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一定是因为那个亲亲,才忽然愧疚对我好。
楚莹莹总是能比一般的姑娘家更胆大,瞅着面前的美少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自己,各种宠溺,她就忍不住多想。
然而他俩实在是心有灵犀,少女站那儿,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转,一副小狐狸似的模样。
顾荆哪能看不出来。
他有些羞恼,修长的手指捂着少女的眼睛,声音暗哑:“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时候太子殿下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天下会有这样的奇女子。
然而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奇,他们之间才有这种牵扯纠结的缘分。
顾荆长指上有薄薄的长茧,捂着少女眼睛时,瞬间察觉到那柔软轻盈的眼睫。如同蝴蝶扇动翅膀那般,轻轻在他掌心撩过。
他顿了片刻,收回了手。
楚莹莹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
“狗蛋,你是不是住在我肚子里了?不然为何…”
她总觉得狗蛋啥都知道。
这感觉太不好啦!她想偷偷摸摸做点什么,美少年全部看在眼里,提前猜到。
会有这种智多近妖的少年吗?和这样的人成亲过日子,以后会不会被压制的死死的?
少女的脑袋瓜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思考。再看狗蛋时,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也行,挺好。只要他能顺着自己,乖乖的贴心一些。
日后他俩生的崽,一定也聪明。哦!除了聪明,一定还有美貌!
这般想着,楚莹莹看顾荆时,眼神又多了几丝,仿佛看家里待宰老母猪的欣慰。满脸一副,乖,多吃点,以后把你宰了的欣慰。
…
顾荆头一次没能跟上少女的脑回路,没懂楚莹莹在想什么。
“好了。我进山了。”这次楚莹莹爪子都不挥了,背着采药的箩筐,雀跃的往院子外走。
海螺被她拿在手里吹响。这一次的调子,和以前都不一样。吹了好一会儿,终于从远处扑腾着飞过来一只通体翠绿的鸟儿。
楚莹莹有一段时日没有喊上翠鸟一起了。今日要去山中采药,还得靠翠鸟和狐狸,一起在前头带路。
一人一鸟,连同不远处忽然又蹿出来的火狐狸,像是要去山中开会似的,欢欢喜喜的走了。
顾荆望着少女身影,眸光深邃多情,桃花眼里所有的情意,都只给了少女一人。
待楚莹莹走远,他才从袖子里展开今日从暗卫那里得来的字条。
——后被禁闭三月,今日于宫中大摆赏花宴。
望着字条,顾荆剑眉皱起。
母后…
他当即回屋,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用蜡封上了。手指扣唇边,吹出一声响。
大概不过一息,一道黑色身影奔到他面前:“少主。”
“此信拿去,务必明日之前,交到老太君手中。”
“是。”
那黑衣暗卫显然修了特别的轻功,身体格外轻盈迅捷。接了信,便迅速消失在了视野。
于是,楚家院子里重新变回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然而庭树下的少年却知道,这样安逸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将要离开了。
沈家。
沈清这几日都在家照顾病母,没去学堂。
今日楚行下学早,想起来这个新收的学生,便去了一趟沈家,想去看看。
他到的时候,沈清正在生火做饭。
一个读书人,还是极有天赋,诗词文章都做的极好的才子,若是放到大家族中,想必会受到宗祠的重视,各种栽培。哪会这般狼狈落魄,事事亲为,甚至顾不上读书。
奈何,这沈清身后并没有什么宗族之说。
他们和楚家一样,都是外来搬迁到这里的人家,并没有什么宗亲。
导致他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却也没什么人帮扶。
而今多了个楚行做老师,实则已经算是亲近了。
楚行走到沈家小破草茅屋前,看着新收的学生忙忙碌碌,暗暗点了点头。
这孩子,虽然出身贫寒,但到底是天生有几分灵性的。
若是对方只顾着读书,对病母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做,也许楚行根本就不会收下对方做学生。
读书人,读的是礼义廉耻,三纲五常。
为人子女,孝顺更是放在第一位的。那沈清并没有因着读书,就把病母扔到一边,反而各种体贴照顾。这样的男人,才是自家莹莹以后可以嫁的。
没错,哪怕到了这会儿,楚行还没彻底放弃让沈清做自己未来的女婿。
莹莹年纪还小,有几分倔强很正常,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等到那狗蛋离开了这里,最多伤心个一段时日,便能把对方忘了。
到了那时候,便趁热打铁赶紧把莹莹的亲事定了。
想必,届时莹莹已有夫婿,未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楚行站在那儿看了会儿。
沈清从屋里出来,一抬头看到他,颇有些惊诧。
“老师。”他忙过来躬身开口。
“无妨。为师就是来看看你,听说你娘病了,在调养身子。学堂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忧。先安心照顾你娘才是正事。”
沈清忙答应下来,站直身子,收着双袖站在楚行一边,洗耳听教诲。
楚行见这学生实在是清贫,本想着送点银子的。然而这沈清,瞧着也是有少年人傲骨的,这样送黄白之物,反倒不美。
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把你娘请出来,为师把脉瞧瞧,若是缺什么草药,直接去我那里抓便是。身子要紧,你娘好了,你才能安心读书。”
那沈清的愣了愣,瞧楚行对中毒之事一无所知,才道。
“老师,昨日楚姑娘来过,替我娘…治了陈年旧疾。”
他没再说中毒两字。娘后来叮嘱过他,不要把这事声张。
楚行一挑眉:“哦?莹莹?”
