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入夜,一身黑色的凌瑾萱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牵挂,前来摄政王府。
听闻,摄政王与摄政王妃伉俪情深,俨然忘记了前任王妃,二人如胶似漆,摄政王日日宿在王妃房里。
如此传言使凌瑾萱再也坐不住,她不信,她不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君远辞转眼间就投入新欢怀抱……她一定要来一探究竟。
望湘楼内,慕容忆晗端坐在榻边,低头研读一本经书,凌瑾萱眸中净是冷色,她将门前的两名侍卫快速迷晕,查看院中情况后,以黑布蒙面,手执宝剑推开房门。
“夫君?怎么今日这么早……?”慕容忆晗闻声,嘴角微扬,脸颊上瞬间挂上喜色,将书放下缓缓起身。在看清来人后花容失色。“你是谁?!来人!来人啊!”
凌瑾萱心中酸涩。
——怎么今日这么早……今日……
这恰恰印证了君远辞夜夜宿在慕容忆晗房中的事实。她不语,冷着脸抬起手,剑刃直指慕容忆晗。
见此景,慕容忆晗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本身穿着宽松衣裙并不显怀的肚子,瞬间凸了出来。“你……你别乱来,本宫可是摄政王妃,更是当今皇上的皇妹,本宫出了事,你躲去哪都逃不掉!”
她嚷嚷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再蠢的人也知道人早就让这蒙面人解决了,所以她自然不会再大声叫嚷。
慕容忆晗说的话凌瑾萱倒没有听进去,不过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倒是刺痛了凌瑾萱的双眼。她压低声音,缠着问道“你……有孕了?几个月了……?”
慕容忆晗愣了一下,没有言语。凌瑾萱却没了耐性,喊道“我问你几个月了?!”那猩红的眸子,仿佛要吃人,吓坏了慕容忆晗。
“五……五个月……”
五个月……也就是说是在她被救走的那几天……呵,当真是可笑,当时她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甚至生死未卜,不……他们这些人应当认为她被烧死了。可是……她都被烧死了,那个所谓深爱着她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在行床笫之欢啊!
痛,窒息的痛,蔓延全身上下的痛楚快要将她淹没。为什么,君远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休了我却在梦中不让我离开,明明说爱我却和别的女人成亲,明明说心里只有我却和她有了孩子……
房门被一脚踹开,“咣当”的一声将凌瑾萱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眼神凌厉,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毫不犹豫的向慕容忆晗的心脏处刺去。
“咻!”一只飞镖冲凌瑾萱飞去,阻挡了她的伤害,凌瑾萱一个转身躲过却不得不收回了剑,再次抬眸,只见君远辞挡在慕容忆晗身前,眼中悉数紧张之色,剑刃冲着凌瑾萱,一瞬间便换上了杀气。
凌瑾萱的心脏又是一钝,再次相见,你我却是兵刃相向。你不再像冷府那般保护我,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视我为仇敌。
阿辞,我从未想过你和我会变成这般田地,我以为你身边的女人会始终是我,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为凌府报仇雪恨,然后我们会有一个或两个儿女,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可是我却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你身边的人不再是我,你也不会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而是对立的一面,为你生儿育女也不会是我,是她,陪伴你一生的……也是她。
从这一刻开始,从你的剑刃对向我这一刻开始,只要今日我能活着出摄政王府,你一定不再会是我的软肋,我的羁绊,我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