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一进去,就见一个女子从大厅里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但见她长得美艳绝伦,风采动人,虽然她已年过三旬,面容娇嫩,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她正是刘水要找的刘娥。
刘娥早已听到动静,便迎了出来,见到赵元侃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拉着手腕,不由得有些诧异。
刘娥按下心中疑惑,朝赵元侃道了一个万福,说道:“不知太子驾临,贱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赵元侃说道:“爱卿不必多礼。这位朋友想要见你。”接着又扭头对刘水说道:“她就是刘娥,现在你可以说找她何事吗?”
刘水没有理睬赵元侃,看了看刘娥,问道:“你真是从蜀地出来的刘娥?”
刘娥说道:“不错,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刘水心里激动,但是又怕认错人,便问道:“那你记得法灯禅师吗?”
刘娥一惊,连忙说道:“当然记得!当年在真州,大师不仅救我一命,还资助我盘缠进京。更重要的是,我当时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婴儿,还被他带去做了徒弟。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刘水说道:“我是他的徒弟,名叫刘水。”
刘娥听了,双眼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惊喜地说道:“你……你是水儿?快取下面纱,让我好好看看你!”
刘水见她如此激动,心想她应该确实是刘娥。但是以防万一,刘水又问了一句:“你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刘娥一愣,随即明白他是要确定自己的身份,便微笑着说道:“自然知道,你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胎记!你这下相信了吗?”
刘水大腿上确实有这样的胎记,此事只有他师父知道,别人自然无从得知。
刘水再无怀疑,便取下了面纱,放开了赵元侃,上前跪倒在刘娥面前,激动地说道:“刘水拜谢姑姑的救命、养育之恩!”这是法灯禅师叫刘水如此称呼刘娥的。
刘娥连忙弯腰把刘水扶起,更咽着说道:“快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当年我忍痛割爱,把你交给了大师。不久就后悔了,心中一直惦记着你。”
刘水遵命起身,刘娥细细地打量着刘水,又用手抚摸着刘水的脸庞,眼眶里溢满泪水,说道:“十八年没见,没想到我的水儿已经长大成了一个英俊男子。”
刘水说道:“要是没有姑姑的收养,刘水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一切都是姑姑的恩赐,否则哪有今日的刘水!”
刘娥连忙说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快给姑姑说说,你被大师带走后的情况,有没有吃苦?”
赵元侃插话说道:“爱卿,恭喜你们姑侄相逢。不过你还是让他坐下来,慢慢说吧!”
刘娥醒悟过来,急忙拉着刘水的手,说道:“水儿,我一时喜极忘情了。来,我给你引见一下。”
刘娥拉着刘水走到赵元侃面前,说道:“水儿,这位是太子殿下。十多年来,太子殿下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快快拜见!”
刘水听刘娥如此一说,便明白刘娥和赵元侃关系不一般,赵元侃看来对刘娥也确实不错。
刘水除了师父,就只是刚才向刘娥跪拜过。现在刘娥却要他向赵元侃跪拜,心中有些不愿,有些犹豫。
赵元侃倒是反应极快,看出刘水不愿下跪,连忙说道:“不必如此,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是先请令侄落座叙谈吧!”
刘水朝赵元侃躬身施礼,说道:“草民刘水,拜见太子殿下。刚才多有冒犯,实属情非得已。请太子殿下恕罪!”
刘娥见刘水不肯下跪,可是刚刚和他相认,自然不好责备他,便自己朝赵元侃跪下,说道:“水儿年幼无知,不识礼数。今日又急于找到臣妾,才冒犯殿下,请殿下看在贱妾的面上,宽恕他的罪过。”
赵元侃连忙上前把刘娥扶起,说道:“无妨,无妨。爱卿多虑了。他是你的侄儿,也就是我侄儿,都是一家人,此事不必再提。”
刘娥谢过了赵元侃,又一指张泽,说道:“水儿,这位是太子的侍卫统领张泽张大人,我能得到太子的垂青,还多亏了他。快上前见礼!”
刘水朝张泽一拱手,说道:“张统领,刚才多有得罪,你没事吧?”
张泽拱手回礼,说道:“少侠武功高强,在下衷心佩服。幸好你手下留情,否则我恐怕性命难保。”
刘娥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泽急忙说道:“没什么事。少侠请坐。”
刘水说道:“请稍等一会,我叫个人进来。”接着朝门外用劲喊了一声:“落花,你进来吧!”
只听得外面一个女子应声:“是,少爷。”接着一条人影从屋檐上飘然而落,疾步进来,站在刘水身边。
刘娥三人惊讶不已,细一看,却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美貌少女。来人正是落花,她一路尾随而来。落花轻功了得,赵元侃的侍卫都没能察觉到。
刘水朝刘娥一伸手,对落花说道:“落花,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刘姑姑。”
落花急忙上前,拜见刘娥,说道:“婢女落花拜见夫人。夫人长得真美!”
刘娥一听,心花怒放,连忙扶起落花,笑道:“快快起来,你这丫头,人漂亮,嘴又甜!倒是招人喜爱。我都人老珠黄了,哪有你长得好看!”
刘水解释道:“姑姑,她是我的义妹落花。不过她非要自称婢女,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刘娥“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一起坐下说话。落花,你就坐我身边。”
落花却道:“夫人面前,哪有我的位置?我还是站在少爷后面吧!”说完,走到了刘水身边。
刘水说道:“姑姑,她行事一向任性,我们就不要管她了。姑姑请先坐!”
刘娥见刘水如此说,也就不再勉强,众人分别坐下,落花站在了刘水的椅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