮的光芒,白颤颤的。
“放完了。”庄肴猛劲朝万花筒的空壳踢了一脚,万花筒瞬间飞向院子的某个角落,随后消失在雪地中。
花旗裹紧军大衣说:“那咱回屋吧。”花旗不等庄肴说话就往回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墙根下面立着一铁爬犁,花旗顿时两眼放光:“你家还有这玩应呢?”
庄肴走了过去:“咋了?爬犁你没见过啊?”
花旗把铁爬犁放倒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我小时候最愿意玩两样东西,一个是爬犁,一个是抽冰嘎,可是我妈总说耽误学习,自打上了初中就没在玩过了。”
庄肴撇撇嘴:“你妈这么严格,你到头来还能是个搓澡的,你可真够对不起她的。”
花旗笑道:“我不是学习那块料。”花旗两手抓着爬犁的铁手柄,又说:“找个地方带我去玩会儿呗?”
“艹,刚放完炮你又要去玩爬犁?”庄肴怒视着花旗说。
花旗砸吧砸吧嘴:“哥,求你了,找个地方玩会呗?”
“不去,也没地方可以玩爬犁。”庄肴作势要开门进去,刚走了两步就被花旗一把搂住了大腿,花旗哀嚎道:“就玩一会儿还不行吗?”
“你是不是找揍啊?”庄肴动了动腿。
花旗仰起头,皱巴着小脸说:“哎呀,就一会儿,玩完我就走了。”
庄肴低头看着花旗那委屈的模样,长叹一声:“胡同口也不知道谁家倒的水,都结冰了,去那儿玩吧。”
花旗立刻眉开眼笑,起身抱着铁爬犁就往门口跑。
“等会儿。”庄肴叫住了花旗。
花旗回过头:“咋了?”
“带着狗去,不然你指望我给你拉啊?”庄肴不耐烦的走到笼子跟前,开了铁锁之后把黑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黑盖一出来,猛的朝花旗扑了过去。
花旗顿时惊慌失色,大喊道:“妈呀,你别让它过来。”
“你喊什么啊,黑盖不咬人的,就是吓唬人。”
果真如庄肴所说的一样,黑盖扑向花旗的一瞬间就停止了吼叫,低着头在花旗的腿上嗅了嗅,随后扭着腚朝庄肴走了过去。
花旗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瞅你那德行。”庄肴带着黑盖出了大门,花旗紧忙抱着爬犁跟了上去。
正如庄肴所说,胡同口有一大片的冰,花旗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爬犁往上一放,自己就坐了上去,两腿跟划船似得前后摆动,边玩儿还边嬉笑着:“小时候的东西就好玩儿。”
庄肴见他如此高兴,自己也绽放了笑容,他走到花旗面前,扯过黑盖脖子上的铁链子拴在爬犁上,随后走到花旗身后坐下,一手搂着花旗的腰说:“我表弟也爱玩爬犁,总是让黑盖拉着他到处乱跑,今儿算你拣着了。”说完,庄肴抖了抖手上的链子,黑盖得到了指示之后,牟足了力气向前冲。
别看爬犁上坐了两个成年人,黑盖的力气可不容小觑,没多会儿就越拉越快了,干冷的晚风朝两人扑面而来,只有脖颈处传来庄肴呼出的热气。
黑盖拉着两人跑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所剩无几,最后直接趴到雪地上喘息着。
“玩够了吧?”庄肴在花旗耳旁小声说着。
花旗点点头:“玩够了,咱回家吧。”
庄肴神经大条,自然没有在意花旗所说的咱们回家吧,他从爬犁上站了起来,走到黑盖跟前弯下腰摸了摸它的脑袋,黑盖瞬间有了精气神,蹭的跳了起来。
花旗在一旁看着,起身时没有急着把爬犁抱起来,而是在冰面上打着跐溜滑,还是用了助跑模式的,就在他高兴之际,庄肴突然吼了一声:“还他吗的玩?这都几点了?”
花旗浑身一颤,下盘顿时一晃,整个人立刻趴到了冰面上。
庄肴一怔,连忙小跑了过去。
花旗趴在冰上,只觉着腮帮子都是疼的,而他的两颗门牙正与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就在他翻身起来时,庄肴都忍不住笑了:“你那狗牙没事儿吧?”
花旗揉着下巴,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儿,就有点麻。”
庄肴笑着蹲下身,同情道:“你是没事儿,可这冰却让你刨出两个坑,你他吗的是鼹鼠吧?”
庄肴这么一说,花旗赶忙扭头去看冰面,两个牙齿大小的坑坐立在冰上,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庄肴放声大笑了一会儿,站起身时,捂着肚子说:“你继续欣赏你的杰作吧,我可先回去了。”
花旗涨红着脸从冰上爬了起来,抱着爬犁慢慢的迈着碎步跟庄肴回了家。
进门之后,花旗顺手脱了军大衣,刚准备上炕躺着,就听见庄肴说:“这都快一点了,你还不回去?”
花旗低着头,揉着下巴说:“哥,我头疼,能让我住一晚上不?”
“你少他吗的跟我装,还头疼,你咋不屁股疼呢?”
花旗瘪着嘴说:“我真头疼,估计是刚才摔那一下摔出脑震荡了,我就睡一晚上,我保证啥都不干。”
庄肴盯着花旗看了一眼,泄气道:“我算服了,你这死变态就是个赖皮缠。”
花旗知道他同意了,双脚一抬脱了棉鞋,跟着爬到炕头去享受温暖了。
庄肴算是没招了,只能闷头把桌子收拾了,剩菜剩饭塞进冰箱里,回来的时候,花旗却熟门熟路的把被子铺好了,自己则是钻进了其中一个被窝里。
“你真把这儿当你自己家了?”庄肴怒骂道。
花旗从被窝里探出头:“如果是我家就好了。”
庄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关灯上了炕,脱了保暖内衣后,庄肴躺进了另一个被窝里。
花旗与庄肴之间只有半个身为那么远,花旗偷偷窥视着他,心里如同敲起了拨浪鼓,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花旗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庄肴的被窝里。
庄肴背对着花旗说了句:“滚犊子。”
花旗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滚的,他伸出手臂,搭在庄肴的腰上,而额头就紧紧贴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