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回到京城,当即进宫求见赵元侃。赵元侃得报,急忙传令召见。赵元侃一见刘水,急忙询问他去幽州探听的结果。刘水就把幽州之行的经过详细告诉了赵元侃,并说辽国确有南下侵犯的打算,建议赵元侃加强戒备。赵元侃听完,不免忧心忡忡。他让刘水退下,说自己会找群臣们商议。
赵,元侃随后对红英说道:“英儿,你是水儿没有过门的媳妇,不是外人。朕封你和为郡主,你姑姑为长郡主。”红英被赵元侃说得有些脸红,但是她知道赵元侃是为她着想。毕竟刘水的另外一个未婚妻高艳媚,是名副其实的郡主,家世远胜红英。赵元侃不希望红英自惭形秽,因此想抬高她身份地位。红英被御封为郡主,身份就和艳媚一样了。红英急忙上前拜谢,起身说道:“谢过皇上。只是我姑姑一向对名利很淡泊,我想回去征询过她的意见再说。不知皇上是否容许?”
赵元侃也就是昨日才见过含香一面,知道她一直记恨着赵家夺了周家地盘的事。如今李继隆也被她打死,她应该也消气了。赵元侃见红英不敢替含香答应,也就没有勉强,说道:“这自然可以。朕已经决定,过几日就下旨,把你家乡方圆百里赏赐给你们,作为你们周家的封地。”红英大喜,再次拜谢。
赵元侃又对良辰和美景说道:“你们两个丫头,一直随侍水儿,也多次替朕出力。刘爱卿多得你们照顾,她对你们赞誉有加。你们是水儿的义妹,因此朕也封你们为郡主。你们觉得如何?”良辰和美景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谢皇上隆恩,不过我们只是少爷身边的婢女,不敢受此封号。皇上如果愿意,不如封为我们为带到侍卫,随侍少爷或娘娘!”
良辰两人自然是不想让自己和红英、艳媚并驾齐驱,对她们而言,能跟在刘水身边就可以了。赵元侃其实一直也很欣赏良辰和美景,就如同欣赏落花一样。如果落花也在眼前,他一定也会加封落花为郡主的。良辰的提议,倒是让赵元侃有些为难,因为还从来没有女子被封为带刀侍卫的。
赵元侃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倒是会出难题给我,宫中从来没有女子当带刀侍卫的。”刘娥聪慧无比,自然明白良辰两人的心思,便说道:“皇上,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前没有女子被封为侍卫,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良辰和美景的武功和人品,就算宫中的男侍卫也有所不及。皇上就满足她们的心愿,也是一段佳话。”赵元侃几十年刘娥都替她们说话,只得答应。良辰、美景大喜,急忙上前拜谢。
赵元侃最后对李玉说道:“玉儿,你是陪伴刘爱卿最早和最久的人,朕也加封你为郡主。”李玉急忙说道:“皇上,玉儿能侍候在娘娘身边,是小女子的荣幸。至于什么封号,玉儿并不在乎。只是玉儿有一事求皇上,还请皇上恩准。”赵元侃知道李玉和王继恩的关系,便说道:“朕知道你是希望朕处死王继恩,替你报仇吧?”
李玉摇摇头,说道:“皇上,玉儿不希望你下旨处斩他。如此一来,玉儿就能有机会手刃他,替父母报仇雪恨。如果皇上能答应玉儿,玉儿必当结草衔环以报!”赵元侃犹豫片刻,说道:“王继恩图谋篡位,罪在不赦,理当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你的要求,朕恐怕难以答应。朕可以让你去现场监斩,亲眼看到他授首,不是一样吗?”
李玉当即跪地,恳求道:“皇上,我曾经发过毒誓,一定要手刃仇人,告慰父母以及其他被他害死的亲人的英灵。还请皇上成全!”李玉说到这里,想起死去的父母,不由泣流满面。刘娥知道朝廷对于谋逆的大罪,是不能赦免的。可李玉是她最亲近的人,也不想让她失望。
刘娥急忙说道:“玉儿,你先不要难过。此事不能桌急,容我们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既要做到不让皇上无法对群臣交代,又要能让你手刃仇人。”李玉依然悲伤不已,跪地不起。赵元侃和刘娥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良辰见刘娥也为难,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插嘴说道:“皇上、娘娘,婢女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刘娥大喜,说道:“你这鬼丫头,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就是,买什么关子?”良辰笑了笑,说道:“我听说这次真正的主谋是李皇后,如果李皇后替王继恩说情,皇上不就可以从轻处罚王继恩,把他贬去外地。到时候,玉儿姐姐就可以在路上劫杀。如此一来,皇上博得了一个仁厚、孝顺的好名声,玉儿姐姐也能得偿所愿。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赵元侃却沉默不语,因为对于李皇后,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他本来就对李皇后非常痛恨,也不想因为此事去见李皇后。李玉见赵元侃没有反应,急忙朝刘娥看去,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劝说赵元侃同意良辰的建议。
刘娥也有些犹豫,她知道如果过多干涉赵元侃的行事,必然会引起赵元侃的不高兴。再说一旦被朝廷众臣得知,必然会说自己干涉朝政。赵元侃毕竟刚刚继位,这对他非常不利,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刘娥思虑再三,才说道:“玉儿,你先起来,我看此时以后再议,如何?”
