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他的眼里满是惊愕。
“我不能来?”
艾晴天反问了他一声,瞬间将他问住了。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只是怕她不能接受这个地方。
她能来,他比什么都高兴。
艾晴天莞尔,抬脚走进了大厅。
那一刹那,数不尽的记忆涌入脑海中,脑子里一涨一涨的发疼,她的脸色发白,柏誊岁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揽在了怀里,宽厚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
艾晴天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只是突然闪现太多的画面了,但现在那些画面消失了,她还是什么都记不住,只是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快了。
她快恢复记忆了。
这种感觉让她有点激动,又有点不安。
“真的没事?”
柏誊岁眼神质疑,虽笑着,但笑容却很严肃。
艾晴天抿唇,推开了她往里面走去,她坐在了沙发上,回头看着还呆滞的站在一旁的柏誊岁,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道:“坐下吧。”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柏誊岁才是主人,怎么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
柏誊岁脸色不变,但那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他坐在了她的身旁,还没能开口说什么,艾晴天的话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药停了对吗?”
柏誊岁最近对他温柔的反常,唯一的原因就是药停了。
柏誊岁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
艾晴天抬眸看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别针,还有一个录音笔:“这两样东西,你要感兴趣就听听吧,虽然现在给你,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了。”
她本来是想用录音笔让柏誊岁看清柏玉的真面目,谁知柏誊岁自己察觉到了,那这些东西,也都没有用了。
柏誊岁眼里的情绪涌动,他拿过了那两样东西,不住的拽紧。
“方灿炀的事,你也知道了?”
既然艾晴天主动来这里,那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
艾晴天回头看他,头一次发现精明的跟个狐狸似的柏誊岁竟然会这么傻。
她还不知道柏誊岁有这么舍己为人的精神,因为怕她伤心,所以主动掩埋真相,将锅往自己身上揽。
柏誊岁看着她,看她神色正常,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方氏公司明面上是方伯伯的,实际上被柏玉牢牢掌控在手心,方灿炀要想保住方氏公司,只能听柏玉的话。”
他这么解释,只是想让艾晴天心里好受一点啊。
艾晴天眼珠子诡异的转了转,为难的皱紧了眉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错怪方灿炀了?我瞧着他这人也挺好的,还喜欢我,那我要不要考虑考虑,”
她的话还没说完,柏誊岁周身的气息一沉。
“你敢!”
艾晴天眼见着柏誊岁双眼隐隐发红,也不跟再开玩笑了,顺毛似的柔声道:“考虑考虑断绝了他的想法。”
她说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柏誊岁一愣,意识到被艾晴天耍了,双眼微眯,眼神危险。
“艾晴天……”
艾晴天脸一僵,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板着脸说道:“初恋的事你还没给我个交代呢。”
虽说是拿出来当挡箭牌的借口,但她心里也却是介意这事。
柏誊岁脸微微一僵,他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无奈道:“这件事,在你失忆前我跟你解释过。”
艾晴天:“哦。”
所以是现在不能再解释一遍的意思?
她站了起来,绝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些不爽。
“我该走了。”
她脚步刚迈,身后传来一股垃力,眼前天旋地转,再定神,她已经被某个人抱进了怀里,艾晴天懵了一下。
“不行!我要回去,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
柏誊岁危险的冷哼一声。
“家?哪个家?跟刘烨那个男人的家?还是跟艾祟那个男人的家?”
他不提,可并不代表他不介意。
要不是查出艾晴天实际上跟其他男人都清清白白,他也不会忍到现在。
这话一出,艾晴天立刻就心虚了,她只好将话题拐了回来。
“我儿子还在那!”
“儿子有我重要吗!”
柏誊岁接近咬牙切齿的回答。
艾晴天沉默了一下,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他。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柏誊岁额头上的青筋一抽,捂住了她的嘴。
“都不想!”
他说着磨了磨牙,加快了脚步将她带进了卧室放手关上了门堵住了她的嘴。
一夜无梦。
早晨,阳光明媚,躺在床上精致的人儿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好看的双眸露出几分迷茫和呆滞,半响,才逐渐清晰。
是这里啊……
她或许是失忆之前在这里待太久了,哪怕是一大早睁开眼睛看到的天花板,也总感觉是无比熟悉的。
她闭了闭眼,下意识的摸上旁边的位置,被子还带走余温,人却不见了。
艾晴天心里骤然一空,猛地坐起身,酸痛感袭来,疼得她直接重新倒回了床上,脑子直接懵了。
就在她心里准备将柏誊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醒了?”
她别过一看,只见柏誊岁手上正端着什么走了过来,神色魇足,那脸上的笑的艾晴天有些腰疼。
艾晴天黑了黑脸,不是很想理他。
男人真的是种得寸进尺的动物,她昨天不过是松懈了一会,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简直是禽兽!
越想艾晴天心里越气,但这种事她也不会拿出来明说,只怕说出来羞的也是自己。
偏偏柏誊岁见着她这模样,眼里的笑意更甚,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带着几分调笑。
“起不来了?”
艾晴天恶狠狠的瞪了过去,顺带着磨了磨牙。
“怪谁?”
柏誊岁见着她这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将手上端的粥放在了一旁,坐在了她的旁边,带着几分讨好,轻声道:“怪我,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