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柄旋拧的动静传来。
沈秋羽心跳骤然拔高至顶峰,又羞又臊,情急时不禁咬了下顾濯的舌,但他怕咬痛顾濯,又留了几分力道。
哪知这样下来,非但有提现焦急生气,反而有种暧昧挑·逗的意思,握住他腰的只掌心渐渐收紧,变得滚烫。
沈秋羽正以为要完蛋死,却见门柄拧动几下,傅臻竟有把门打开,反而问他是不是反锁了。
沈秋羽那颗脆弱心脏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差点吓死。
这时。
顾濯终于放过他,最后轻轻吻过他湿红的唇瓣,抬起来,那双清冽冷淡的黑眸中竟滚过熔浆般炽烈的情绪。
沈秋羽杏眼瞪着他,唇语道:你锁了门不早说!我以后都不跟你亲了,等我考虑好再说!
顾濯指腹轻柔擦过沈秋羽嘴唇的暧昧水渍,无声回答:不行。
沈秋羽懒得跟他争辩,反正自己以后不跟他亲了,顾戳戳自己憋着去吧。
他抬手推开顾濯,单脚跳下洗手台,脑袋骤然袭来阵眩晕,顾濯便轻轻搂住他,防止他摔倒。
沈秋羽回应门口的傅臻。
“我事,马上就出去,你不用来。”
门口傅臻皱着眉。
浴室门有少部分磨砂材质,能隐约窥见影,至少能辨别出有几个。
这里面不止有沈秋羽。
片刻。
沈秋羽整理好衣服打开浴室门,见傅臻衣着病号服,正站在浴室门口,他脸色苍白,更显得单薄病弱。
沈秋羽笑着打招呼,继而问道:“这次车祸,小傅你事吧?”
傅臻温和笑道:“我事,亏你及时把我推开。”
他话音刚落,就瞧见沈秋羽背后站着的顾濯,他推着放置药水袋的铁架,单手握住沈秋羽的腰,从狭窄浴室出来。
傅臻神色微滞,像意外顾濯出现。
沈秋羽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是我脚不方便,所以让他帮我下。”
沈秋羽自以为说得合情合理,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傅臻笑意渐淡,目光定在沈秋羽微肿的嘴唇,湿润又殷红,像被雨水细润过的鲜嫩樱桃,透着诱光泽,衣服也有些不自然的褶皱。
明显在浴室做过什么。
傅臻嘴角微抿,藏在袖的手指不禁卷曲,指节有些用力到泛白,最后再无力地慢慢展开。
他神色如常,“需要我扶你么?”
沈秋羽摇说不用。
傅臻身形纤瘦,让他扶自己,沈秋羽怕自己直接把他压塌了。
顾濯扶着沈秋羽躺回病床,沈秋羽脑袋昏沉沉的,躺回去就继续睡觉,顾濯有打扰他,傅臻见沈秋羽那张脸蛋白得可怜,也再留下。
顾濯和傅臻前后离开病房。
中央空调温度略低,傅臻嗓不适,出来后就掩着唇轻咳几声。
顾濯冷漠脸看他,微微皱眉。
傅臻抬眸,“顾总,秋羽已经醒了,你别的事,也可以先回北城,傅家会照顾好他的。”
顾濯冷淡道:“事,我陪他。”
傅臻似乎不料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色淡了许,“那就希望顾总替我好好照顾秋羽,我稍后再来看他。”
他说完,就回远处自己的病房。
顾濯目送他走远,旁边响起自家大哥带笑的声音。
“这傅臻跟小时候样,变。”
顾濯说话。
顾琤转眸看他,神色意味深长道:“我看他似乎小沈感兴趣,老二,你努努力,要是再不行,小沈可真要里里外外成傅家的了。”
“到时候别哭着找大哥帮忙。”
顾濯冷眸瞥他,“话。”
顾琤温润俊脸竟掠过丝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沈秋羽在医院又住了几天。
傅母每天会给他和傅臻送鸡汤,傅父偶尔下班会过来看看他们,傅衡剧组度在收尾,忙就过来。
顾濯在医院陪了几天,临时分公司有事,就过去开会。
今天在下雨,空气凉凉爽爽的,正适合午睡,沈秋羽躺在病床上,感受惬意的夏风拂室内,不知觉地睡着了。
他睡着后不久。
病房门吱呀微微响了声,有轻脚走来,如果是平时的沈秋羽,他肯定会此警觉,但最近他服用的治疗药片有催眠的效果。
午后吃过药,他就昏沉沉打盹,这会儿躺下,就任谁也叫不醒。
那慢条斯理坐到离他最近的床边,冰凉指尖在他额划过,好像有几分心疼,轻轻避开伤口,最后落在唇瓣,带起令战栗的寒冷。
