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霸道皇帝俏细作(1 / 1)

夏且背着医药箱,脚不点地赶了过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跟萧澜行了礼,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只上下不接下气地问道:“颂、颂儿在哪儿?”

看着她如此焦急的模样,萧澜心里厌恶,隐忍地抿了抿唇,撩开纱帐。

白颂都已经快要烧脱水了,皮肤干燥发黄,甚至有些像干尸。

白颂,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一听是自己熟悉的病人,夏且立刻想到了白颂,毕竟她真正医治过的也就女帝和白颂。传话人说病人病得很重,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夏且的腿、手,眼神,和声线都在颤抖,她战战兢兢向前,半跪在床沿边上:“颂儿。”

她之前就听说颂儿回来了,但萧澜不让她见,甚至还限制了她的行为,也不让她找过来,所以这还是颂儿失踪后她第一次见颂儿。

白颂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嘴唇苍白,明明刚洗完澡,但嘴唇却还因为太干燥而裂出了口子,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

她嘴巴微微张着,鼻翼嗡动,吃力地喘息着,眼睛紧闭,眉心紧蹙,整个身体都紧绷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弓弦。

萧澜站在床边,她凝视着白颂憔悴的面容,伸手拨开额前汗湿黏在一起的发丝,眼眸深邃。他的眸子暗沉又激荡,好像找到了合乎心意的猎物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用獠牙将猎物撕碎,但她又十分享受狩猎的过程,看着猎物在自己的逼迫下陷入绝境,走投无路,内心里十分满足。

先前萧澜就嫉妒夏且,看不惯夏且和白颂亲密,后来白颂离开后,每每看到夏且,都会让萧澜想到白颂为自己受的那些伤。

她以为白颂定然是非常在乎她,甚至为了她不计自己的生死,

“去找夏且过来!”萧澜几乎是咆哮着吩咐,曹公公不敢耽搁,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再跑一遍。

夏且之前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医女,差点被人侮辱了的时候被白颂发现并解救,后来每逢白颂受伤或生病,请不了太医,都是夏且帮着诊治开药方的。

萧澜面容凶狠,一把拽住太医的衣领,愤怒吼道:“你胡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白姑娘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其实……”

“皇上,白姑娘……老臣无能,束手无策。”

白颂背叛逃离云国后,夏且也是最不相信白颂会背叛友情,出卖云国的人,但事实胜于雄辩,她一个人不相信难道就能改变白颂不是细作的事实吗?

但后来萧澜才发现,原来白颂根本不是为了她,而是利用自己获取云国的情报,她效忠的是白国。

当时她就想把夏且赶出宫去的,但毕竟对方帮过自己很大的忙,所以她将夏且调去了后勤看管药材,就是不想她在眼前晃。

看到夏且,萧澜就控制不住地想到那段和白颂彼此依靠,相互扶持的黑暗日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最后一次见到夏且时,是夏且冒死觐见,想要为白颂辩解正名,当时的萧澜双拳紧攥,手背青筋暴起,腮帮子都在使劲,紧紧盯着宛若是自己被冤枉了一般义愤填膺的夏且,一双黑色的眼瞳里几乎冒出火星来。

“说!”

“其实她就像是被虫早已蛀空的房子,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已千疮百孔,随时都有可能倾塌。”

夏且满面通红,眼角也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终是没掉下来。

白颂作为宫女时叫颂儿。

萧澜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硬是忍住了,没上前拉开泫然欲泣的夏且。

“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哭丧的?”

夏且猛地回头,震惊又憎恶地看着萧澜,奈何对方的女帝身份,她咬了咬牙,不敢说什么,但好歹想起来自己的医药箱,抖着手打开。

只是这手不听控制,抖得厉害,还使不上劲,钥匙根本查不到锁孔里去。

萧澜一把夺过钥匙,三下五除二开了锁,眯着冷眼看向夏且:“你不会是太久没看病,手生了吧,可别把人治死了。”

夏且动作一僵,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忙碌,不再搭理萧澜。

果然,号脉的结果和老太医的一样。

药石无医,只能靠药物吊着命。

萧澜咬着下唇,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她气场全开,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们,连带着太医们双腿一软,齐刷刷跪了下去。

“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一个人都救不了,你们到底是有多无能!”萧澜气的身子发抖,她看着从床上白颂逐渐青白的脸色,因为难受痛苦的表情,瞪着下面跪着的一排的太医,大发雷霆。

