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外,傅承景顾不得回病房,接连打了几个电话。
“喂,中山医院院长吗?我是傅承景。”
“傅……傅承景?!”院长大惊。
是南城赫赫有名的傅承景?!他怎么亲自打电话来了?
“我太太受了重伤,人在昏迷,目前在瑞金医院重症监护室。还请您派出医院骨干医生紧急驰援。越快越好!拜托了。”
“傅总,派专家去救人,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就是这临时买机票没那么容易啊。可能还需要点时间。”院长有些为难道。
傅承景亲自来找他,毕竟是商界大佬,他自然要卖这个面子。
可有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不好在对方面前立刻应允下来。
“机票的事,完全不用担心,我这边已经派私人飞机,很快就会到达中山医院。”
私……私人飞机!
都出动了私人飞机,那傅承景的太太一定伤势非常严重。
“傅总,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专家,即刻跟机到南城!”
沈知心情况严重,贸然转院,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那就只能让外面业内优秀的专家来医院会诊。
这些事,云深也可以办的,可主子就是不听,非要亲自联系。
以往,哪怕盛豪遇到过再大的风雨,主子也不卑不亢,从未在人前有过一丝的卑微。
而刚才,为了沈知心,主子竟然用恳求的语气,骨子里的骄傲,可以为她,一一抛弃!
两个小时后,医院的走廊内,浩浩荡荡地出现了全国各地纷纷赶来的专家!
云深担忧地看向傅承景,他受了不轻的伤,却不眠不休,为了沈知心的事,日夜操劳。
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他在内心一直祈祷,最好沈知心能够安然无恙地醒过来。
否则主子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可能是上辈子主子欠了沈知心的,不然他无法解释为何主子为她可以不顾生死!
傅承景从来就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他孤傲,遇事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可以抽丝剥茧,权衡其中的利弊,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这次,他分明彻底失控了,为沈知心失控了。
“老大,南弦那里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您要了解一下吗?”
魏尘风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向了傅承景。
只见一夜过去,老大的眼睑处出现了一抹青色,听云深说,他一刻都没顾上休息。
眼下,沈知心在重症监护室,大批的医生已经赶过来进行会诊。
这时候,老大也该休息了,可是他偏不听劝。
傅承景冷冽的接过牛皮纸袋,打开纸袋,里面一叠厚厚的资料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目光一点点地如被冰雪覆盖,透着一股驱散不掉的冷意!
“好,很好。”他咬牙道,额头上的青筋尽显,显然大动肝火。
“老大,现在他们人还在酒店里关着,南弦气的也没给他们一口吃的,您看这事怎么处置?”
傅承景浑身笼罩着阴霾。
“什么时候知心醒了,什么时候再处置,要是知心出什么事,我要他们陪葬!”
魏尘风心里一惊,虽然外界关于老大的传说很多,但他还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
他敢断定,要是沈知心真的有事,以老大的性格,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老大,还有一事,作为兄弟,我不得不提醒您。您和沈知心受伤的事,已经下令对外封锁消息了,医院人多口杂,恐怕瞒不住多少天。您还是得好好休息,适当地跟公司远程会议一次,打消有可能会产生的疑虑。”
毕竟盛豪一家独大,外面想搞盛豪的多得是,只是一直忌惮于老大的势力。
要是他们知道老大受伤了,又一心扑在沈知心身上,谁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阴招,盛豪又没什么得力的人去处置,可就糟糕了。
男人冷冽的面容上出现一丝冷笑。
“尘风,你以为我是如何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但凡有点野心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至于公司,我自有决断,眼下最重要的是知心!”
眼下最重要的是知心!
这一句话,在魏尘风心里回荡,老大,这又是何苦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沈知心外,就没有值得他真正珍视的东西了吗?
怪不得南弦和云深都想让他过来,现在的傅承景正处在爆发的边缘,随时可能因为沈知心的病情,而丢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云深,把老大给我绑也要绑到床上去!他现在急需休息!”魏尘风道。
“你敢!”傅承景凛冽的眼神扫向对方,不明觉厉!
“搁在平时,我们是不敢,但是眼下,老大你要是再不休息,你会比沈知心先倒下!”
若是以前,以这两个人的身手,联合起来都未必是傅承景的对手。
眼下,傅承景受了伤,魏尘风和云深硬是不顾他的反抗合力把他拖进了病房内。
“尘风!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魏尘风无奈之下,只得拿了一杯水,强行给傅承景喂了一粒药丸。
只见,刚才还疯狂要从床上起身的傅承景渐渐陷入了安静之中,沉沉地闭上了双眸。
“魏少爷,您刚刚给主子喂了什么?”云深惊道。
“无妨,只是普通的安眠药,也是医生刚刚让我这么做的,否则老大不会听劝去睡觉。他太累了,你不是没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再这样下去,是个人都扛不住!”
云深听了解释,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也不知道主子的这种反常状况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平息。”
“那得看沈知心什么时候才能醒,只要她醒了,老大的心病自然好了。”
云深也同意魏尘风说的话,他瞥向床上躺着的傅承景,虽然借助药物的力量勉强睡着,可眉头还是蹙起的,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浑身并未得到放松。
他喃喃道:“要是沈知心不会醒呢……”
魏尘风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真真切切地看到老大刚才的反应,这个假设,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