沈秋羽陷入沉睡,现在的事无所知,方拿开手,双臂撑在他肩膀侧,附身靠近他,轻轻嗅着他身上沾染的皂角香味,是种明媚清的味道。
干净,纯粹。
有冰凉鼻尖抵在他脸颊,茉莉花的清香萦绕鼻端,似乎有发在面颊慢慢挠过,像小刷,有点痒意,沈秋羽睡梦中不禁抬手挡了下。
他手腕倏然被轻轻握住,紧接着,冰凉柔软的东西贴在他腕骨,似乎落下吻,继而游弋至手背,开始变得温热,让沉睡中的沈秋羽不适地抽动手。
那股牵制他手腕的力道顷刻消失,懂得适可而止。
沈秋羽醒来时,天灰蒙蒙的,依然在下雨,空气中有丝凉意。
他转个身准备继续睡,冷不丁上张病白孱弱的俊脸,心徒然抖了下,瞌睡霎时跑影。
沈秋羽干巴巴问:“小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傅臻温和微笑,“过来不久,看你在休息就有打扰你。”
他说着话时,手里为沈秋羽掖了掖被角,眉眼温柔如春,叫讨厌不起来。
沈秋羽挠挠,说了声谢谢,却有再继续睡,有在,他哪还睡得着。
傅臻拿起果盘中的苹果给他削,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我还感谢你那天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就活不下来。”
沈秋羽无所谓道:“不用放在心上,件小事而已。”
他扑过去完全是本能,换成别,他可能也会下意识地扑倒方,这大概是他上辈训练时养成的条件反射。
傅臻浅笑,“不是小事,我惜命。”
他又看了眼沈秋羽额,“你额的伤疼不疼?”
沈秋羽摇说不疼。
傅臻削好切块的苹果装盘,送到沈秋羽手里,又给他削别的水果。
沈秋羽稀里糊涂地吃了堆水果。
傅臻给他投喂结束,闲聊几句就离开病房,他前脚走,后脚顾濯回来。
顾濯皱眉看向门口,再回看着沈秋羽,问道:“他来看你?”
沈秋羽乐呵呵吃哈密瓜,闻言点。
顾濯问:“哪里来的?”
沈秋羽老实说道:“小傅给我削的。”
顾濯拿走果盘,“别吃水果了,过会儿该到晚餐时间。”
听到吃饭,沈秋羽就争着吃水果。
然后。
接下来几天。
沈秋羽都有哈密瓜吃,病房内的瓜神秘失踪。
沈秋羽问顾濯:“我的哈密瓜呢?”
顾濯神色平淡,“坏了。”
沈秋羽心想他记得坏啊,但仔细想,顾濯理由骗他,就追问。
住院的日过得快。
转瞬间就到沈秋羽出院的日,傅父傅母和司机起来接沈秋羽,同行另辆车是傅衡。
傅衡过来看沈秋羽,稍后要去机场接个老朋友,方听说他弟弟找到,正好来南城出差,想到他家去拜访。
傅臻虽然车祸大问题,但他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反而犯起旧病,不得不继续住院治疗。
顾濯能陪他久,今天办理出院手续后,顾濯把他交给傅父傅母,就先步回分公司处理工作。
沈秋羽跟他挥别时,有点依依不舍。
主要是舍不得顾戳戳……的饭。
南城机场。
傅衡在停车场,倚着车门抽烟,他烟瘾不大,但最近想到些事情,令他心情有些不是那么愉悦。
傅臻那辆白色奔驰车……
傅衡闭了下眼,掐灭烟蒂。
他刚转过身,就见自己老朋友身着笔挺西服,隔得老远就皱起眉,目光定然看着他手里的香烟。
傅衡烟蒂扔垃圾桶,又喷了口气清剂,弯腰坐副驾驶,而他那位老朋友扶了下自己金边眼镜,冷着张俊脸坐副驾驶,双手戴着雪白手套。
傅衡:“……”
傅衡冷肃俊脸有丝崩裂。
他发动引擎,转眸看老朋友,“你怎么还这样,不嫌麻烦?”
方轻扶镜腿,“不嫌。”
傅导无语。
途中。
方忽地问:“你二弟近期找到的?是雇佣了哪家私家侦探?”
傅衡否认,“派出所血样匹配上。”
方说话。
年老朋友,傅衡自然了解方,问道:“你想找私家侦探做什么?”
方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想找个,我留住他。”
傅衡知道老朋友的性向,略带揶揄的问他:“小情?”
方许久回话。
傅衡也在意,正继续开车。
半分钟后。
这位惯来不喜欢谈论感情的老朋友居然破天荒地“嗯”了声,他神色有几分认真的说道:“我想娶他。”
刺啦——
车轮猛地踩住刹车。
傅衡看他,“你认真的?你喜欢他?”
方眸色坚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