太医们吓得两股战战,急忙叩头求饶。

但床上的女子身子实在太弱了,沉疴旧疾又多,更严重的是体内竟然还有蛊虫,啃咬她的骨肉,吸食她的精血,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命大了。

他们只是太医,不是阎王爷,没权能把已经在死亡线上的人拉回来。

夏且眼眸凝重地望着白颂,瞳孔剧烈震荡。

颂儿,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就是因为这条蛊虫所以你才迫不得已回到白国去的?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就出卖朋友的人。

虽然白国是你的母国,但我还记得,你说过,养育大于生恩,你绝对不会背叛云国的。

夏且眼角通红,她抬起手臂蹭了蹭眼泪,咬着牙说道:“请皇上让无关紧要的人都下去,我需要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她身上的很多伤口都没得到好的处理,长久下去,会拖出更严重的病症的。”

萧澜皱起了眉头:“什么叫……更全面的检查?”

夏且猛地抬头看向萧澜,脸色苍白,眼眸震惊,通红的眼睛里还带着好些红血丝。

她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难道和白颂的命相比,她的贞操更有价值吗?

夏且掀开眼皮,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嘲讽道:“自然是要脱|光了看她身上所有的伤,不仅要看,还要仔细摸,这样我才能保证每一处伤都得到充分的救治,不会拖累她的身体。”

萧澜狠狠蹙眉,她瞪了夏且一眼,眼神凶狠,但夏且直勾勾回视着她,眼底满是冷笑。

萧澜咬了咬牙,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

夏且呼出一口气,她刚才还真怕萧澜为了自己的变态独占欲不答应。

毕竟她知道,萧澜对白颂的,根本不是爱,而是强烈的对自己得不到的偏执。

谁知道她是真真的关心颂儿的身体健康,还是只为了一时拥有颂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夏且吸口气,伸手就要掀开白颂的被子。

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夏且的手被挡住,她疑惑抬脸,对上萧岚阴沉如水的面容和幽暗冰冷的眼眸。

夏且气的嘴唇都白了。

虽然她和萧澜的关系很不好,但之前为了白颂,两人面子上还是很过得去的。

为什么,怎么会?

这才多短的时间,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以前的她虽然也冷漠阴郁,但对待自己人还算可亲,但现在——

就像是发了疯的狗,逮着谁咬死谁。

颂儿对她那么好,多次为了她主动去做一些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的艰险任务。但她呢,不相信颂儿,甚至因为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直接武断了颂儿的罪行,在颂儿的灵魂深处刻印上了背叛者的烙印。

“我来!”萧澜声音压抑,带着帝王的威严气势和不容拒绝的凛然,她慢慢掀开了白颂的被子。

白颂刚换的衣服,刚洗完澡,或许是身上水珠没擦干净,丝滑的里衣起了不少褶皱,略显凌乱。

太瘦了,都瘦脱相了。

衣服就像是挂在竹竿上,根本撑不起来。

夏且看的极为心疼,但转瞬间,她的眼神就变了。

白颂的脖子上还残留着前一晚“恩爱”的痕迹,咽喉处赫然几根清晰的指印,颈侧还有大片大片青紫的淤痕。

夏且愤怒地看向萧澜。

她作为大夫,如何不知这痕迹意味着什么。

视线扫过白颂脖子上的掐痕,再看此时白颂奄奄一息的模样,夏且的眸光里几乎喷的出火来。

萧澜恍若未觉,犹如铁块一般,面色不改,手指不颤地一颗一颗解开白颂的扣子,在夏且灼热的目光下慢慢替白颂将衣服脱了下来。

一股淡淡的酸腐味蔓延开来,萧澜微微蹙了蹙眉毛。

明明刚才还没有的,怎么在水里涮了涮倒是洗出了臭味?

忽然想到白颂总携带着随身香囊,气味不算好闻,但白颂喜欢的很,就是那个的时候都要在身上佩戴一两个。

时间长了,萧澜也就习惯了那股味道,不刻意提起都忘了。

她面色微变。

难道白颂之所以带香囊,并不是因为喜欢它的味道或者用它来装饰,而是——为了要掩盖她自身的气味。

刚才香囊掉了,所以才闻到了异味。

可她不记得白颂有这样尴尬的病症。

萧澜将染了奇怪味道的衣物随手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夏且的脚边。

夏且眼尖地在衣服上发现了淡淡的血迹,心顿时提了起来。

尤其是当她看到遍体鳞伤,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的白颂时,她的恼怒已经尽数消失,剩下的唯余悲哀。

她望着白颂纸一样惨白的脸色,高高凸起的颧骨,只觉得血液一阵冰冷。

怎么会做这样?她记得,之前白颂身上有伤,但绝对没有这么密集。

不是说偷到情报了吗?不是说回去白国皇室了吗?

