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现在”
段弈秋满脸写着一副不情不愿的烦躁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你天天隔我面前晃悠，不让亲不让碰的，哪个男的忍的住？受的了？”
凌云抿了抿嘴
“那我不管，是不是你说的要尊重我？那你说到就得做到”
“那我说的尊重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说，尊重包括了方方面面”
段弈秋一时哑然，犹豫了一会儿
“行，不碰你也行，你最起码也得告诉我时限，我总不能一直这么修身养性下去吧？”
凌云为难的看着他
“段弈秋，这我怎么能给时限？”
“你……”
段弈秋见她油盐不进，有些苦恼的皱眉，知道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便耐着性子压着火的哄道
“我的乖，昨天，我不是把你伺候的挺舒服的吗？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你们女人难道都是这么薄情寡义的吗？”
说着，手也跟着开始不老实，撩起衣边探了进去
凌云身子一颤，触电一般撑着手臂将他往外推，语气使不上劲的绵软，语气又十分坚硬
“段弈秋，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真，我真生气了，我告诉你，不是你发泄的工具，不是想怎么就怎么样的，你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段弈秋震住了，手撑在她的两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像要把她死死的禁锢在了自己的目光可及的地方，怕她跑了一样
凌云别别扭扭的拢了拢衣领，扯了扯已经推挤到底的裙边，见他停了手，口气也缓了下来
“你别整天想着这事儿，成不成？你让我缓缓”
段弈秋眼眸幽暗的深不见底，忽的，不服气的低头亲了上去，好半天才松开
“凌云你真是不知好歹，我这么上赶着舔你，你竟一点也不稀罕，你等着儿，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求着我上你”
凌云错愕一瞬，继而被逗笑了，扯着嘴角说道
“行行行，算我不知好歹，那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我不起”
凌云第一次见到他孩子气的这一面，真稀罕，那是有别于人前的伪装，实实在在的透着股真实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轻柔的吻上了他的唇，轻柔且深情
“现在，愿意起来了吗？”
段弈秋没说话，脸虽然是冷的，但眼底的不悦尽散了去，段弈秋叹了口气，他妥协了
凌云做起了身，把棒棒糖又塞到了嘴里，无事发生一般淡定自如的专心致志看起了书
段弈秋回到电脑前，一边敲击着屏幕一边问道
“总部这边知道我回来了，一些老朋友约着明天聚聚，这段时间你们一起对接过工作，应该也很熟悉，要不要一起？”
说的轻描淡写，不像词面上的那种同行邀请，细品品，话说的这么随意但分寸拿捏的又恰到好处，反到是让人觉得他是在侧面的试探
与他同行，以什么身份？
“可是我没收到邀请”凌云听的明白，其实她不害怕别人知道他俩如今关系，只是聚会社交什么的，她真的是不太感兴趣，她试着找像样的借口推脱，可话刚说出口，就听到手机“叮”的一声
段弈秋侧目瞧着她，轻笑
“看来，是收到了！”
…
出发前，凌云特意选了一条黑色抹胸短裙，在镜子里照了照，从房间出来，段弈秋正做在沙发上看书等着凌云，一抬头，缓缓的合上了手里书，从他的入迷的眼神中，凌云知道自己这一身应该是美的
段弈秋浅笑
“你打算穿这么一身？”
凌云不知所云，问
“有什么不对吗？”
默了默，回道
“嗯，少了点东西”
说着站起了身，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条项链，戴在了凌云的脖子上，说道
“这样差不多，喜欢么？”
凌云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说道
“很贵吧？等我回来，我再还你”
“喜欢就拿去，我的不就是你的？”
凌云照着镜子扶了扶脖子上的项链，浅笑着说道
“你要是个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给我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是一定会收的，可你不是，看你那样儿，穷的只剩钱了吧？所以这个东西我不稀罕”
段弈秋仰望着她，凌云说这话的时候充满着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她精神上的独立和对待事物的有一定的清醒的认知，不会盲目自信也有适如其分的自知自明
段弈秋怔怔的看着她，没有反驳什么，他在反思，他一直觉得爱一个人是给予自己所拥有的，可仔细想一想，如果真这么简单，那岂不是太过于简单了
临出门前，凌云惊呼
“等等，我拿个东西，差点忘了”
等再回来时，凌云手里多了一副已经裱好了的油画，凌云温婉一笑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没事的时候画的，我打算给kevin送去，第一次去总不好空着手”
