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心頭咯噔一響,這事情發展可是愈發不對了,聯想到昨晚廖誌成欺負夏燕的事,想到了某種可能,卻還是不敢相信,廖誌成居然有膽對堂堂的縣長下手,語氣急促的問道:“你看到廖誌成廖總了沒有?”
小劉回答道:“我剛才往電梯廳走的時候看到他了,他好像剛從包間出來,要去總台買單。”
李睿叫道:“好,我命令你,趕緊走樓梯間到八層,趕到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我監視廖誌成,看他去了哪個房間,確認後第一時間通知我,電話還是別掛,我等你消息。”
小劉雖然越發奇怪他的要求,但明智的沒有多問,答應下來,跑去樓梯間。
李睿回到包間裏,對張大雷道:“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走,你手機我先用一晚,你和樂文接著喝吧。”說完疾步走出包間,走到櫃台那裏,掏出三張百元票子遞進去,對老板娘道:“結賬,多的不用找了。”說完跑了出去。
老板娘呆呆的看著他跑出去,回憶了下他所在的包間,又查了查賬,對一旁悶頭看手機的老公道:“嘿,碰上爽快老板了,多給了咱們六十多塊呢……”
這家骨頭館所在的位置,距離皇庭大酒店相當近,從骨頭館出來拐到府前街上,再往西走上一百米,就是皇庭大酒店。
李睿腳步甚快,兩三分鍾後已經跑進酒店大堂,此時電話彼端也響起了小劉低低的話語聲:“李縣長,廖總真到八層來了,他進了八零六房間。”
李睿道:“好,我馬上到,我到之前你給我盯著八零六,確認他一直在房間裏。”說完掛了電話。
跑到電梯廳,李睿一看電梯不在一層,索性直奔了樓梯間,一路攀爬,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到了八層,呼吸急促的趕到走廊裏一看,司機小劉正在走廊裏距八零六房間隔著兩個門戶的地方盯著呢。
“人沒出來吧?”
小劉連連搖頭:“沒有。”
李睿拍拍他肩頭,道:“好,辛苦你了,你可以走了。”
小劉隻得點頭答應,揣著滿心的疑惑,轉身走向電梯廳,快走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八零六一眼,心中發愁:“這兩位縣長一個喝多了,一個玩探案,都搞什麽呢?”
李睿走到八零六房門口,左右看看,見走廊裏沒人,先把耳朵貼在屋門上,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能聽到有人說話,似乎是廖誌成在說什麽,既然他有時間說話,估計也就還沒侵犯卜玉冰,想到這裏鬆了口氣,略一思忖,抬手叩響了屋門。
時間回到兩分鍾前。
廖誌成麵帶邪笑走進八零六房間,對前來開門的vicky問道:“沒什麽意識了吧?”
vicky似嗔似怨的瞪他一眼,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騙錢就算了,還要騙色,人家可是縣長!”說的卻已經不是港台腔兒了,而是和廖誌成差不太多的南方口音普通話。
廖誌成得意的嘿嘿一笑,道:“這可不叫騙色,至少現在不叫。”
vicky嬌哼一聲,道:“那我要不要出去避嫌啊?”
廖誌成笑嘻嘻的說:“你出去去哪兒啊?哪兒也不要去,就留在房間裏看你老公大展神威降服女縣長!”
vicky用手指刮了刮臉,道:“真是不害羞!”說完正色勸道:“要我說,咱們還是趕緊跑吧,一百萬已經到手,不跑還等什麽?幹嗎非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她臉蛋沒我漂亮,身材沒我好,何況她已經暈迷了,和屍體也差不了什麽。”
廖誌成道:“你不懂!這個女人傻乎乎的,很好騙,而且還特別要麵子,我先要了她,然後看看能不能脅迫她跟咱們走到一起,如果她能被我徹底收服,那咱們就可以從她手裏拿項目,以後可以賺更多的錢,不必像現在這樣,在一個地方撈點兒就得趕緊跑。”
vicky聽得眼睛一亮,道:“那我用手機拍下來?事後正好拿來威脅她。你不是說她要麵子嘛,她肯定就怕咱們玩這一手。”
廖誌成嘿嘿壞笑道:“我正要讓你這樣做,可惜你隻能幹看著了。”
vicky白他一眼,推他道:“那就快去做,我給你們拍攝!”
