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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你能不能跟楚姜晨商量一下。”
苏明和斟酌着用词，“先让苏离把剩余所有的建材运进场做做样子，也别讲究哪个入场吉利了，等明天一早我保证所有建材全部到位！”
刚拿回平板电脑准备离开的苏子晴都惊呆了，失笑道：“爸，你偏心也不能这么严重吧？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有一家小公司开业，我一个远房表舅只是失手把剪彩用的红花碰歪了而已，你就以不吉利的名义直接革职永不再用！
你都知道讲究吉利，人家楚家就不讲究了？
儿子的原因误了大事，就让女儿打人情牌，这话你可真说得出口！”
她气得把办公室门摔得山响，留下一脸尴尬的苏明和、脸色苍白深受打击的苏离，扬长而去。
市领导和那么多老总都在场呢，最重要的环节被人放鸽子，人家不要面子的嘛？
这些年站在苏氏集团的肩膀上，你是不是习惯欺人太甚了？
“我就拉下老脸给楚家说几句好话，希望楚姜晨能看在晴晴的份儿上，不那么较真。”沉默片刻，苏明和还是想走折中路线。
把剩余的建材一股脑拉过去，先应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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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数落了一顿，苏明和也知道刚才的话确实太偏袒儿子。
可时间已经不够了，再不想办法压下去，真要拿出九十亿的赔偿，饶是他在商场沉浮大半辈子都觉得肉疼！
他看了一眼，是副经理打过来的。
“你说什么？”苏离接了电话刚听了一句，就不由自主音调拔高，“谁抢的？还剩多少？公司那么多人怎么就让人抢了？赶紧报警啊！”
晚上花笔钱让工人加加班，争取明天早上能全部到位。
“叮铃铃叮……”那边电话还没打，苏离的手机先响了。
人家说不让拉走就告咱们违约！
一共五车全被搬空了，就这还差人家一吨水泥。我们拦不住又理亏，白挨了顿打！
电话另一端的副经理急得满头大汗，衣服也被人撕扯的不像样，拖着哭腔解释道：“他们拿着合同来的！
我看过了，上面确实是你签字盖章卖出去的建材。
即便是苏离没开免提，那浑厚响亮的嗓音都直透手机话筒，一字不落传入苏明和的耳朵里。
他正准备拨打电话的手戛然停止。
小苏总啊，你到底怎么签的合同？库存数都不够，就敢往外卖？”
公司里一团糟，人仰马翻声音嘈杂，副经理的嗓门就不由得大了几分。
事已至此，苏离知道必须坦白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因此支支吾吾道：“我接手公司的时候，账面上没什么钱。
我想着反正天工二厂那边库存量大的很，不如趁着建材涨价的时候把库存清了，最起码能赚点现钱把破旧的公司装修一下……
那边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苏离已经听不清了，他按下挂断键茫然看向坐在对面的父亲。
“你这个猪脑子！”苏明和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砸过去，“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有那么大的单子你不上心，反而把库存全卖了赚蝇头小利！”
我以为……你能说了算的……”
苏明和深呼吸几口气压下怒火，反正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麻木了好像也就没那么气了。
还……给员工涨了涨工资福利……
我觉得横竖有天工兜底，只要有订单就签了收定金。建材不够可以随时去那边仓库调用，我真不知道那是苏子晴的产业！
苏离贪财又各种拉拢人导致手里一丁点货都没有，看样子还欠了不少外债；
天工那边所有的工厂都在赶订单，出一批货就有人盯着直接拉走，就算往外挤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根本没法指望。
他迅速理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再有不到一个半小时，誉锦城项目那边必须要有建材入场；
想到这里，苏明和立马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老周，从你那边匀几车钢筋能不能行？”
只能找关系借了，哪怕出高价最起码先弄来几车糊弄过去都行！
楚家就是想讨个好彩头，借几车钢筋入场应应景，剩下的再跟他们谈谈，让让利给点面子就有缓和的时间。
“钢筋？没有啊！前天就卖完了！”
“这个真没有，也不知道今年这行情怎么回事，大批的建材流出去来钱快的很！苏总啊，我劝你有找货的时间，不如看看你家天工能不能挤个订单给你匀点。”
“你急用啊？真抱歉啊苏总你说晚了一步，建材行业突然暴利。我没你家晴晴那么有魄力，出手晚了点就没赶上最好的时候。
不过，我家库存也清的差不多了，各个厂里都在赶进度……”
一个个电话打下来，苏明和脸色越来越难看。
“派人去市场上买！”看看时间，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苏总啊，您给我开玩笑呢？天工那么多工厂都挤不出来几车钢筋，我这小庙就更不可能啦，我的订单都排到下个月去了……”
……
兵分两路，苏明和斟酌用词后拨通了楚父的电话。
“苏总，您这是什么意思？”背景板楚父接了电话脸色一沉。
各大工厂都在赶订单，就这么几车钢筋都找不到。
苏明和直接叫秘书进来，让他带上苏离以最快的速度去市场收购钢筋。能凑多少凑多少，苏离那边准备好的车紧跟着，装满车直奔誉锦城。
没想到苏氏集团居然能在开工当天交不出货，还特么厚着脸皮说什么先进几车钢筋应应景，剩下的晚上再运过来？
摆明了要凭着自己有钱，骑在头上耍威风啊！
这可是儿子主持的第一个大项目！
从规划到设计，亲力亲为一切完美而顺利进展着。
放下电话，苏明和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满面倦容。
虽然想儿子想的都快疯了，可此时他依然对苏离生出一股厌烦之意。
楚父当然不同意。
双方在电话里进行了客套又不怎么友好的交流，最终距离建材入场吉时还剩半个小时，苏明和又许诺各种让利条件，楚父才勉强答应。
能赚钱他就赚，赔了直接破产回家娶个老婆造孩子去。
三年俩五年生四个，把孩子都抱过来从小培养，就不信没一个能成才的！
有这样一个没眼界没格局只会闯祸的废物儿子，还真不如没有！
他考虑了几分钟，最终决定等誉锦城项目的事告一段落，就把重利公司从自己旗下分割出去，让苏离自己倒腾去吧。
至于苏离，给苏家当种马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算亏待了。
苏明和正计划孙子取什么名呢，电话突然响起来。
“苏总，麻烦大了！”秘书慌里慌张汇报道：“不知道建材市场出了什么邪，所有经销商手里都没货！
就算我们报出五倍的高价，都没人拿出货来！别说几车钢筋了，就连一根都买不到，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