又怎么会遭受如此惨烈的刑罚。

夏且对白颂偷盗情报的事,更是不相信了。

就算真的有重要资料流露出去,那说明,皇宫还有别的细作,绝对不可能是颂儿。

夏且手背狠狠蹭了蹭通红的眼睛,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吸了吸鼻子,专注且认真地帮白颂诊断起来。

陈年旧伤已经长坏了,还有些新伤没有得到好的处理,都已经发炎脓肿了,夏且要了好几盆热水,还让下面人一直烧,源源不断送进来。

她一寸一寸地清理,一处一处地上药,在终于看懂那处最大的伤痕上纹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夏且震惊了,她拿着帕子的手使劲颤抖,另一只手都压不住。

她只觉得身体就像是置于蒸笼中炙烤一般,胸闷气短,憋得难受不已。

余光瞄着萧澜,胃部翻滚,一阵阵往上犯恶心。

这人太冷血,太狠了,

她喝了一大口冷茶水,强行将干呕压了下去,又使劲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继续上药。

死肉用烧过的刀子一点一点刮掉,伤口撒上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药粉,夏且上药的手都在抖。

小药瓶被陡然抽走,夏且本能想要抢回来,抬头对上萧澜阴沉的眼眸,不自觉怯了一下。

萧澜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仅有嘴唇附近的肌肉拉动,声音扁平听不出情绪:“我来。”

但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乱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伤的如此严重?为什么伤成这样还不告诉自己?

这就是她一直不肯跟自己坦诚相见的原因吗?为什么?!只要脱下衣服,自己就不会惩罚她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怎么就不能告诉自己?

萧澜眼眶发热,她使劲吞下一大口苦涩的口水,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生怕视线模糊弄疼了白颂。

萧澜上药很用心,也很细心,但夏且却恨得牙痒痒。

她舔了舔唇瓣上的齿痕,淡淡的甜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萧澜,在看到颂儿身上如此残酷的伤痕时,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在看戏吗?你是怎样才能做到现在这样稳如泰山的?是因为不在乎吗?

“你在发什么呆?”

夏且猛然回过神来,对上萧澜一双不满且不耐的眼眸。

萧澜缓缓眯起眼睛:“你竟然拿着刀走神了?也不怕刀下错了。”

她才不会!

她又不是萧澜,她是绝对不会让颂儿受到二次伤害的。

夏且闭了闭眼睛,更为专注认真地盯着胯骨那处刺青。

因为之前一直穿着粗布麻衣的缘故,那处皮肤被摩擦的嫣红,皮都褪了,颇有些血肉模糊,这也是夏且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是什么字的原因。

在清理了一下之后认出纹身的字样,她的手又开始抖,被萧澜狠狠瞪了一眼之后,突然就觉得她凭什么。

明明是她给颂儿造成的创伤,她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夏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用柔顺的丝帕将涌出的血水擦掉,然后再撒上药粉。不断有血水涌出来,浸湿了药粉。

夏且的眼眶顿时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急忙用袖子蹭掉,不敢落在白颂的伤口上。

白颂的脸因为疼痛而紧紧皱在一起,眼睫毛颤动的厉害,眼皮抖动,像是要醒过来似的,萧澜急忙凑上去,抚摸着白颂微微抽搐的脸颊和眼角。

滚烫灼热的温度透过指尖直接传递到心里,萧澜眼眸晦涩不明,摩挲着白颂的眼角,看不出情绪。

夏且眼眉低敛,只当没看见,手下动作越来越轻,生怕弄疼了白颂。

一番折腾下来,白颂身上的伤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但引起的热度一直没退下来,甚至还越升越高,就连手心直接接触额头都会被烫到。

萧澜沉着脸色:“烧怎么还不退?”