兩人商量完以後,廖誌成走進臥室,看著仰躺在席夢思上曲線玲瓏的卜玉冰,不自禁的大流口水,笑著脫掉西裝,解開襯衣的扣子。vicky則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裏的視頻模式,準備開錄。
也就在這時候,李睿在門口敲門了。
廖誌成聽到敲門聲響,做賊心虛,嚇了老大一跳,回頭示意vicky去門口問問,看看敲門者何人。
門外的李睿很快聽到裏麵傳來vicky那熟悉的港台腔調:“是誰呀?”
李睿也不知道用什麽身份糊弄對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經得起推敲的身份,索性不搭言,隻是繼續敲門。
vicky問道:“說話啊,外麵是誰?為什麽要敲門?”
李睿還是不言語。
但vicky顯然也不是好糊弄的,聽不到他自報身份,就一直不開門,還警告道:“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就打電話呼叫酒店保安咯。”
李睿把心一橫,索性開門見山吧,一拍木門大聲叫道:“警察查房,給我開門!”
裏麵沉默片刻,傳來vicky的說話聲:“什麽警察查房?這裏可是四星級酒店。”顯然還未聽出李睿的聲音。
李睿毫不顧忌身份的怒吼:“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你們涉嫌劫持我們的縣長,快開門,不開門的話我們可就衝進去了。”
裏麵似乎傳來一聲驚呼,李睿聞聲趕忙又連拍了幾下屋門,以製造巨大的壓力給房間裏的人。
忽的屋門開了,vicky強做鎮定的站在門內,一見門外站著的不是警察,而是李睿這位副縣長,臉色大變,嘴巴張開剛要說話,李睿已經一下子衝進門去,將她推在一旁。
李睿徑直衝進臥室,進去後隻見卜玉冰衣衫整齊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甚至鞋子還在腳上套著,廖誌成也是衣裝全在,正臉色淡然的看過來。
“李縣長?你怎麽過來了?你要幹什麽?你還帶來了警察?”廖誌成一臉訝色的質問李睿,表情還有幾分茫然。
李睿冷笑道:“我幹什麽?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在幹什麽?你把我們卜縣長帶到房間裏想要怎樣?”
廖誌成錯愕過後大方一笑,道:“說起來都要怪我啊,是我不好,非要卜縣長喝了那杯路易十三,結果卜縣長剛喝完就醉倒了。我有心送她回去休息,但怕夜風寒涼她會生病,所以隻能自作主張,讓vicky把卜縣長帶到她在酒店開的房間裏來了。不過我這可全是出自公心啊,李縣長,我可沒有半點壞心思。如果我有壞心思的話,也不會讓vicky留在房間裏了,對不對啊?”
vicky此時已經確認過門外沒有一個警察,她臉色陰沉的走回到臥室裏,語氣冷冰冰的質問李睿道:“李縣長,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居然假扮警察騙我開門,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李睿恨恨地斜了她一眼,目光回到廖誌成臉上,問道:“你讓vicky把她帶到房間裏休息可以理解,可是你又在這裏做什麽?我記得你住在招待所啊?”
廖誌成一臉無辜的道:“我擔心她呀,所以結完帳後上來看看她,難道不可以嗎?我是打算看過她後就回招待所去住的呀,誰知道還沒來得及走,你就突然跑來了,你是怎麽知道卜縣長喝醉的呀?”
李睿盡管明知道他說的都是假話,但情急之下又找不到什麽證據,隻能是暫時假作信了,邁步來到床邊,凝目望去,見卜玉冰臉色酡紅,呼吸急促,伸手試探下她的額頭,還有點火熱,說是醉酒倒也可信,但要說她隻喝了不到一個鍾頭的時間,就醉到這種地步,就不可思議了。
vicky走到他身旁,沒好氣的確認道:“我們廖總說的都是真的,卜縣長喝多了,我擔心送她回去她會著涼,就好心把她扶回了我的房間,其實這主意還是我出的呢,而且我會留下來照顧她一晚上。至於我們廖總,他是擔心卜縣長,所以上來看看她,等看完就會回招待所住的。不知道李縣長突然跑過來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的用心嗎?我們又能對卜縣長做什麽事情?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老板喝多了,想對卜縣長不軌,又怎麽可能當著我的麵做呢?哼,某些人真是習慣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睿心說你還是給我歇著吧,你這話也就是騙騙三歲小孩子,卜玉冰醉成這樣正常嗎?是喝酒喝醉能表現出來的樣子嗎?她這完全就是被人下藥的模樣,目光轉處,忽然發現桌上放著一個真皮包裝的酒盒,心中一動,有了計較,指向那個酒盒問道:“卜縣長就是喝這個酒喝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