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些凌乱的恶狠狠的盯着上官扶苏:他是不是傻?替哀家问问步非宸?这不是摆明了已经将哀家给卖了出去……上官扶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p
赵太后眼神狠辣的射向上官扶苏,而后却又马上轻笑着起身说道:“宸儿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哀家听说你跟那夲侯起了一点儿争执。”/p
“回太后娘娘,的确也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争执,却没想到会如此劳师动众连太后您都惊扰了。”/p
他此话何意?人都死了,还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他步非宸是不是想要说他赵氏家族的人不值一提?/p
尽管心中恨意绵绵,但赵太后却只是紧绷着一张面孔,却有人已经按耐不住的从身后大声呵斥道:“步非宸,你好大的胆子,你私自杀了皇亲国戚,还敢说是一件小事?”/p
斜睨着身后狂吠之人,步非宸忽而冷声一笑:“渤海侯,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杀了人?那本王问你,可有人证?可有物证?拿出来让皇上瞧瞧!”/p
“你分明就是狡猾。皇上,那醉莺院里面可是好多人都看到步非宸入夜时分在醉莺院追着我大哥四处跑。”/p
“嗤,皇上,您也听到了,是本王在追着夲侯跑,他跑我追,但至于杀人一事……可都是渤海侯凭空臆断出来的。”/p
“你,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告诉你,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我大哥在喊救命,不是你还有谁?皇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旨定他的罪。”/p
众人将视线全都聚焦在上官扶苏的脸上,却看到他已经吓得满头大汗,甚至顾不上体统自我解放般的用宽大的龙袍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p
“渤海侯,皇上就坐在那里,该如何处置,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指挥,还是说……你渤海侯自认为比皇上做得好?”/p
赵云海被堵得瞠目结舌,一双与夲侯相似的绿豆眼眨巴了几下,急忙转身看向太后。/p
“嗯,宸儿,渤海侯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与夲侯他……”/p
“如今长姐就坐在这里,想必太后已然得知她满身伤痕皆是被夲侯所赐吧?”/p
太后嘴角抽动了几下,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看向那孱弱的步雨柔,而后说道:“这,宸儿,母后以为,这本是他夫妻闺房之乐,咱们似乎不该……”/p
“闺房之乐?若真如太后所言,那是不是说日后二公主嫁人之后,也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太后娘娘也要一句闺房之乐,不做插手?”/p
“你,步非宸,你竟然敢这样说哀家的漓儿,你这是大逆不道!”/p
“哼,恕本王之言,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掌中宝;但她步雨柔也是本王的嫡亲胞姐,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相连,你让本王置之不理,这又是何道理?”/p
一句话逼得那原本还在私下巡视该站在哪队的冥王面露尴尬之色,仅凭步非宸这句话,他今夜就是豁出老脸去也必定是要站在他那边的,否则若是让人说出去他这个当爹的对子女不亲不佑,岂不是平添了笑话给别人?/p
想到这里,冥王步悠然终于开口说了今夜第一句话。/p
“太后娘娘,摄政王所言甚是,老夫当初是看在夲侯年轻有为,又是国之栋梁之才才放心将柔儿交给他,却不想他竟然会对老夫的爱女拳脚相向,这又是为了哪般?”/p
太后此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诚然此时她唯一的眼神只能投注在始终要与她站在同一战线的渤海后赵云海的脸上。/p
赵云海看到此处,也有些慌张的开口道:“皇上,他们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这件事与我兄长被杀完全就是两码事,又怎么能混为一谈?”/p
“两码事?若不是因为夲侯将长姐打成重伤,本王也不会亲往那藏污纳垢之地去找夲侯让他签下合离书;若不是因为夲侯不签,本王又怎会在醉莺院追的他四处逃窜?他若不逃窜,又怎会被人所杀?渤海侯,你一句不能混为一谈,难道是想要将事情的原委向皇上隐瞒吗?”/p
听了步非宸的话语,上官扶苏的心中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却又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p
所以说今夜步非宸会出现在那里只是为了找夲侯那头蠢猪?/p
眼见着上官扶苏一直面无表情的呆愣在当场,赵云海忍无可忍的怒吼道:“皇上,下官还请皇上替家兄讨还公道。”/p
上官扶苏猛然回过神来,脸上细微尴尬的表情,一眼看到赵太后阴冷的眸子,便急急说道:“渤海侯所言甚是,所以朕以为,还是应该先听听接管此案的大理寺怎么说。”/p
怎么又扯到大理寺身上去了?/p
赵太后分明就是不满意,但此时殿外却已经走进一人,一脸讨巧又俊俏的面孔,笑眯眯的看着四周,低声开口:“臣穆鲁见过皇上,见过摄政王,见过太后娘娘……”/p
“免了,本王问你,那夲侯到底怎么死的。”/p
不等眼前之人一一闻讯,步非宸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语。/p
穆鲁抬起头看着步非宸,眼底似是一副轻笑,而后转瞬便说道:“臣已经派了仵作查看伤口,那夲侯是被人从正面一刀攮进胸口,立时毙命当场的!”/p
说话间他就对着渤海侯比划了一下,赵云海的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反倒成了死人的靶子?/p
看着赵云海的神情,太后马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怜的山儿啊,你说你当时一定没想到面前之人会对你下了这么狠的手啊,怎么就能,就能……”/p
帕子轻轻的蘸湿着眼角,竟是硬挤出了几颗眼泪来;随即赵太后便眼神凛冽的朝着上官扶苏瞪了过去。/p
像是饱受惊吓,手中的茶杯落地,上官扶苏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叫道:“朕,朕不是故意的,元培,快,快将这里收拾了!”/p
已经侍奉了一代君王的元培公公显得动作十分麻利的招呼着身后之人上前来善后。/p
偏偏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几声调侃的笑意。/p
众人举目,就听到外面有人走了进来说道:“皇上,德阳侯在外面,说是有要事求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