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娘娘腔问之前,我就隐隐猜到这又是“我”干的,要不百里奚平又怎么会说是我种下的因呢?他娘的,这一路下来,以前的那个“我”简直就是个作死专业户啊!
没搞错的话,刺穿百里奚平肩膀的和刺穿我小腿的就是那条钩蛇,还没正式开始干架呢,就已经有两个人受伤了。趁钩蛇被百里砍断了一截尾巴,我们才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百里奚平,有件事我要确认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皱着眉盯着百里奚平,连带着百里和娘娘腔也都看着我们,“为什么要在骊山墓里放置假的双鱼玲珑盒?内棺外面那个奇怪的塔,也是你们的杰作吧?”
记得当时打开那座塔,用的是摩尔斯电码,如果不是他们,如果墓主人本来就是以这种形势下葬的,除非真的有穿越的说法。
百里奚平没有立刻搭话,只是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的黑暗,一动不动,宛若化成了一座雕像。
“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半天他才呴了几下嗓子,缓缓说道,“没错,墓里面假的双鱼玲珑盒是我亲手放进去的,目的是保护真品。如果没有赝品掩护,双鱼玲珑盒或许早就落入‘它’手中了。”
又是“它”,“它”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百里奚平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它’或许是一个人,又或许只是一个代号,是你的心魔。至始至终,我只知道,‘它’是你自认为亏欠的对象。”
我亏欠的对象?不,应该是杨运才对。如果这事情跟渠国那次血案有关,那么能被称作是“它”的对象实在是太多了。
百里铮云、李文翰,还有收到牵连,惨遭灭门的另外三家肖、吴、胡。都是“我”所亏欠的对象,但我不明白,如果“它”是这五个人中间的一个,为什么要提防?
还是说。“它”另有其人?
我咬着指甲,陷入了沉思中,没听清他们还在说什么,直到娘娘腔现我根本没在听,一把拉下我的手——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顾飞——我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别呆了。看。”他指了指水面,又有了细微的动静,间歇地出现一圈圈泛开的水纹,立马浑身都警戒起来:来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水面,接下来,就只能看运气了,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当钩蛇的点心了。
扶着墙,小心翼翼地缓缓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水面,涟漪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了,慢慢地,甚至溅起了水花,突然又平静下来,整个水面什么动静都没了。
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百里砍了它的尾巴,它不会善罢甘休。
“哗!”
巨大的水浪从池底喷涌出来,与此同时。我又看到了那噩梦般的场景,钩蛇满嘴尖牙,身侧布满了长刺,扬着断了一截的尾巴。愤怒地嘶吼,顿时整个空间都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脚下一阵颤动。
这里空间很大,但是能够用来战斗的位置却很少,几乎全被池子覆盖,一旦落入那深不见底的池子。我们的战力将会受到巨大的削减,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百里奚平第一个扑了上去,单脚往我身手一蹬,直接跃上了钩蛇的头顶。身法诡异,度之快,如同鬼魅,目测连百里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钩蛇的反应显然要比我们快,瞬间扬起断裂的长钩刺了上去,被百里一剑打偏,没入了石壁中。
娘娘腔朝我们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跳到了钩蛇背上,死死抠住它身上的鳞甲不放,身上被施加了压力,加上攻击被打断,它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这次直接瞄准了它的眼睛,不管怎么着,先弄瞎它再说。
军刀飞出去的那一刻,伴随着钩蛇尖锐恐怖的嘶吼声,我才意识到,这里跟崖底不同,常年不见日光,这条钩蛇的眼睛早就该跟百里奚平一样,瞎了。
我这一击带给它的只是一阵剧痛而已,再有就是彻底点燃了它的怒火。
它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不停地甩动着身躯,张大了嘴,露出满口的尖牙,甩着脑袋就凑在我眼前,警告性地嘶吼,我几乎能看到它的胃,一片幽黑。
条件反射地,猛地提起匕,伸进它口中,狠狠刺穿了它的下颚。
这段时间以来,我总算知道,你不动手,对方就会立刻想方设法让你毙命。最好的放手就是进攻,与其想办法保全,不如直接拼命,宰了这家伙,再从它口里拿出钥匙。
这世上,从来就容不得仁慈心泛滥的人生存。
没等我将匕拔出来,钩蛇就已经猛地扬起头,顿时把我也连带着甩在了空中。
钩蛇的外壳很硬,据顾飞所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当然就不会惧怕区区石墙。它将失去平衡、吊在它下巴上的我,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墙壁,随着这巨大的冲击,我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喉口一阵腥甜。
再这么下去,我迟早要玩完。
又一次撞向石壁的时候,我顺势踢了一下,一个翻身,猛地越到它头上,双手力,将匕扯了下来,又猛地刺向了他的上颚。
虽然只是出现了一点小裂痕,但足以我稳住身形。
这时候我才看清百里已经拿回了长剑,跳到了钩蛇的尾部,一剑将它的尾巴固定在岸边,怪不得刚刚不见它用尾钩攻击我。
有些奇怪,这次对付钩蛇会不会太顺利了一点?
才想到这一点,钩蛇就猛地一力,挣脱了百里的长剑,迅没入了水中。猝不及防,顿时呛了好几口水,满嘴都是些腥臭味。
在水下,钩蛇的行动似乎更加灵活了,扭动着身躯,不停地翻腾,而我们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撞击和水压带来的痛苦。
在水下,我的战斗力几乎为零,闭气时间不过五分钟,何况还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理智告诉我,这时候不能跟它纠缠,我必须要离开水下。
迅地抽出匕,以一种将近狗刨式的动作,拼命地往上游,我快撑不住了。
殊不知,我对钩蛇的连连进攻,早就让它怀恨在心,浮出水面没几下,就立刻被钩蛇一口吞了进去!
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