忍了一晚上的夏且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她冷着脸直接回怼道:“你光看到了她身体上的伤痛,但你知道她体内的暗伤比你肉眼可见的多多了,她底子本来就弱……”

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夏且声音逐渐低落:“治不好了,她活不了多久了。”

“你胡说!”萧澜不信,她一巴掌挥在夏且的脸上,红着眼睛怒吼道,“怎么可能!”

夏且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倔强地看着萧澜,哀戚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嘲讽和讥笑,衬得嘴角血丝殷红:“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她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活死人!”夏且冷嗤一声,“蛊虫的事倒是不必担心了。”

萧澜微微眯起眼睛。

夏且哈哈笑了两声,眼角沁出几滴泪珠:“拔除蛊虫多痛苦的,一个搞不好命都没了,左右她也活不久了,就这样吧。”

“你……”萧澜气的浑身颤抖,她目眦俱裂地瞪着夏且,呼哧呼哧喘着气。

夏且破罐子破摔,索性根本不理她,爬到白颂的跟前,摸了摸她高热的额头:“我现在要开张方子,尽快先把热度降下来,再这样烧下去,对头脑的损害很大。”

所有的狠话尽数噎回了嘴里,萧澜不甘心地瞪她一眼,拉过一边的薄被替白颂盖上,这才叫了外面守着的人进来去按照方子抓药。

一点不能错。

宫殿里又只剩下萧澜和夏且两个人。

夏且拧了冷帕子,不厌其烦地擦拭着白颂额前的冷汗,帮着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腋下的位置,眉头紧皱。

“你干什么?”萧澜一把扯开夏且,防备地挡在两人中间。

夏且猝不及防,再一次摔趴在地上,她看着萧澜眼底浓烈的占有欲|望,再联想到白颂脖颈处占有欲强烈的吻痕。

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萧澜会那么耿耿于怀颂儿的背叛,为什么萧澜会干脆果断地直接出击攻打白国,为什么……萧澜会在那么隐秘的部位刺上自己的名字。

她不是恨颂儿,而是深爱。

因为深爱,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想毁灭。

只有毁了,其他人才会也得不到。

陡然间,夏且的心脏就像是被重拳接连不断击打在心尖最柔软的部位,眼眶又酸又涩,一股热流涌上来。

喉头一滚,她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

萧澜给白颂盖好被子,警告地瞪了夏且一眼:“做你该做的事。”

她要来了冷水,换了几条新的帕子,打湿之后交替着敷在白颂的额前,动作轻柔,眼神深情有加,但夏且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血光。

她对颂儿的变态的侵占欲,丝毫不加掩饰地赤|裸|裸地丑陋地摆在了明面上。

余光瞄到白颂即便睡着也紧蹙的眉心,眉宇间的忧愁几乎凝成实质的丝线将她束缚,夏且抿了抿唇:“她是白国送来的战俘吗?她是云国的罪人?”

扑通——

夏且直挺挺跪下去,脑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额前红肿,甚至有丝丝血迹溢出来:“皇上,当初您答应臣,可以满足臣的一个愿望,而我……”

“夏且。”萧澜嗤笑一声,冷冷打断了夏且尚未出口的话,“祸从口出。”

阴冷的声音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缠绕着她,夏且只觉得一阵寒意翻涌,就像是突然被冰冻住似的,身子顿时僵硬在原地,就连大脑都停止了思考。

呼吸困难,心跳迅速,好半晌,夏且才逐渐拿回身子的控制权,也不敢乱动,抬起一张惊恐的脸看向萧澜。

“战俘?她人都是我的,怎么会是战俘?”萧澜不屑地看了夏且一眼,嗤笑道,“那个盗取云国机密,背叛我的颂儿已经死在了内惩院里,若是你跟她关系好,舍不得,我倒是可以送你去见她。”

夏且震惊看向萧澜。

萧澜摸了摸白颂潮湿的头发,转身看向夏且的目光充满警告:“她是白颂,是我萧澜的人,是云国未来的皇后!”

“今后若是让我听见什么流言蜚语,可别说我不念多年情分,对你不客气!”

“今日检查出来的所有病症,都不许传出去,尤其是蛊虫,但凡外面有任何蛛丝马迹,我砍了整个太医院来给颂颂陪葬!”

