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地江陵,是美丽而繁华的。一缕缕荡然春风顺沿着江浪边徐徐刮起,轻巧掠过了无数座灯火城池,直至一片黑蒙蒙得棱凌群山间,南风越刮越大,越起越寒。
雷云峰――南起落月河,西至天狱原,地处南唐于西汉交界之间,整座山脉绵延八百余里,大小山峰不下百座,废墟如荒村、疆域如鬼地,山脉内衍行大小部落数十余个,是为西、南政权三不管的纵山疆域。
雷云峰偏东以南得再过数十里地,便是面一望无际的赤土平原。平原周围三面环山,一面凸鹫。正中的方圆,镶嵌着一座有如巨星压月般,鼎峰挺立的傲然雄城。雄城的东面,是一大片密似如雨地环野山林,一溜排血红色地连营帐篷,烈烈于其中的山林平原间随风荡舞。
这是一面占地极广的军域大营,‘马儿’是红的、‘营帐’是红的,‘甲胄’也是红的,营地里迎面扑来得,是一股股浓稠地如同鲜血一样,腥风淋漓地古怪气息。
一列列身披漆红重甲,眸子里不时暴射出一缕炽炎戾光,脸部被袭血红面甲粘粘贴起,仅仅是露出了额头七孔的魁梧甲士,仿佛一道道地滚滚血流般得四散于大营中来回游戈。这些重甲魁士每每十人一列,指腕间虬茧暴突,一把把被他们迎手提起,造型怪异的四棱弧刀,于火把照映下不时反射抹刺目眩光。
大营内嘈杂四起,狂笑不断,上千名同那些魁梧甲士装扮相近得血甲大汉,围绕于营地中央地篝火边大声哄笑,吵闹异常。一袋袋酒香浓溢马奶烈酒,被他们纵饮狂拼间大口灌尽。一块块烧烤得脂香扑鼻地连皮兽肉,不断送进了他们嘴角边四溢流油。
夜――月黑无影,风――漫天呼啸。轰乱无常地许许南风间,隐约可以听见一声声从中夹杂地狂嚎哭喊,于中军右营边迎风传来。
顺沿着哭喊叫近,无数被扒光得一丝不剩,喉咙里拼嚎撕咧地山野蛮女,正被一个个魁梧大汉压在身下地爽快抽动。离他们身边不远的,还有一些粗笑间呼喘着浓浓酒气的血甲大汉,赤红双目得于一旁牢牢等候的准备着轮换上阵。
‘啪、啪、啪。。。’中军营帐口,一道道由脖径下喷出尺许血浪的无头尸身,伴随着那上百跳起的蛮男头颅接连落地,几乎于一瞬间地同时软倒在了地面上小瘫抽搐起来。
望着那些落在地面上后,还在不停转动得咕噜头颅,周边一排排负责斩首地血甲大汉,一面疯狂畅笑着,一面将那些沾染着丝丝血水的狰狞头颅随手抓起,扔进了一旁的狼圈里大声呼哨起来。
位于中军营帐的正上方,是一面宽十丈、长二十丈,整体看起来就如同块小山包一样硕大空旷的巨型营帐。十几名身材高大的血甲将领,围列于营帐两旁的点将台边纹丝不动,一股股莫名血噬地威压气氛,笼罩于整座大营里阴怖异常。
“高公公千里传旨,远来辛苦了。本王先处理了营中军务,再来为公公洗尘,可好?”坐位于点将台最上方的面白虎大鞍间,一个由腕至靴,周身笼罩于一面通体血红地龙麟软甲内,颈椎上露出一圈圈仿佛小麦一般地健硕肌肤,双眸精光似电的青年男子,冷冰冰地看着那前来传旨的高老太监,指腕低沉地敲打于桌案边微晃不定。
吞了吞口水,那站在将台下方的不远处,披着袭大红宫衣,身材枯瘦的就如同根竹竿一样的高公公,连忙露出丝巴结笑容地恭顺道:“七殿下客气了,老奴为皇命奔波,职责所在,何敢劳殿下接风!此时既已传过了旨意,还请殿下让老奴回京复旨罢!”
那青年男子坐在上面,就有如一块花岗巨岩般屹立突起,他面容冷俊地淡淡扫视了眼那高老太监,语音低沉的说:“公公远来是客,多待一会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本殿下先年于京戎领军时,曾承公公‘大力关照’,此情此事,本王今日又怎能不‘恩报’于尽呢?”