这他倒是想不到了,莹莹的医术何时这样突飞猛进?难道是因为她太师父?
这倒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楚行也就罢了。
“那便缺什么草药了,来寻我,或者你师母。”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他这样子为沈清考虑,后者自然也是能感觉到的。登时感动的作揖。
“老师,去里头坐一会罢。”
楚行摇头:“为师就不进去了,你娘在养身体,还是清静一些为好。我走了,你若有闲暇,不要忘记了读书。”
沈清自然是点头应下。
老师一家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待楚行走了,房中忽然传来动静。王氏手里捏着一张素净的帕子走出来,疑惑的对儿子道。
“清儿,这是你的帕子么?”
王氏如今的脸色,比起昨日好了许多,瞧着不再蜡黄,只是略有些苍白。的确是和楚莹莹说的那样,身体亏空太过,需要好好补补。
那沈清见到娘手里的帕子时,猛地快步过来,把帕子拿到手中。那帕子上绣着一朵针线歪歪扭扭的云,瞧着那女红实在是差强人意。
“是…是那日楚姑娘丢了的。儿子想着,洗干净了再送去…”
沈清声音有些结巴,耳根红了个彻底。
王氏人靠在门框上,看了儿子半晌,然后幽幽叹气。
“清儿,我们做人不能得陇望蜀忘了本。楚姑娘一家对我们有大恩,她也有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咱们就不……”
“娘。”沈清开口打断,低着头狼狈道,“我心里全明白。”
若他是那表兄,有如此冰雪聪明又娇艳可爱的表妹,也会像护眼珠子似的待她的。
然而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他只是…一时之间,没能全部断掉那些惦念和情愫罢了。
“哎。来晚了。”
楚莹莹停在崖边的一棵老树下,看着脚底下已经干枯瘪掉的几颗果子,悻悻的叹气。
这个果子,也是做解毒丸重要的一味药。
缺了这个,解毒丸就不好配了。除非再找到药性相似的东西去替代。
见小主人这样子忧愁叹气。
阿十甩着尾巴凑过来,双脚站着,像个人似的立了起来,然后爪爪搭在楚莹莹腰上,对她吱吱吱叫。狐狸眼睛狡黠又灵动。
“给给给,又没说赖账不给你。”
楚莹莹没好气的扒开红狐狸的爪爪,然后掏出一块肉干,喂给狐狸。
这阿十真是越来越滑头了,跟成精了似的,带她找到了这种果子,见她说没用,就着急,赶忙和她要报酬,真是斤斤计较,一点亏也吃不得。
“你这样小气,定然不像我。毕竟我是个慷慨的人。”
少女抿着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无奈的笑话狐狸。
那狐狸本来是要顶嘴的,然而嘴巴里咬着那块肉干呢,就只能用鼻子发出抗议的嘤嘤嘤声音。
楚莹莹无视了这份抗议,正要再寻别的草药时,那只一直在前头引路的翠鸟,忽的飞到她肩膀上停住。
然后歪了歪小脑袋,用绿豆眼看她眨了眨:“唧唧。”它小声的叫了两声。
咳。楚莹莹一怔,反应过来翠鸟也是在讨食吃。
害,怎么她养的鸟儿狐狸什么的,一个个的都是吃货…
这下,少女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了。
难道是她真的太馋了,太能吃了,连带着,自己训养的宠物,也变得如出一辙?
想是这么想,楚莹莹依然找出几颗小豆子,喂给翠鸟。
“你们这么能吃,也就是我那么好,不计代价的把你们养着。小翠,阿十,你俩都要卖力干活儿,好好报答我。”
少女站在山林里,如鱼得水,自由得很。对着小动物们念叨,浑身上下一股子自在悠哉。
走了一会儿,楚莹莹感觉到什么,低头看了看。
红狐狸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扫她的腿。
见它只是叼着肉,跟在自己身旁,楚莹莹有些稀奇,纳闷道:“你怎么不吃?”
