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殷染钰和谢溯终于从摩天轮上走了下来。
这座城市依旧没有休息,各种颜色的灯光一点一点拼凑在一起,恍惚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浮华的幻梦。
谢溯很早就看厌了这样的场景,他的办公室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从那儿可以看到赤红的夕阳,夜景对他而言,只代表着没有办完的工作。
但是今天是特殊的。
于是连带着这样的景象,在他眼里也重新变得好看了起来。
他的心脏一直维持着不正常的快速跳动,全身上下都环绕着愉悦的气息。
谢溯连对于殷染钰所产生的灼热情绪也都再没有压抑掩饰,他整个人都维持在一种“我上天了”的快乐里。
殷染钰被他拉着手,一路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他们一起坐到了后座,而司机熟练地倒车、后退,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车里的灯被打开了,殷染钰的脸色还是苍白的。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不再整齐,带出了一股凌乱的美感。谢溯温柔地伸手,慢慢帮他理顺了头发,而殷染钰一动不动,乖巧得像是什么没有生命的娃娃。
他的呼吸还是不正常的,带着一点儿急促,谢溯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轻揽住了殷染钰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殷染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谢溯可以感觉到他背部肌理的紧绷,但是这样的感觉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对方就开始努力放软身体,自然地靠进他的臂弯里。
他很听话。
谢溯露出了个笑容,满意而愉悦。夜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两边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慢慢变少,最后只剩下了白色的路灯。
车辆慢慢地行驶到了一处安静的别墅。
——说是别墅,实际上更像是别墅区,这一片的地方都是谢溯买下来的地方,有些时候,他会在这儿举行一些派对,请一些娱.乐.圈的名.导.巨.星,为他的一些“小.情.人儿”铺路。
而殷染钰现在,也变成了他的“小.情.人.儿”之一。
“我想看看你的骨架、肌.肉、身.体.曲.线。”
谢溯留在这儿的雇佣人员并不是很多,他领着殷染钰往里面走,一个中年模样,像是管家似的男人很快迎了出来,谢溯漫不经心地让他去睡,拉着殷染钰坐上了餐桌——上面摆着两份刚刚准备好的,不烫不凉,温度恰好的甜粥。
“今天你应该还很累了,”谢溯只喝了几口,就把勺子放了回去,他盯着看殷染钰的脸,毫不掩饰自己过于灼热的目光:“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殷染钰一声不吭,他顿了顿,刚想要把勺子放下,谢溯就温柔地开了口:“你胃不好,都喝了。”
“………………”
殷染钰顿了顿,就默默地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粥,乖巧而温驯。
这份清淡适宜的宵夜很美味,并不烫口,也不会过凉,分量也不是太大,用来填满胃部恰到好处。
谢溯自己并不去动,他慢慢地看着殷染钰清扫干净了他的那一份宵夜,就又带着他上了楼,随意拉开的一扇门,伸手蹭了蹭殷染钰的脸庞。
“去洗漱吧,我待会儿过来。”
他帮殷染钰拉开了灯,就退出了房门。
“看来他对这张脸是真的很喜欢。”
殷染钰对系统感慨了一声,就去打量房间里的情景。这儿看起来很大,墙壁上贴了素色的花纹,地面上铺了深棕色的,毛茸茸的柔软地毯。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舒适自然的美感。
里面还隔出来了一间摆满了书架和书的书房,以及一一间空间宽敞,干净漂亮的浴室。
衣柜被镶嵌在一面墙壁里,殷染钰过去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很多,都是睡衣的款式,他随意拿了一件,就慢吞吞地进了浴室。
系统适时打开了谢溯那儿的实时景象——他这会儿正在楼下,在温一盒低脂牛奶,而他自己,则是启了一瓶红酒,把猩.红的液.体倒入了酒杯。
殷染钰已经在放水了,“还挺会享受。”
房间里的浴缸不小,它看着起码能让四个人在里面并排躺,很适合让两个人在里面做点儿什么运动。殷染钰一边蹲着等水放满,一边一样一样拿着旁边的瓶瓶罐罐研究。
这些东西装备齐全,从男士水乳到按.摩.精.油应有尽有,殷染钰看一样,系统就搜出相关资料整理归纳,把最精华的部分呈现在他眼前,可以说是十分敬业了。
“这玩意儿可以用到里面去吗?”