刘娥说完,又朝刘水看了几眼。刘水看到刘娥求助的眼神,知道她也有难处,便对李玉说道:“玉儿,姑姑说的对。现在皇上刚刚继位,还有很多大事要处理。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我相信皇上会认真考虑的。”赵元侃本来就感到进退两难,听了刘娥和刘水的话,急忙说道:“对,对,对。玉儿,朕会认真考虑。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反正你们现在也住在宫里,有什么我们日后再议。”李玉见刘娥和刘水都要她不要着急,也只得答应。她z站了起来,闷闷不乐的坐在了一旁。
刘水接着对赵元侃说道:“禀告皇上,我和英儿、良辰她们就不住在宫中。但是玉儿和飞燕、飞鹊留在这里,保护姑姑。燕庄主和莲儿,要回去照顾燕夫人,也不在宫中住。至于玉女,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赵元侃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什么?我希望你们都能住在宫内,尤其是莲儿姑娘,你姑姑还需要她费心治疗呢!”
莲儿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出声,此刻听他们提到自己,立即说道:“皇上,娘娘身体并无大碍。民女喜欢乡间的生活,那样也方便我种植花草,实在不能适应在皇宫里住居。这点民女早已经和娘娘说明白了,请皇上成全。当然,皇上和娘娘但有所命,民女自当竭尽全力。”赵元侃对此也很清楚,他和刘娥对莲儿的性格已经很熟悉,知道她心系民间百姓,肯定不愿意只是在宫中为皇家服务。
赵元侃说道:“莲儿,朕知道你是民间最受尊敬的佛女,心系万千百姓。本来也想封你为郡主,但是又觉得你佛女之名已经名扬天下,因此决定朕干脆授你佛女之称。你既然不想留在宫中,朕也不敢勉强。否则的话,京城百姓恐怕要责怪朕抢了他们的好大夫。”莲儿被赵元侃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急谦逊地说道:“皇上过誉了。民女可不敢当。”
赵元侃随后对红君说道:“朕觉得玉女郡主倒是应该留在这里,那样一来,你就可以和段统领方便见面。如果你在宫外,岂不是很不方便?”红君脸色一红,偷眼看了看段清,见段清也是期盼的眼神。红君心神一荡,觉得赵元侃也是为她和段清着想,便羞红着脸,低头轻声道:“小女子谨遵圣铭。”赵元侃大喜,说道:“你就和玉儿一起,多陪陪刘爱卿了!”
正在此时,张泽进来向赵元侃禀告,说吕端和寇准请皇上去御书房,有要事相商。赵元侃点点头,便对刘娥说自己晚上再过来看她,随即起身,刘娥和刘水等人急忙恭送他出宫。送走赵元侃之后,刘水也向刘娥辞行。刘娥本想流他们多坐一会,刘水却说已经越了含香,要去了解她们打探到的龙凤门消息。刘娥听说是关于龙凤门的事,只好答应。
刘水叮嘱李玉和红君,要多加小心,务必保护好刘娥。李玉和红君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因此忙不迭地应承了。她们清楚,以龙凤门那些高手的武功,确实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刘水这才放心地带着红英等人离开了皇宫。
众人出了皇宫,红英就对刘水说,自己想去看望含香。刘水清楚,红英是要把赵元侃说的话转告含香,并征求意见。他自己其实也想去见含香,主要是想了解请问,她们有没有打听到一些关于龙凤门的消息。刘水于是让良辰和美景,陪着莲儿、燕琼返回张家旧宅。良辰等人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刘水和红英转而直奔醉仙居。
不久后,刘水和红英来到了醉仙居。周掌柜急忙上前相迎,告诉他们含香在后院。两人谢过周掌柜,来到后院,见含香正在演练一套剑法给春桃、春雨看。刘水和红英不敢打搅,在一旁观看。但见含香身穿一袭红衣,腾挪闪跃,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刘水不觉看得呆了。
红英见他一副痴迷的样子,不觉好笑,悄悄捅了一下刘水,轻声问道:“水哥哥,我姑姑和呢姑姑相比,谁更好看一些呢?”刘水一愣,顿时明白了红英话中有话,脸色一红,说道:“你说什么呢?她们都很美丽,和你一样,各有千秋。”红英见倒终没有忘记自己,心中颇感甜蜜,娇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是不是良辰把你带坏了?”