夏且一愣,震惊地望着她。

眼神晃动,似乎是在琢磨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萧澜冷笑道:“如果你是真为了她好,我奉劝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试图寻找解除蛊虫的办法,以免打草惊蛇。”

她语气凶狠,但这次却并不是针对夏且的:“这蛊虫,一定是白国下的,而且操控的手段一定交给了白雅惠。”

她沉着脸,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狠厉。

敢算计她,迟早她要让整个白国偿还。

萧澜看向白雅惠寝宫的方向,目光阴狠,声音冰冷:“敢动我的人,哪只手动的,剁吧剁吧我要亲眼看着她自己吃下去!”

她不能杀死白雅惠,但她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

一阵寒意涌上来,夏且瞳孔骤缩,惊惧地看着萧澜。

萧澜回头,对上她惶惶不安的表情,忽然笑道:“你在怕我?怎么,觉得我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颂颂也是这样想的。”萧澜甚至轻笑了一声,笑的夏且心内一寒。

夏且不由得想到,刚登基的时候,萧澜直接就宰掉了不少人。

她的父亲,还有她的兄弟姐妹,千辛万苦生下小孩,壮大家族。

短短几天时间就被她杀了个精光,家谱都快只剩下一页纸。

那时候,经常有人说她不是真龙天子,而是厉鬼化身,或者被邪魔妖道侵占了思想。

这样的声音没能持续几天,因为只要她听见,她就敢杀。

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敢议论她。

可以说,萧澜是从血里淌出来的皇帝。

夏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向萧澜的目光有些畏惧,脚尖不自觉转了个方向,这是她在无意识地自我防备。

萧澜挑起眉,斜眼看向夏且,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浓重的邪气,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用怕我,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她低头,凝视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白颂,压低了声音道,“你是颂颂的大夫,你若是死了……”

萧澜看着夏且,突然咧嘴一笑,漆黑的眼瞳,血红的大嘴,就像是恐怖涂鸦,吓得夏且血液顿时冰冻住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笑的粲然,嗓音略有些尖锐:“我可就没有威胁她的资本了。”

夏且脸色巨变,手脚陡然冰冷,手心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萧澜低头整理了下着装,面色已然恢复自然,唇角勾着正常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威胁,挑着眼眉:“不过你也别太高看自己,你不过是个筹码,有你我玩的更刺激,没有你……”她抿唇,冷哼一声,“不过是另一种玩法罢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夏且一眼,目光里满是挑剔,视线最后落在地上还打开着的医药箱上,意味深长说道:“如果你真的当她是朋友的话,你还是有点作用的。”

夏且心神一凛。

她知道,萧澜在威胁和警告自己。

她或许,还真是颂儿的软肋。

一方面,她是颂儿的朋友,颂儿不是自私的人,一定不会让萧澜伤害自己的;另一方面,她死了,就没人给颂儿看病了。

夏且心神煎熬,怨懑地瞪着萧澜。

萧澜享受着她怨毒的目光,甚至心情愉悦,面上挂着笑容,声音轻快地叫人来送夏太医回去。

她还是第一次在夏且面前如此得意,非常嚣张。

“皇上!”曹公公连滚带爬,面色惊慌地冲进来,扑通一声直接行了个五体投地的礼。

“冒冒失失做什么!”萧澜赶忙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白颂,发现对方眉心蹙了蹙,面色顿时变了,但在看到白颂没醒,而是继续安稳睡着的时候,松下一口气,面色也舒缓许多。

她随手扔了手中正擦头发的毛巾,冷眼斜睨曹公公:“什么事这么慌张?仔细吵醒了唯你是问!”

曹公公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身边呆这么久。

若是他都手足无措了,那就只能说明是出大事了。

她刚才可是差遣曹公公去拿白雅惠过来的,难道说……

萧澜眉角微挑:“她死了?”

“……”曹公公楞了一下,慌忙摇头,“没有没有。”

“哦。”萧澜脸上现出些许遗憾,喝了一口宫女送上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转头坐在床沿边上,指腹抚过白颂的脸颊,确定温度虽然还没有降下来,但好歹也控制住了,这才有空关心其他事。

她皱着眉,不悦道:“那又是怎么了?我还以为她以死谢罪了,省的受折磨。”

曹公公一脸尴尬,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心翼翼道:“白美人、白美人她……”

“美人?”萧澜冷哼一声。

曹公公顿了顿,知道这是要贬位分的意思,不知贬低到什么位次,便不再称呼了,直接说道:“怀孕了。”

萧澜眼角微微跳了跳,手上差点失了力道。

“这么巧?”就在自己下了杀心的时候?

