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从台阶上站起身。
“陆栖祎让我留下来的。”她说的是实话。
也知道乔曼最在乎的是什么,这,算是无声的反击。
果然,乔曼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极力忍耐却又恨不能上前撕碎她。
“栖祎到底是不忍心瞧你这般堕落。”言外之意,陆栖祎只是可怜她。
顾婠不愿再多说其他,转身要走。
“哎呦,这不是顾婠嘛?好久不见啊。”忽的,一抹熟悉的声音让顾婠的脚步停顿。
许久未有的战栗袭遍全身。
那声音太熟悉了,宛若噩梦一般的存在,午夜梦回,她便是噩梦的源头。
“怎么了?老朋友见面,不打声招呼吗?”话轻飘飘的,但落在顾婠耳中却像是个重磅炸弹。
她想逃,可怎么都挪不动步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双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不重,却惹得顾婠浑身颤抖。
“你看上去好像,过的很是惬意啊,不如,我们继续玩游戏?”
玩游戏三个字让顾婠彻底失去了理智。
“顾婠,我们来玩个游戏啊,这回我们就来玩憋气游戏吧。”一双大手将她的脑袋按进了马桶中。
她喘不过气,呛了好几口马桶里混杂着尿的水。
“今天我们就来玩不要脸的青楼女子是如何招待客人的。”无数双手,就将她身上的囚服撕的稀巴烂。
赤裸裸的让所有人瞧了个真切。
“这个姑娘好像不太听话,我们来好好调教调教她如何取悦男人。”无数双手掐住她的肉,心灵上的羞耻感伴随着身上的疼痛。
“今天我们来玩审讯犯人,来人啊,用刑,让这偷人的罪妇交代如何偷人的过程。”
小拇指被硬生生的掰断,她甚至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今天来玩得了白血病的病人,头发给我剃光,牙齿,给我拔了。”
疼,好疼,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走开,走开。”尖锐的声音在花园诈响。
管家连同佣人从屋子里出来。
就只见顾婠一个人蹲在地上,挥舞着双手,拒绝所有人靠近。
“怎么回事?”
这事自然是传到陆栖祎的耳朵里。
本身因为要将顾婠带在身边这事他心生不悦。
又听佣人说顾婠在花园里发疯。
“栖祎……”一侧的乔曼上前想要同陆栖祎说话,却没想到,陆栖祎的脚步直奔着顾婠而去。
“你又发什么疯?”猛的捏住顾婠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眼中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眼眶红肿,神态却像是失了智。
浑身打颤。
“怎么回事?”这不是他记忆深处的顾婠,怎会变成这样?
回头看向佣人。
“栖祎,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来这儿,见到顾婠,就上来打个招呼,然后,然后她就这样了,我,我真的……”乔曼有些无措,看上去及其可怜且无辜。
“把她带回房间去。”
“我陪她一起吧。”
陪同乔曼来的那人开口。
见到陆栖祎,刚刚恢复了些许的顾婠,又是一个颤抖。
“不,不要,陆总,陆总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不要这样,我听话,我真的听话了。”
顾婠尖锐的哭喊声让陆栖祎越发烦躁。
只是躲在身后死死拽着他衣服不肯松手的人,并不像是演戏。
这样的顾婠,是陆栖祎没有见过的,害怕的宛若待宰的羔羊。
甚至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和那份高傲。
她竟然在求他,竟然认错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撕心裂肺的喊叫,透着绝望。
陆栖祎这才注意到站在他面前这个方脸女人。
“陆总,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女人想要露出委屈,可那张脸的五官却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狰狞。
“栖祎,她是我新招的助理,先前,小黎同顾婠闹了些不愉快,我便没有带来,可我没想到顾婠见到一个陌生人情绪能那么激动。”
乔曼的声音很无辜,言外之意便是顾婠见到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这话无疑是在告诉旁人,这女人是装的。
一直站在不远处不曾上前的佣人一个个冷眼旁观,甚至还有面露讥讽的。
觉得顾婠实在是个能装腔作势的人,不去演戏可惜了。
这样的情绪他们却不敢在陆栖祎面前表露出来的。
“把她带去房间。”视线落在管家身上。
“顾小姐,这边请。”管家上前,奈何顾婠死死的拽着陆栖祎的衣服不松手。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管家。
“顾小姐,请跟我走。”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奈何对方颤抖的更厉害了。
看在管家眼中,顾婠就是故意的。
在z市,谁不知道顾婠深爱着陆栖祎,宁愿倒贴也要嫁给他。
现在演这一出戏,不过是想要靠近他们家陆先生罢了。
“走。”陆栖祎也看出来了。
眉眼之间除了厌恶还有些许无奈。
他也不碰顾婠,就任凭顾婠扯着他衣服,像个尾巴一样跟在陆栖祎身后进了门。
客房,一股子燥热扑面而来。
陆栖祎皱眉,为什么这边没有打开冷气?
尤其是顾婠的房间,热的宛若一个火炉。
不用问都知道是有人刻意刁难。
“给她换个正常点的房间。”一直跟在陆栖祎身后的管家,站在燥热的走廊,冷汗却浸湿了背部。
“我这就去。”
换了房间,顾婠也冷静下来了,坐在床边。
“谢谢。”一直拽着陆栖祎的手松开。
满脸的不堪。
微微低着头的她,甚至不敢去看此刻的陆栖祎。
“顾小姐,不送你去演戏,挺可惜啊。”换来的,不过是陆栖祎的讥讽声。
猛地抬头,对上了陆栖祎的眸。
他以为,她在演戏?
心中苦涩漫延。
算了,无所谓了。
“我警告你,这三个月,你要是惹我不快,有些东西,你就永远也拿不到。”
陆栖祎转身便走,不愿意多停留一会儿,就像顾婠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砰!”房门被甩上,顾婠猛地一颤。
伸手给秦软软打电话,依然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