段弈秋轻笑“我准备了酒”
“你是你，我是我，礼多人不怪啊！”
段弈秋怔了一下，又瞬间收回，轻笑的点了点头
…
在车上
凌云问“你跟kevin很熟？”
“我们是一起进的总部，那个时候是拍档”
“你们没少吵架吧？那个时候”
段弈秋笑了笑，回
“怎么？我很差劲吗？你要是好奇，待会见了面，你可以直接问他”
凌云怔怔的望向了窗外，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
“谈不上差劲，只是对你的过去负责任的好奇而已”
入了夜的奥陆斯蒙上一层暗纱，像是把所有的白天不能言说的心思都罩在了里面
车头灯银白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放眼望去，与街道两旁的霓虹街灯相融，如梦如幻
凌云降下车窗，让微风温柔的慰抚自己的面颊和发髻，轻轻的柔柔的，像吃醉了一样
段弈秋侧目看她，扯了扯嘴角，低声叮嘱道
“不要贪凉，小心感冒”
说完升起了车窗，凌云下意识的后避了一下
“哦”
“这里怎么样？”段弈秋问
“不错”凌云漫不经心的回道
“如果以后定居这里，愿意吗？”
凌云神态自若“当然好啊，这里的生活这么惬意，不过我上有二老，没听说过父母在不远游吗？他们哪天要是想见我一面，出国来回坐飞机就太折腾了，何况…”
“何况什么？”段弈秋追问道
凌云好笑的嗔怪道
“何况我现在一事无成，谈何功成身退肆意天涯，你怕是又忘了，你面前的这个人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打工人一位”
“那你有自己的规划和打算吗？还是说安心做个打工人庸碌一生”
“其实刚毕业一出来就跟着evan做到现在，这几年我也没有仔细想过以后的打算，evan也曾经鼓励过我，往更高的地方拼拼，可能我是鸵鸟心态吧，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长远的打算”
“那你听没听过kmgm？”
“当然听说过，1959年成立的十大顶尖建筑公司之一，算是业界的风向标了”
段弈秋微微一笑，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凌云不解，问道
“你什么意思？好好说这个干嘛？”
“你大学投的简历其中有一段自我介绍，我记得你好像是写着，理想是，成为一名响誉国际的顶尖的建筑设计公司一员，你还记得吗？”
凌云诧异，问
“段弈秋，你，你怎么弄到这些资料的，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把我调查的有多深？”
段弈秋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反问道
“现在还是吗？”
凌云倔强的便过头，现实永远比梦想跑的快，这种无奈他又如何知晓
“好好跟我谈理想干嘛？理想如果能轻易实现，那它还叫理想吗？”凌云问
“听没听过，如果在黑暗中感到迷茫，那就到舞台中央去”
段弈秋淡淡的声线，不急不重，说的平淡如常，凌云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劲，一股自己身上从来没有一股劲儿，好像什么事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实现的劲儿
凌云回道
“之前在evan那了解过一些，他就是从那儿出来的，像evan这么能独当一面的，都只是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一名小设计师，我们只能望尘莫及”
段弈秋一怔
“evan？是你们那个总监？”
“对，后来出来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了现在的公司”
段弈秋神情透着丝丝的异常，眼神眯了起来，凝视着前方，有些发愣像是在深思着什么问题，凌云见他半天没回应，轻唤他
“段弈秋？怎么了？”
段弈秋轻启
“没怎么，我听说今天晚上kmgm的design
supervisor也会在”
“真的吗？”
段弈秋轻笑
“你先别这么激动，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其实并不熟，我是做生意的，你们那个圈子我没什么太大接触”
凌云下意识的有些失望的挂脸
段弈秋又说
“也别那么失望，毕竟今天晚上你们在一个聚会的餐桌上，有的是机会认识，我已经让人帮我们引荐了”
凌云用别样的眼神端详着眼前这个人，段弈秋轻笑
“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感觉，你像个拉皮条的，都规划好了，我就剩等着你通知的份了，是不是这种掌控力让你特别爽特别满足”
段弈秋大笑
“别把我想的这么老谋深算，我就只是探到他今晚会在而已”
“在又能怎么样？云泥之别，人家怎么会注意到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凌云调笑道
段弈秋不以为然，回
“那不一定”
“有什么不一定的，难道人家享誉国际的建筑大师，还能上赶着找我这种小设计师说话不成”
“你对自己的认识，怎么这么消极？”段弈秋道
“这怎么能是消极呢？我这叫做脚踏实地”凌云回道
段弈秋一时无言，手搭在方向盘上摩挲，竟觉得有几分道理，视线从凌云脸上一掠而过，转而又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