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坐在公交车上,一边望着窗外的漫天风雪,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
如今习武没有了熟人,多少有些可惜,要知道,无论是老谢还是方姐,可都是真正的高手。可没办法,事情都已经这样的,总不能硬是把老谢和方姐叫回来吧。
方姐就不说了,爷爷病危,恐怕也没那时间和心思来教他习武,而且,现在的方姐可能也不是之前的方姐了。
至于老谢,别看他实力大增,把回京城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事情到底如何还是两样呢,政治的事情一向都是那么无聊和龌龊。
因此,指望老谢和方姐重新回来,短时间内是不用想了。
所以,要想习武,还得另外找人。
好在,如今的世界一切都是向钱看,就不信有了钱后,还找不到愿意教自己功夫的高手。
徐来嘴角闪过一丝笑容,至于钱这种东西,徐来随便想想都能知道无数种来钱的方法。
半个小时后,徐来在终点站下了车,这也是整个N县最大的车站,与外界连通车辆最多的地方。
虽然风雪交加,但N县附属C市,而C市又是H省的省会,因此,前往C市的车辆还是不少。
而这个时候,又正好是回家过年的人,重新外出打工的时间段,车站里四处可以看到一个个背着大包,用桶子提着棉被的人,这些都是外出打工的打工一族,多是从事建筑等行业。
徐来目光一扫,便找了辆人比较少,卫生比较好的车子坐了下来。
虽然车辆卫生还不错,但这么冷的天,窗户几乎没有打开过,加之人来人往,因此,车厢里的气味还是很浓厚。
徐来打开窗户透了下气,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凉风扑面,感觉异常舒爽,不过,旁边坐的人却是瞬间皱起了眉。
徐来这才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同于普通人的身体,这样的风,对他来说是凉风,可对许多普通人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寒风。
徐来歉然的笑了笑,干脆下车等了起来。
N县的停车场是露天的,风雪等等都可以不受阻隔的随意进出。
徐来站在车旁,只觉凉风嗖嗖,爽快异常。
看着别人戴着手套,头帽,却依然缩头缩脑的模样,再看自己一身干净利落,却依然清清爽爽的模样,徐来心中对于方千落再一次的感激起来。
如果不是方千落,又哪里会有现在的他?
昨天晚上,那就是神奇的一晚!直到现在,徐来都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发生的所有一切。特别是方千落那迷茫和失落的眼神,此时还不时的在徐来脑海中浮现。
“少年,老夫看你骨骼清奇,气宇轩昂,面容古朴,头顶青气冲天,必是万中无一的少年奇才,不知道能不能说说你的名字?”
就在徐来愣神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徐来微微一愕,侧头一看,却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70多岁,瘦得像是皮包骨一样的老头。老头两眼昏黄,脸上老人斑重重叠叠,这么冷的天,却并没有戴帽子,反倒是露出一个秃了大半的白头。
“老人家,你是在和我说话?”徐来一愣。
“不错。”老头点了点头,说话时却是气势十足,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您看我骨骼清奇,气宇轩昂,面容古朴,头顶青气冲天,因此觉得我必是万中无一的少年奇才?”徐来奇怪的道。
“对。”老头又点了点头。
徐来一听顿时就笑了。
他得承认这老头说对了,没错,他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少年奇才,但那又怎么样?
如今的世界,还用这种话来说骗人的,可真是少,没想到自己也有碰到的一天。
这种话一天到头,想必人家是不知道要说上多少次吧,只不过这次刚好碰对人罢了。
徐来深深的看了老头一眼,还生恐人家是那种真正的传说中的高人,徐来还特意用灵魂扫描试了下,最终发现老头身上的火焰,苍白无力,却是实在不像那种传说中的高人。
“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虽然徐来觉得老头是骗子,但就冲着人家一大把年纪,徐来也不好真与他计较。
万一人家往他身上一碰,然后倒在地上,那他可是再多长两张嘴也说不清了。
“少年人,你也不要把老夫当骗子,”老头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夫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罢了,实话告诉你吧,老夫是全国道教风水协会的副会长古清奇,这是老夫的证件,之所以想知道你的名字,也只是想给你算一卦罢了……”
老头虽然老,但笑起来,却还挺有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说话之间,他还真的从他的大衣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挺有模有样的证件。
徐来扫了一眼,上面赫然的还真有他的名字,职务和相片,甚至那全国道教风水协会的钢印也是清清楚楚。
徐来并没有多看,因为,老头刚刚的话,徐来并没有感觉到他有说谎的痕迹,也就是说,至少,关于他的身份应该是真的。
“原来是古……大师,失敬了。”徐来满脸古怪的抱了抱拳。
“客气客气,少年,现在你可能告诉老夫你的名字了?”古清奇满意的笑了笑道。
“呵呵,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徐来微微一笑,他可没有随便向人透露名字的习惯,而且,算命这种东西,不管灵不灵,准不准,他都不想去接触。
算得不准,算了也白算;算得准,不管是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命,还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命,那都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姓名这种东西,想要隐藏也是隐藏不住的,但只要姓名不是出自自己的口,那情况自然又不同了。
听到徐来拒绝,古清奇脸色顿时就尴尬了。
“少年,老夫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的名字罢了,你又何必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呢?”
“大师既然是道教高手,还说要跟我算命,那何不先算算我的名字?”徐来微微一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和这位大师扯扯倒也不错。
徐来这话一出,瞬间便感觉古清奇额际有黑线升起。
他面容一肃,正要说什么,却是陡的看向了旁边经过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四五十左右的模样,左手提着个蓝色的行礼包,右手提着个装满被子的桶子,一看就是外出打工的模样。
“这位先生,老夫看你身上死气盈庭,此时还要外出,莫非定要客死异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