殷染钰拎着那瓶精油,若有所思地把它倒出来了一点儿,系统迅速搜集完毕相关资料,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可以。您可以少量使用,它并不会伤害到您的身体健康。”
“好的,”殷染钰看着水慢慢满了,就把它放到了一边儿去:“我知道了。”
他可不准备安安心心地给谢溯当个模特儿——谢溯估计也并不这么想。
之前在摩天轮里的时候,谢溯完全可以坦诚地,像是和徐尹交流的那样,直接说他需要一个模特儿——如果他这么说,那么他完全不会伤害、刺.激到明显心理状况异常的殷染钰。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谢溯是很喜欢殷染钰现在的脸的。
他追求“美”,而殷染钰现在,则有着一张世界意识激情捏人,捏出来的完美的脸。
他对谢溯的吸引力是不可质疑的。
谢溯对他如果只有对“美”的单纯追求,那他完全不需要引导殷染钰误解、崩溃。
除非………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份儿“美”。
他动了一些其他的小心思。
谢溯虽然不算是什么善心的好人,但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绅.士,他对于他其他的“情.人”们,可从来都没提出过什么看看骨架、肌.肉的逾越要求。
谢溯的人物画里,可没有一个是裸.露身体的。
他暴.露.度最高的一副画,还是一个穿着吊带裙,睡在吊椅里的漂亮小姑娘,她是蜷缩的姿态,露出了纤细的小.腿,和一点儿漂亮的大月退,以及一部分肩.膀和脊.背。
谢溯在对待殷染钰的时候,主动跨越了一道道.德的底线,这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这对于殷染钰来说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从一开始,在谢溯这儿就是一个“受.害.者”,不管是被他欺骗,误解了徐尹和老崔,还是之后会发生的某些事情,他的弱者姿态都不会改变。
殷染钰躺进了水里。
他洗漱的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洗完了澡,又拆了牙刷和牙膏的包装,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搞得干干净净。等到谢溯喝完了三杯红酒的时候,殷染钰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了,他踩在干净柔软的毛绒地毯上,安静地等谢溯上楼。
谢溯已经把酒杯放到了一边,他重新找了一只红酒杯,把热好的牛奶倒了进去,然后就捏着它上了楼。
门被敲响了。
殷染钰去开了门,他身上还带着湿气,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好上多少,黑色的眼睛里的平静被打碎了,现在里面慢慢的都是让人说不出来的情绪,他在看着谢溯的时候,目光显得十分专注,这让谢溯觉得十分满足。
“把这个喝了。”
谢溯把牛奶递了过去,他的目光从殷染钰身上巡视了一圈儿,就又收了回来,殷染钰顺从地接过了牛奶,显得有点儿幼稚可爱的饮.品,被倒在用来盛红酒的高档玻璃杯里面的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漂亮。
他慢慢地喝完了牛奶。
谢溯就笑了笑,把玻璃杯拿了过来,他说:“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当然是要你帮我了。
殷染钰沉默地看着他,他并不是天真烂漫,无邪可爱的样子,但却偏偏脆弱得像是精致的瓷器,好像让人轻轻一碰,就会“砰”的一声,变成无数碎片。
谢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他看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有一瞬间的疼痛,但是转瞬即逝。
艺术家是很会追求“美”的职业,不管是艺术美、自然美,还是现实美。
有些人眼里的美,是复杂精致的几何图形,有些人眼里的美,是满目可见的自然风景,有些人眼里的美,就是不同的美人身上,不同的美丽、韵味。
谢溯是最后一种。
现在他又开始研究更加深入一些的人.体.美。
比如骨架的匀称,肌.肉的分布,优美的,身.体自然形成的柔和曲.线。
因为参考物体是活生生的,这些研究并不能更加深.入,于是艺术家就只能上手,切实地体会每一块肌.肉的分布,去摸.索他的骨头是否匀称,同时欣赏他漂亮的柔和线条。
参考物体被研究得产生了开始机械运动的前期反.应,他想要蜷缩自己,又被艺术家摁开了,最后被彻彻底底地研究了一遍。
被用来学习的参考物体十分好看。
他的骨架匀称修长,全身上下都像是玉器似的漂亮的白,艺术家在他身上找到的其他颜色,都是漂亮的殷.红、淡.粉,他很完美,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美的。
“很难受吗?”
艺术家的语气柔软得像是一团棉花糖,他说:“以前没有自己试过吗?”
殷染钰半蜷缩着身.体,他的眼睛里带上了雾,神色里挨不住地带上了恍惚和茫然,像是被神怜爱的迷途羔羊。
他带着迷蒙回复对方:“………没有。”
艺术家就笑了。
他愉悦的情绪满到快要溢出来,心脏的跳动快速而沉重,他说:“那挺好的,我也是第一次帮人干活。”
——第一次也没关系。
殷染钰伸手握住了艺术家的手臂,他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等到以后慢慢来,你就能越干越熟练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基友鸭_(:ㄥ)_
愤怒值爆表by讳忌
生来平庸无能的炮灰,却倾心爱慕于可望不可即的天之骄子。
你自卑微如尘土,变得扭曲如蛆虫。而由嫉恨怨毒催生出来的阴翳,终有一日被光明亲手埋葬。
谢虚合上剧本,本着职业道德奔赴任务世界,兢兢业业扮演着炮灰。
但每当他投入情绪时,就会被动触发成就“愤怒值爆表”,莫名其妙武(美)力(貌)值高涨,强行反杀。
谢虚:“我这么做有错吗,我不过是因为爱你……”
攻:“明天就结婚。”
谢虚:“?”
攻:“是不是太仓促了,那领证先。”
谢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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