曹公公急忙道:“好几位太医都诊过脉了,千真万确,据说有一个多月了。”

“是吗?”萧澜云淡风轻地反问了一句,她转过头,深情地注视着白颂,低低问道,“你说,颂颂什么时候能给朕生一个女儿呢?”

这简直就是道送命题。

先不说这位颂颂主子愿不愿意为女帝生孩子,就是两人每次办事都犹如一场厮杀搏斗,哪个宝宝胆子大的敢投胎?

再还有,他见过的嫔妃没有一千,也上百位了。

这哪个能生儿子,哪个能生女儿,不说百发百中,也能预测个大概。

这位主子——命中注定没什么子嗣运。

孱弱的小身板哪里供得上两个人的营养,即便是真有了,也保不住。

曹公公哪敢说实话,只能揣摩着说些皇上想听的:“回皇上,主子尚且年幼,身子骨还没长好,好好将养两年,一定能得一个和主子一样美丽,和皇上一样聪明的公主的。”

“呵——”萧澜没忍住笑出声,这是发自肺腑的小声,她拨了拨白颂额前的碎发,声音虚虚幻幻,“朕的女儿自然要像朕多一些,可别像她母亲,是个小白眼狼。”

曹公公见她心情还不错,立刻住了嘴,不再多言。

萧澜紧盯着白颂的脸,怎么都看不厌。

曹公公也不敢打扰她,静静地跪在那里。

许久,萧澜回过神,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去找赵太医给白雅惠保胎,一定要确保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

“是!”曹公公答应着,立刻走了出去。

空旷的宫殿里就又只剩下白颂和萧澜两个人,而白颂还在昏迷,萧澜拧了冷帕子,给她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絮絮叨叨说:“怎么会这么巧呢?就在我想要杀她的时候正好查出怀孕了?颂颂,你说她是真怀孕了还是装的?”

白颂自然没回答她。

萧澜自说自话,她笑着摇摇头:“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看来她做的蠢事坏事都已经上达天宫了,就连老天都想让她必死无疑。”

装的,欺君之罪。

真的,秽|乱后宫。

不管是哪一条,白雅惠都死定了。

但萧澜要的可不止是这样,她不能让白雅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掉。

白雅惠不是很会仗势欺人吗?白雅惠不是看不起为奴为婢的人吗?白雅惠不是喜欢把人推下水吗?

那她就让白雅惠也尝尝,被人欺侮,被人鄙夷,甚至面临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处境的痛苦和折磨。

她真正要的,是通过白雅惠得到一个彻底灭了白国的理由。

两国互有细作,这是极为寻常的事,云国可以为了这事攻打白国,但绝对不能灭了白国,否则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介怀,被集体针对。

尤其是在白国投降,将涉事的细作全权交给云国处理,让云国更是无法再往前推进一步。

可现在——

白雅惠自知孩子是她的保命符,只要她怀着孩子,她性命无忧。

但一旦她流产,或者生产,她定然会被去母留子。

所以白雅惠一定会行动。

只要她敢动,自己就能直接砍断她的手。

萧澜看着白颂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心,知晓她定然难受的睡不好,心疼得眼眶都有些红,俯下身在她的额前印上一个浅淡的吻,热泪盈眶地低声道:“抱歉,不能现在立刻给你报仇。”

她安抚似的在白颂的脸颊边上轻啄:“再给我一段时间,你喜欢白国,我就把白国送给你,好不好~”

白雅惠失魂落魄回到寝宫,身边的丫鬟犹如哼哈二将一般,严防死守在她的侧后方,看管犯人似的,生怕一个错眼她就消失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这段时间女帝对她的态度。

不冷也不热。

但女帝在床上时尤其热情,就像是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一般。

每每折腾的白雅惠欲|仙|欲|死,不知今夕何夕,否则她也不会相信女帝得不到满足所以才找了与自己的婢女,据说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白颂泻火的借口。

她的母亲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只要还有欲|望,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爱你的,心是在你身上的。

所以白雅惠一直很放心,甚至还洋洋自得自己的手段高明,更是将母亲传给自己的各种手段逐一用在女帝的身上。

“你说什么!怎么会?不过是落了一次水,怎么会这么严重?”萧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知道现在天凉,也知道白颂掉下去的时间有些久,但她不相信,就这么一会,就……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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