馋嘴的阿十,竟然不第一时间就把肉吃掉了。好稀奇。
难道是吃饱了?
她蹲下来,摸了摸狐狸的肚子,一摸,她愣住了。
“怎么那么瘪?”
阿十的肚子竟然是空的?是病了?
楚莹莹这下有些担心了,连采药都顾不得了,把箩筐放在地上,逮着阿十拉过来,仔仔细细的探查狐狸的鼻尖,见它鼻子湿漉漉的,眼眶周围也没有眼屎,而且精神也极好。
瞧着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她不解的看着狐狸,有些弄不懂了。
真是奇了怪呀。
阿十怎么了?
瞧见小主人这么担心自己,红狐狸发出了撒娇一样的细哼声,摇头摆尾的谄媚样子,哪里像一只狐狸呀,完全像只小狗子。
它精神看着也很好,楚莹莹又检查了一番,实在是弄不懂。
大概是狐狸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了。或者是要过冬了?阿十想再存点干粮?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楚莹莹想不通,见阿十健健康康的,没有生病,便也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那红狐狸阿十,忽然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嘴里叼着的肉掉落,然后弓背炸毛,耳朵也竖到了后面,喉咙里发出低吼。
它望着楚莹莹身后,爪子按在地面,毛发全竖起来了,是那种发现了什么野兽,想第一时间跑掉,然而顾及着楚莹莹,却又勉强违背天性没跑的样子。
那只翠鸟也拍着翅膀,受惊的飞远了:“啾啾啾!”它冲着楚莹莹使劲叫。
少女察觉不好,下意识回眸,然后也一怔。
草丛里竟然站着一只花斑大虎,正对着她流口水,然后低吼着朝她扑了过来。
到了用饭的时辰了,楚行和田娘都回了院子。
桌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楚莹莹在进山采药前钦点的菜:黄豆焖猪蹄。
两人一进来,就闻到了香味,不由精神一振。
而狗蛋太子正在后院给羊喂草。
这些时日,他常帮着楚莹莹一起里里外外的操持家务,导致这群羊见到他就起齐刷刷聚拢过来,然后隔着栅栏对他咩咩咩叫。
这感觉倒是新奇。
太子殿下摸了摸其中一只小羊的脑袋,小山羊头上刚长了一点点角,摸上去硬硬的。
除此以外,山羊的脑袋倒是毛茸茸的,摸着手感很可爱。
他喂了几捧干草给小羊,看着它们狼吞虎咽的吃相,莫名想到了某个要让他剥了壳喂板栗的少女。
少女眼神天真明亮,笑靥又如花般娇美。平日里一颦一笑都烂漫,牵动着人的魂。
他想得入神。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顾荆眼神一动,把干草铺到了食槽里,走过去迎。
田娘看到是他在屋里,便问道:“狗蛋啊,这些菜是你做的?”
顾荆沉默点头。
那楚行本来因着这小子,觊觎自家的闺女,又在家里赖着不走,已经好几日没有给顾荆好脸色看了。
然而如今看到这少年也是个能干的。竟然帮着莹莹每天喂鸡喂羊,还亲手烧菜做饭。
他怔了怔,观感登时就好了些。
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是他年轻的时候对自己的娘子,也不过就如此了。
这一看就出身尊贵素来养尊处优的少年,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且甚至还比自己青出于蓝,楚行都不免有些震动。
不过,想到自己这女儿的性子,楚行又不看好这两人了。
莹莹受不住委屈,打小性子就倔,还爱满山的跑。若是找的夫婿,只是个平常人,婆家也没什么财力,反倒过得快活,不会受气。自得其乐的,一辈子容易和和美美。
但像狗蛋这等…家中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的,日后就是只娶莹莹一个,不三妻四妾都难做到,更别说不用礼节束缚女儿,让女儿当家做主了。
左右这两人也只是有缘无分。门不当户不对的。
缘浅情深啊。
这些念头在心中闪过,楚行也只是有些惋惜。
狗蛋人是好的,奈何那出身,兴许他们家攀不上。莹莹不适合。
“伯父伯母,莹莹去山中采药了,你们先用饭,我去寻她。”
顾荆看了眼外头,见院子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动静。莫名的,心中浮现几丝担忧。
田娘笑了,对于狗蛋如此关心莹莹,显然颇为受用:“不用管她,她自会回来。”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女儿去山中采药,中午就不回来的经历。
田娘都习以为常了。
顾荆薄唇抿紧,待过了片刻,又道:“我还是去看看。”
少年心里担忧,脚下就生风,一路疾行顺着后山的林子走去。
田娘看了看一旁的丈夫,调侃道。
“少年情深,瞧着倒是对我们家莹莹真心。”
楚行哼了一声:“那沈清也不错。”
田娘到底是他的枕边人,知道楚行的打算,便幽幽叹气。
“那孩子是不错,可莹莹心里不喜欢,那也没用。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教书罢,别乱牵红线。莹莹大了,由着她罢。”
……
冬日的林子,比起从前多了一股湿冷的气息,朝里头走得久一点,甚至身上会被寒气打湿。
后山的树,有很多长得古木参天,蓊蓊郁郁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就连阳光都被挡住了一些,没有楚家那个小院子暖和。
顾荆没有管身上的露珠,径自朝着深山里走,眼里的担忧之色越来越浓。
少年身形如松竹,没有看到楚莹莹,他满身冷厉之色,心却是有些慌了。
太子殿下昔日被人追杀时,命悬一线了,也没有此刻如此慌乱。
心里七上八下,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勉强调整好,顺着楚莹莹常走的路线过去。运起内力,高呼了几声:“莹莹!莹莹!”
