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左手负在身后,眉间yīn沉不定,犹豫了下,伸手推开房门,踏了进去。
身披凤冠霞帔的貂蝉坐在床边,双手很自的平放在双腿上,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来掀开她红盖头的男子。
吕布进屋后轻轻将门关上了,看着床边的貂蝉,径直走了过去。吕布没有掀开盖头,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为什么要嫁给我?”
貂蝉明显感觉到了吕布语气的不悦,更不明白吕布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吕布见貂蝉不说话,尽量克制着心中的暴躁,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道:“回答我!”
盖头下的貂蝉呡了呡小嘴,轻启樱唇,平静道:“能嫁给温侯这般英雄的人物,是小女子几世修来的福分。”
吕布心中大骂了声胡说八道,见貂蝉只是纯粹的敷衍自己,甩手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娶你的。”
貂蝉一愣,没想到吕布竟会这般绝情,自己好不容易迈进了温侯府,现在居然又要被赶走,这种耻辱貂蝉受不了。貂蝉轻咬嘴唇,犟着xìng子答道:“既然已经嫁给了温侯,就不会再回去了,除非,我死!”
吕布听到死字的时候,眼中有过一道骇人的锋芒,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事情,冷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貂蝉一怔,没有想到吕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掀起了盖头,见吕布已经转身准备离开。貂蝉起身,看见墙上悬着把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的伸手取了下来,“呛”的一声拔开了宝剑,就往自己脖子处抹去。
貂蝉在赌,她赌吕布肯定会回头。
果然貂蝉拔开剑的一瞬间,吕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转身直接一把夺走了貂蝉手里的宝剑。
吕布没想到这个恬淡的女子xìng子会如此要强,随手将夺过剑收回剑鞘,似乎有意避开貂蝉的脸,冷淡道:“那你留下吧。”
在死亡边上打了个转的貂蝉脸上没有丝毫喜悦,见吕布依旧要走,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留下来么?”
吕布已经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貂蝉望着如此决绝的吕布,像是自嘲般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吕布看着这个被王允利用了的女子,淡淡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吕布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入夜,蔡琰独自守着空房,坐在桌前,忍不住叹了口气,此时吕布应该跟新人两个洞房花烛了吧。
蔡琰不知为何心中会莫名的感觉心酸,起身慢慢走到了床前,准备宽衣就寝的时候,门口却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蔡琰没想到这时还有人会来敲门,轻声问道:“是谁?”
“嘭嘭嘭”的敲门声没有停下,门外的人也没开腔,只是继续敲着门。
蔡琰见来人不说话,只好整理了下衣衫,去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此刻不可能出现的吕布,脸上飞红,还时不时的打着嗝,一股浓烈的酒气铺面而来。
蔡琰最讨厌的就是满身酒气的人,然而看到此时的吕布不禁没有半分厌恶,反而生出了几分欣喜,连忙将吕布搀扶进了屋子,找了个凳子让吕布坐了下去。
蔡琰让吕布坐好后,从桌子上,拿起个瓷杯,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吕布。
吕布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伸出手抓了好几下,才握住蔡琰递来的杯子,小喝了两口。蔡琰走到吕布的身后,很轻柔的给吕布揉着头上的穴道。
吕布顿时感觉脑袋不像刚才那么昏沉了,甚至还有一丝清爽。今天吕布出了貂蝉的房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带上那个给自己牵马的汉子,在长安城里找了一处酒家,跟那个不喜欢说话的汉子对饮了起来,不知道一共喝了多少。一直喝到了晚上,两人才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的摇晃着走了回来。
吕布闭上眼睛,很舒适的享受着这份宁静。蔡琰给吕布轻轻的揉着,低声问道:“夫君为何没去新人房内,反倒来了妾身的房间。”
吕布瞬间睁开了眼睛,眼中再也看不出半分醉意,冰冷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对么?”
蔡琰没想到吕布会这么偏激,赶紧解释道:“夫君误会了,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吕布眼神又暗淡了下去,顿时又回复成了刚才醉醺醺的样子,略带疲惫道:“我今晚睡你这。”
蔡琰一愣,继而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吕布这时想着的竟会是自己。蔡琰慢慢解开了吕布的玉带,帮吕布宽衣。
吕布带着酒意滚到了床上,感到身子有些发热,干脆一把将身上的衣衫直接扯了下去,露出了健硕上身。
吕布虽然相貌俊逸,但身上却满是伤痕,各种各样的大小伤痕在吕布的背上纵横捭阖,让人触目惊心,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个二十岁男子该有的身体。
蔡琰给吕布盖好了被子,轻轻吹灭了烛火,褪去衣衫,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窝。
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吕布翻了个身,平躺在了床上,始终跟蔡琰相敬如宾。他两的中间似乎永远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蔡琰知道,那条沟壑叫做江瑶。
吕布不知怎么总睡不着,干脆又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疲倦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蔡琰小声嗯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吕布身边挪了一下。
吕布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似乎陷在了回忆之中,慢慢的讲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天生巨力的小男孩。十三岁那年,小男孩独自去林中打猎,却遇到了两个迷路的小女孩……
吕布的语气越来越缓,讲着讲着就慢慢的睡了过去,嘴角边挂着蔡琰从来不曾见过的笑容。
蔡琰侧过头,看着已经熟睡的吕布,也缓缓闭上了美目,心中一片宁静。或许,这样就很好了吧。
而另一间房间内却灯火通明,貂蝉端坐在床边,身上披着凤冠霞帔不曾脱下,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吕布的临幸。然而从吕布离去等到现在,却也不见吕布的身影,吕布究竟会去了哪里。
温侯府内的婢女在房外小心的敲了敲门,通报道:“温侯刚刚回府了,说叫您今晚自个儿早点歇息。”
貂蝉的脸瞬间苍白了不少,这让xìng子倔傲的貂蝉有些受不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诗词歌赋,貂蝉无所不通,只是吕布为何偏要这样对待自己。
貂蝉平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咬着嘴唇恨恨道:“新婚之夜都不肯来么?”
好一会儿过后,貂蝉慢慢冷静了下来,握紧的粉拳松了开来,轻轻扯下了自己的红盖头,很平静的将凤冠也取了下来,偏执的xìng子让仇恨的种子在貂蝉的心间慢慢发芽了。
吕布,你给我的耻辱,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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