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谢棠有些不可置信,看看周围人略带奇异的眼光,吞了吞口水
“大师,您搞错了吧。”
她哪是什么佛祖座下小童,十四年来顺风顺水,还历劫,说的她云里雾里。
她们年岁尚轻,心中对于佛教还无太大感念,可是一边的赵姨娘却站不住了,慌忙上前一步
“大师,您所言可是属实?如果棠儿真是佛祖座下,那这佛祖所说的历劫是什么意思?”
尚善轻扫一眼台下人的各异脸色
“这不是贫僧所言,这乃佛祖安排,这位施主便是佛童化身历劫,但是今年恐难度过这劫难了。”
他微微叹息,似是对谢棠这命运的感叹。
而谢疏从与赵姨娘都纷纷一愣,谢棠更是直接僵住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哪还有什么意思,就是说谢棠活不过今年了呗。
黄彩衣有些无语,却还是装模装样的惊讶道
“大师!难道说七小姐今年就有难吗!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谢疏从快速上前,走的略带急切,甚至撞到了旁边的一些看戏的观众。
走到台子前猛的跪下
“请大师指条明路!!!”
是啊,不说这件事,怕是谢希楠都已经忘记了,这个谢疏从还是个父亲角色。
谢月乔不管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他都能原谅,人家说谢棠命不久矣他甚至也能跪下去求。
唯有让她去送死,去背锅,去上砍头台去遭世上的唾骂。
她冷笑一声,看着正在跪在台下的谢疏从,心中已经无感。
纵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谢希楠,又揪心的把头低下。
似是注意到谢希楠的奇怪情绪,尚善轻轻抬了眼,又阖上。
“有法。”
“请大师赐教!”
赵姨娘也上前跪下,只剩谢棠一人还呆呆的站在后面搞不清楚状况。
祈福大会上出现了这种情况,把端平候接下来安排的事情全部打乱,却又不好拒绝,只垂着脸有些难看的看着这些。
这种富商大家的事情一直是晋京的谈资,此刻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盯着谢棠,等着看这晋京大家谢府的好戏。
“最好的办法,今年之内让这位脱离谢家,且生身父母在今年之内需每天吃斋念佛,一天要为她颂一百遍金刚经,如此,这劫难方可化解。”
人群中有人单抽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意思,用空口大白话说,今年必须得把谢棠嫁出去,而且今年还要一年吃斋念佛,一天一百遍金刚经。
这得念到什么时候去,怕是一天别的事情什么都不做,也念不完了奥。
赵姨娘当时喜极而泣,快速给尚善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自己的女儿还有救,这应该是比什么都值得庆幸的事,别说是金刚经一百遍,就算是一千遍,一万遍,她也愿意。
可是谢疏从却在一边犯了难,不理会旁边一直磕头的赵姨娘,犹豫问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姨娘先是一愣,谢棠现在也反应过来,听到谢疏从这样问,恼怒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谢疏从吼道
“爹你为什么不救我!”
这一下可把谢疏从吼愣了。
黄彩衣也惊讶的张了张嘴。
“这谢棠是傻子吗?老爷多多少少也是谢府主人,这晋京首富,竟然被自己的女儿当街大吼。”
周围除了大片的晋京百姓,连大大小小的商家也有不少,先不说赵家与刘家这等后起之家,谢家商铺在这晋京可也是数不胜数,掌柜也有一大片在此,现在看到谢疏从被落了脸子,纷纷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
没曾想自己女儿一下子这么冲动,赵姨娘看看谢疏从一阵黑一阵白的脸,对谢棠也罕见的发了一次脾气
“棠儿!不要这么对你爹说话!”
谢疏从多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此刻被自己的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发脾气,只觉得那跪着的膝盖钻心的疼,恼怒的一拍大腿
“你放肆!反了你了!!!”
谢月乔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欣喜的也不像话。
方氏轻咳一声
“乔乔,把表情收一收,一个没有教养的庶女湖南,有什么可高兴的。”
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赵敬予本想着上前说一两句,可是看到谢希楠清淡的眼神终究还是停住了。
这戏的确看的非常有意味,而谢棠还浑然不自知。
谢疏从被这么看热闹又何时有过,心里烦躁的很,刚想说话,只听谢棠又阴阳怪气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想救我,我知道我是庶女还是个女孩,你们都不喜欢,所以我死了你们也没什么损失,连一百遍金刚经都不愿意,宋姨娘肚子里那个孩子,你不是也拿了特别珍贵的火香草救了吗,听说那株草药价值连城,而到我这里,连经都不愿意念对吗?”
这番话充满了咄咄逼人,谢疏从听的那股火越来越来,一口气上不来仿佛要晕过去。
不过托了谢棠的福,众人这才得知原来谢府里十年不下崽的宋姨娘怀孕了,这个谢老爷还给用了非常特别的草药。
真是奇闻。
看看现在,赵姨娘与谢疏从还跪在地上,而站着的谢棠指着他们丑像毕出。
都传谢七小姐雍容大度,恐怕从今天开始便要掀起新的一章了。
“还请七小姐还莫要再说了。”
人群中一略带无奈的声音出来,婉转低鸣。
纷纷像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缓缓走出,气质非凡,面颊带红,杏眼水波粼粼,直直摄人魂魄。
谢希楠眼皮跳了一跳。
没错,这人正是纵云。
纵云缓缓上前把谢疏从和赵姨娘扶起来,谢疏从气力还在,可是赵姨娘却已经瘫软一片,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见是纵云出来解围,赵姨娘堪堪扯出一抹苍白的苦笑,也是没想到,平日里人人奉承个个交好,出现了这等事情却一个人站出来的都没有。
谢希楠看戏看的正入迷,没想到纵云却突然冒了出来,不由有些头疼。
“你这等逆女,简直不可理喻!”
谢疏从指着谢棠,脸红脖子粗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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