清朗的声音带着几丝掩饰不住的焦急,传遍了林子,激起了一片在树上栖息的鸟兽。
在这些鸟儿当中,有一只通体翠绿的小鸟,颜色特别鲜明。
——这是莹莹养的那只翠鸟。
顾荆眯起桃花眸,盯着那鸟儿飞过去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小翠鸟身体轻盈,方才受到了惊吓,像是要下意识往主人那里飞。
顾荆紧紧跟在身后。
那鸟穿过丛林,径直飞到了一处山崖边上,然后没入了悬崖。
走到那里时,顾荆忽然一怔,身体僵住,黑眸中的瞳孔更是一缩。
山崖边的地上是一大滩血迹。
背对着他的方向,正站着一只狼,在舔地上的血。
血迹中,那块碎掉的布料颜色格外刺眼。
——和少女今日出门前,穿的那一身衣裳一模一样。
那狼发觉动静,转过身来,眼睛绿茫茫的,嘴边毛发上沾了几丝血迹,很是残忍。
看到顾荆时,它威胁的龇了龇牙。
少年脑袋一懵,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骑在了狼背上,一拳一拳发了狠的揍那只狼。
他内力运行起来,本身武艺就高,又陡然受了刺激,双目通红。
哪怕那只豺狼凶恶,先还是奋力挣扎,扭头咬住了少年虎口,咬穿了皮肉。
可到底抵不过顾荆的凶性。
没一会儿,就被打得内脏破裂,气息奄奄。最后更是蹬着腿,眼睛发直,没了气息。
顾荆停下了手,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满脑袋都装着那块碎布料落在血迹里的画面。
他浑身冰冷,像是落入了寒潭,心更是痛得厉害。
头一次尝到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的滋味。连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抖着手,捡起那块布料,眸光缓缓挪向山崖下面。
他跳过山崖,自然知道,身受重伤落下去的那一刻,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想到自己的少女,曾经有过这种时刻,心就越发的痛。连带着,对这世间,生出了一股滔天的恨。
更恨自己,为何今日不跟出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闪过一抹坚毅。竟是手中紧紧捏着那块布料,脚步向着悬崖深处迈去。
看那样子,似是想跳下去。
山崖边的风大,把少年发带吹得随风飘扬,衣服也簌簌作响。
这一瞬间,顾荆脑中是空白的。
只有找到莹莹这个念头。
除此以外,什么宫中,什么太子,什么皇位,全都扔到了脑后。
人没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纵身一跃。
“喂!狗蛋!”
身后传来楚莹莹的声音,她几乎是跑着过来,尖叫出声。
看着顾荆跳下悬崖,她人都傻了,只凭着本能,甩出腰间系着的长鞭。
这是太师父来,上次送给她的新武器,可以随身带着。
长鞭灵活,想去卷少年的腰。然而她到底平时疏于习武,那鞭子只碰到了个衣服布料,就擦了个空。
好在跳下去的顾荆,武艺深厚,听到了楚莹莹的声音,隔空扭过半个身子,手抓住了长鞭。
楚莹莹忙用力一拉。
少年凌空飞起,重新被她从山崖下面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狗——”
楚莹莹红着一张小脸,生气的大嚷,然而那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顾荆紧紧抱住。
少年将她拥入怀中,力道是如此的紧,像是要把她嵌入血肉。
楚莹莹甚至察觉到,狗蛋的手在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莹莹(目瞪口呆):我待他不好吗!他竟要去寻死跳崖?
呜呜,我们狗蛋很爱莹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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