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一家很偏僻的小咖啡店里,姜太太也问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毕竟是亲生儿子,她真的能割舍的下?
李素丽只说了四个字:“不破不立。”
“你想怎么立?”
“姜太太,上次在你的酒水里拿提成是我不对,所以我现在已经辞掉了夜总会的工作,今天的咖啡我来请,算是我给您赔罪。”
姜太太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今天的新闻,语气慵懒:“说实话,我也不缺这几个钱,但是我这个人最恨被欺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没有钱用了,你跟我开口,多多少少我都会给你一些,但是你用这种手段坑我,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李素丽连忙点头哈腰地认怂:“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吧,今天还找我来做什么?你那个找的那个律师看起来不怎么给力啊,温诗诗还活蹦乱跳的,肚子里的孩子也好端端的。”
李素丽没有跟她说律师这件事已经基本被自己儿子搅黄了,只是随手扯了一个跟别人学坏了要跟家里决裂的理由,表示自己已经不会求姜太太求情,让他进学校了。
李素丽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看到她正在浏览今天的新闻,头版头条就是《建筑圈》杂志和城池集团的矛盾纠纷,她果然也在关注。
“姜太太,我现在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我对你找了什么工作不感兴趣,你有事说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闲扯,我儿子一会儿就来接我回来了,我跟他快三年没见了,你长话短说。”
李素丽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现在就在顾家当保姆。”
“顾家?哪个顾家?”
“就是《建筑圈》杂志社,顾主编的家里。”
姜太太猛地抬起头:“你怎么跟顾家联系上了?”
李素丽道:“我前夫,就是温博昌温大师,跟他算是有点私人交情,我跟他之前也算是见过几面,算是救济救济我吧。”
姜太太一听,直接把手机翻转了过去,让她看着屏幕确认:“就是这个顾家?”
李素丽非常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这一家。而且……姜太太,之前我跟您提过一个方案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就是选一个合适的人选,让她跟姜墨沉产生点故事,温诗诗怒火攻心之下孩子流产也不稀奇,对不对?”
要让一个孩子流产不难,她天天住在姜家,有的是机会下手,但是就是缺一个名目,来帮自己洗脱嫌疑。
这个顾家……确实是个好目标,这篇新闻稿里面说了,采访温诗诗的专访是主编的女儿,也就是新任主编顾雨薇写的,这么说来,顾家的态度其实也是不怎么看得上温诗诗的。
确实可以成为一个同盟。
李素丽道:“这一次您不用出面,只需要必要的时候配合一下就行,剩下的都我来帮您办好。”
姜太太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瞬间喜笑颜开:“是我儿子来接我了……喂,彬彬?你到啦?对对对,就是这家咖啡馆,特别不好找是不是?妈马上就出来,你停在路边稍等我一下啊。”
挂了电话,姜太太抓起包包就要走。
“姜太太……”李素丽叫了一声。
姜太太急着见儿子,没空搭理她:“既然不用我出面,那你自己去办不就好了,办好了皆大欢喜,办不好你自己想办法。”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去做了,只是……姜太太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钱周转周转?我辞了夜总会的工作,这一个月都没有工资……”
姜太太不耐烦的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叠钱直接砸在她怀里:“给你给你,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就为了要钱……”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姜太太的好心情,快步走出了咖啡馆,眉飞色舞满面红光,夜晚的混黑都掩盖不住她的喜悦:“彬彬——妈妈在这里!”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缓缓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
“妈。”
“快让妈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
姜彬彬拥抱了她:“先回家吧,爸说了,晚上外面不安全,等回家了我们慢慢说。”
姜太太噘着嘴哼了一声:“你爸还知道关心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温诗诗肚子里那块肉,还有空余的功夫分给我?”
姜彬彬叹一口气,亲自扶着她坐进了后座,自己回到了驾驶位,缓缓发动了车子:“你跟我爸已经结婚都快三十年了,你们是夫妻,他当然在乎你了。最近就是刚好大嫂怀孕,又是我们姜家的第一个孙子辈,爸爸的心思难免多担心一些她们母子。”
姜太太冷笑了一声:“大嫂?你还真当她是大嫂啊?”
“妈……”
“算了,今天你刚刚回来,妈不想跟你说那个小贱货的事情,随便她怎么折腾吧,”姜太太问道:“你这几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交女朋友?有的话带回来给妈看看,合适的话就定下来,你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姜家血脉。”
姜彬彬无奈的叹息,过了三年了,他这个母亲还是一样的看法。
“妈,大清早就亡了,我们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还分什么血脉?大哥从小在我们家长大,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而且大哥那么厉害,我们家的公司只有在他的手里才能越做越大,我自认没有那个本事,公司就算给我,估计也会被我折腾的半死不活。”
“话可不能这么说!”姜太太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爸爸老糊涂,你怎么也糊涂啦?我告诉你,姜家的财产只有你有资格继承,还有你妹妹,跟那个野种压根就没关系,你觉得他厉害,可以留下他在公司里做事,但是公司的董事长必须是你。”
“妈……”
“你既然叫我一声妈,就必须听我的,”姜太太严肃道:“还有,以后不准叫那个小贱货大嫂,她不配。”
姜彬彬无奈的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
躲了三年的清静,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