两人正说着话,含香已经练完,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便笑嘻嘻地问道:“英儿,水儿欺负你了吗?要不要姑姑帮你揍他一顿,给你出气?”红英看了一眼含香,说道:“在姑姑面前,他岂敢欺负我!”刘水见含香满脸含笑,心情极好,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总算大仇得报到缘故,便说道:“姑姑,有你在背后撑腰,她不欺负我就已经不错了!”
含香故作不悦地说道:“看来你心中对我极为不满了?看来你是该受到一点处罚才行。”红英立即说道:“姑姑,那就罚她晚上陪你练功,如何?”含香脸色绯红,说道:“晚上再说。”转而问道:“你们不在宫中,过来有事吗?”红英这才收起嬉笑的神情,说道:“确实有事要请姑姑做主。”含香随即**桃、春雨自己练剑,然后带着刘水、红英进了后院大厅。
三人坐定,含香问是什么事情。红英便把赵元侃的话,如实告诉了含香,并请她示下。含香思索了一阵,又看了看刘水和红英,缓缓说道:“我不要什么郡主的称号,有你一个人接受封号就是。皇上有意赐我们土地,当然要接受。那里本来就是我们祖先的领地,也算是物归原主。我周家的后人,从此有一个安生立命之地,倒也可以告慰先祖了。”
刘水和红英自然知道含香不愿意接受郡主封号的原因,毕竟她是红英的长辈。红英见她打定主意,便告诉她改日自己去向皇上回禀。刘水随后问含香,有没有在铁枪和铜锏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含香告诉刘水,自己让秋霜和冬雪连续两夜,分别去蹲守,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刘水点点头,便说今晚亲自去打探。红英却认为龙凤门刚刚受挫,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她说最近含香接连和高手对阵,非常疲劳,内力损耗极大,因此要刘水晚上一定要帮含香恢复并提升功力。刘水见含香绯红的脸色里,隐隐含有喜色,当即明白她的心意。刘水心神一荡,自然一口应承。
不知不觉中,已到黄昏。众人用过晚饭,在花园里赏了一会月之后,红英便催促着刘水和含香去修炼内功心法。两人拗不过她,也不想拂了她的一番好心,于是半推半就顺了她的心意。
次日一早,刘水来到院里,见红英早已在院里舞剑。刘水一时兴起,抽出折扇,纵身而起,向她偷袭了过去。红英早已察觉,挥剑相迎。只听铛一声响,扇剑相交,红英竟然被震得连退了数步,踉踉跄跄似乎站立不稳。刘水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关切的问道:“英儿,是不是哪里不师傅?”
红英却突然玉手一挥轻轻打了刘水一巴掌,然后格格一笑,说道:“看来呢也很容易上当受骗!”刘水毫无防备,被她一掌打中,但是毫无力道,只不过是抚摸了一下而已。刘水笑道:“别人自然是骗不了我的,不过对你,我就没有办法,谁惹我愿被你欺骗。”刘水毕竟还是担心红英身体有恙,依然扶着她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下。
红英也没有拒绝,顺势靠在刘水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虽然我刚才是假装到,但是觉得你的功力比以前又有增强。再过些日子,估计我真的无法抵挡了。”刘水急忙宽慰道:“英儿不要急,现在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们可以多用心练功,相信你和姑姑到功力都会有很大的提升!”红英大喜,说道:“可不许骗我,说话要算数!”
刘水举起手掌,就要对天发誓,却被红英拦住。红英说道:“我自然相信你,你要不用动不动就发誓。”刘水笑了笑,说道:“现在我姑姑已进宫,我想请香姑姑搬去张家旧宅,和我们一起住。你看如何?”红英自然是求之不得,没有意见,刘水却担心含香不肯。红英当即表示,由她去说服含香。红英说完,当即起身去找含香。
不一会,红英和含香一起走了过来。红英对刘水说道:“姑姑已经答应了,春桃她们去收拾东西,等会建瓯可以出发了。”刘水大喜,连声说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含香微微一笑,说道:“你当然满意了,不需要来回跑,多省事。”刘水有些尴尬,辩解道:“姑姑误会了,我高兴是因为日后可以随时聆听你的教诲!”含香知道他是在讨好自己,心中倒也觉得很舒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春桃过来说已经收拾妥当,东西放在了马车上。含香点点头,来到大厅,交代了周掌柜几句。含香担心周掌柜一个人太过操劳,就留下了秋霜和冬雪帮助他。刘水和红英、含香带着春桃、春雨来到张家旧宅。良辰、美景出来迎接,并帮她们安顿了下来。
光阴似箭,很快数日已过。这日一早,云朵急匆匆地跑来找刘水。刘水听说云朵突然来到,以为刘娥出了什么事,急忙出来询问。这才知道,在刘娥的劝说下,赵元侃已经按照良辰的意思,去见了李皇后。李皇后坦言自己是主谋,王继恩不过是受了自己的命令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