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一看这行事作风,就知是那两个苗疆丫头所为,她拉紧了缰绳,掉转过头,果真看到了那两人。
还是那身妖娆的紫衣,蒙着白色面纱,眉心一点红痣灼目逼人,随着步子蹁跹,她身上的铃铛发出细碎清脆的碰撞声。
沈长歌看了看地上两个无辜枉死的西周士兵,心里默默哀悼一声,谁让你们遇上这蛇蝎美人了呢?
许许多多的毒蛇盘绕在沈长歌周围,却仅仅只是围绕而已,没有多余的动作。
漫夭趾高气昂,站在沈长歌面前,她指着沈长歌,道:“臭小子,这回看你往哪里躲?”
沈长歌牵唇淡笑,道:“躲?我并没有躲啊。”
自从漫夭确定了沈长歌的踪迹之后,就一直在跟踪沈长歌,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她断断不会轻易放过沈长歌的。
漫夭道:“今日你的那帮手没在,你不怕吗?”
沈长歌含笑扫了漫夭几眼,这丫头虽说手段狠毒了些,但这智商却是不咋样,若真是恨毒了她,为何要与她说这么多废话呢?
“我有什么好怕的?”
漫夭气汹汹,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沈长歌一手摇着马鞭,翘着二郎腿,痞笑一声,眉宇之间,自有几分风流倜傥,她道:“公主千里迢迢追过来,如何舍得杀我呢?”
漫夭恼羞成怒,"你这个臭男人!“
沈长歌:“生气了?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中原地区的一句话,叫做打是亲骂是爱。”
丽莎对漫夭道:“主子,我们赶紧用毒蛇杀了他,省得他胡说八道!“
漫夭嘴唇紧抿,她横笛而吹。
紧接着,沈长歌周围的蛇往她身上钻来,她之前便吸取过教训了,对付这些蛇,就得用雄黄粉。
沈长歌从腰间掏出一包雄黄粉,不慌不忙地洒在那些蛇的身上。
显然,蛇是害怕雄黄粉的,行动变得迟缓了许多。
沈长歌挥剑,将这些蛇劈成两半,血液四溅。
她看着剑刃上滴落的血滴,抬眸问漫夭:“公主还有其他的招数吗?”
然而这一次,漫夭看着那些被沈长歌砍死的蛇,脸上却没了惋惜之情,反而隐隐有几分笑意。
漫夭道:“上次我便与你说过,我们苗疆人善蛊,蛊有很多种,蛊术、蛊医、蛊毒......等等,蛊蛇也是其中一种。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楚国人不曾见过、而被你们称之为妖术的东西。“
沈长歌对苗疆的了解不多,但当漫夭说到蛊医的时候,沈长歌眼中有了细微的亮光。
曾有人和她提起过,苗疆的蛊医或许能对楚玦的寒毒有所帮助......
这么久了,沈长歌遍寻名医,就是为了治好楚玦体内的寒毒,令他可以免去钻心裂骨之痛。
此刻,漫夭倒是无形中提醒了沈长歌,她一直都在中原地区寻找,似乎忘了苗疆地区......
她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打算。
沈长歌将剑一收,从马上跳下来,这匹马已经沾染了蛇毒,活不久了。
她盯着漫夭,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何不如交个朋友呢?“
丽莎冲沈长歌喝道:“你对主子无礼,还想和主子交朋友,做梦吧!”
沈长歌道:“丽莎姑娘何必动怒呢?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是吗?”
“谁要和你做朋友?”漫夭将笛子收起来,双手叉腰,眼中笑意盈盈,对沈长歌道:“你没发现,你身边死去的蛇,与上次有些不一样吗?”
“什么?”沈长歌倒是没注意。
等沈长歌注意到的时候,她突觉头脑一阵眩晕,眼前的人竟然有了重影,她身子虚浮无力,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漫夭得意一笑,“丽莎,把他带走。”
丽莎将沈长歌拖了起来,“主子,还是你聪明。”
漫夭洋洋得意,“那可不?他若是不砍了那些蛇,就不会沾上蛇血液上的毒,自然不会昏迷,偏他这人太过自信,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吧。”
丽莎将沈长歌绑起来,放在马车里面去,然后对漫夭道:“主子,苗疆那边来消息了,说是发生了大事,让你赶紧回去。”
漫夭不信,“苗疆能有什么大事?”
丽莎道:“王上病了。”
漫夭:“什么?母亲病了?这不可能,她身子骨那么好。”
丽莎掏出一封信,交到漫夭手里,道:“主子,这是大祭司传来的消息,她不会诓骗你的。”
漫夭接过信,细细一看,这的确是大祭司的字迹,她和大祭司的关系甚好,大祭司是不会骗她的。
她眉头紧皱,不免担忧:“大祭司不会骗我,母亲真的病了......”
丽莎道:“主子,王上这病来得太蹊跷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漫夭点头,她这次从苗疆逃出来,是因为和母亲发生了争执,可那终究是把她养大的母亲。
如今母亲病了,她是肯定要回去的。
漫夭只是想不明白,母亲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突染恶疾呢?苗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漫夭更是归心似箭。
沈长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捆,躺在马车上。
她慢慢蜷缩着腿,靠着马车坐了起来。
马车持续在颠簸,看来地面并不平坦。
沈长歌深呼了一口气,她觉得浑身无力,也不知漫夭给她下了什么毒。
有一只白皙柔嫩的手掀开帘子,随即探出一张明艳的脸来,真是漫夭了。
漫夭没好气地嘲讽道:“唷,终于醒了,睡了一天一夜,你这身子还真是虚弱。”
沈长歌徐徐一笑,“看来,我是落在你手里了。”
漫夭问:“现在知道怕了吧?”
沈长歌的语气并不真诚,道:“怕......我怕极了。”
漫夭神态傲娇,“你最好向我求饶,不然的话,我就折磨死你。”
沈长歌反而笑意更深了,反问道:“可否告知一下,漫夭公主要如何折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