看着那一个个有意无意地聚拢于前后附近,嘴角边露出丝微微狞笑的血甲将领,包括高公公身边那四个同他来一起传旨的中年太监在内,几人面色惧变地一连退却了数步,眼角琢磨不定地扫视着营帐大门,似乎在联想着什么。
青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将领散开,随即盯着跪在营帐中一溜排赤裸着上身地精壮蛮男,哼了一声:“你们都是可可尔部的蛮子罢?本月初三,本王派人去山中各部商谈‘纳贡’一事,你们拒不交贡,并斩首本王派遣军士十一人。本月初七,我朝商队于落月河岸遭你部劫,死三十七人,被虏妇孺九人,货物全掠。本月初十......。”
那青年男子每说一句,语气便寒戾一分,直到他全数说完了,才目光冰冷地点了点头:“本王治下,向来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你杀我边商军士一人,我便杀你精壮十人,你辱我妇孺一人,我便辱你部女十人,以血还血,十倍奉还,如此治法,你们可是服气?”
那青年男子话刚说完,被强按跪在地上的十几个精壮蛮男,立即哇声连连地叫嚷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是这些人头领模样,身形暴突魁梧地花身蛮汉,更是操着副含糊不清的天朝官话嘶嚷道:“你们这些汉人耻徒最是卑鄙,只敢在山林埋伏地偷袭我们可可尔部天神勇士。我们绝对不会向你们纳贡的,比起我们崇敬的天神大巫,你们皇帝又算得了什么?他能比得过我们伟大的天神吗?”
“天神?”似乎对那个蛮汉嘴里一番大逆言语,没有丝毫怒气地青年男子,桀桀怪笑起来:“你们的天神在哪?让他出来给本殿下跳一圈大神看看?来人那,将那些营外还未来及斩首的剩余蛮子,全部带到他们的天神巫旗下给我斩了,让他们颅血全喷到那巫旗里告诉天神,本王李戬,今日斩它蛮众子民千余,辱它妇孺百人,让它记好本王名姓,随时来报仇就是。”
那圈血甲将领肆声哄笑着,已然有三四人抢先奔出,嘴里大呼直叫的传达军令去了。
“绳索全割了,让他们起来!”一股莫名地、残暴地、只能用血戾来形容狂暴气息,伴随着李戬身形的缓缓立起,没有丝毫掩饰地冲着营帐四周外疯狂散出。由将台上虎步踏下,周身披笼于一套龙麟血甲内的李戬,就有如浑身笼罩着一层无穷火焰般,狂暴地炽热气浪弥漫于大营内来回冲撞,威压无比。
一头通体漆黑长毛,嘴巴里不停撕吼暴啸着一波波音浪狂嚎地巨型黑熊,爪脚并锁地关在了张铁笼里的由外送了进来。李戬冷俊面容上,显示出一抹残笑神情:“你们即是天神的勇士,那么就让我们这些软弱的汉民看看,天神的勇士,是如何打败天神守护者的吧!”
“鲁斯特穆儿?”望着那个于铁笼里不停狂嚎的巨齿黑熊,这些被解开身上捆绑绳索的蛮人壮汉,仅是面色惊恐的刚刚低呼了一句,李戬已然崩崩扯断了那巨熊缠绕于手脚身外的浑厚铁链,随即将笼锁一把扭断,紧跟着一脚踢在了那刚刚冲出的巨熊厚臀上,直把它踢出数米开外地落在了那些蛮汉身群之中。
被那些蛮汉称呼为天神守护者的‘鲁斯特穆儿’,已然于数日间都未曾进食,再加上李戬刚刚龙麟靴上的那一脚,直把它厚臀连皮带肉的撕划下了大片内脂。那巨熊双目赤红得就地暴吼一声,随即不等起立的几爪扫出后,四名蛮汉的粗壮腰肢,就宛如瓷娃娃一样的瞬息肢裂,两半破碎身躯临空喷血的直砸出了数丈之远。
闻视到一股子鲜血气息地霍乱刺激,那巨熊更是暴躁昂然直站起来,有如水桶般地粗壮锐爪一抓一扫下,又是三名蛮汉肢身碎裂地当场惨死。身体上或多或少地沾染了些同伴血肉,浑身直颤的望着那通体披红的‘鲁斯特穆儿’,几名剩余蛮汉齐声呐喊的还没跑出几步,又是两人被追上来的巨雄爪风撕裂。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神勇士’?”没有丝毫留情地耻笑着那几个呼吸间,就已被撕碎成满地尸身血肉,只剩下那个还在营帐里粗声尖叫的花身蛮汉,李戬近乎是放声狂笑的大步踏出,一把拦在了那花身蛮汉身后,双掌齐扬地向那巨熊抓了过去。
‘吼!’迎着李戬双掌,那巨熊同是巨爪连挥得,朝着李戬的脑袋上拍了下来。
‘喀、喀、喀!’一道道异常怪异的筋骨碎裂声,从那巨熊身体内暴响传出。双爪软绵棉地,就仿佛棉花似的瘫痪在一旁,被李戬一双笼套着龙麟软铠的护手甲面,由爪到肩一路扭裂上去的巨熊,口中痛楚地咆哮声浪直传出了百丈开外,颇罩于整座大营里回响不断。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神的守护者’?”李戬狂笑着将那从爪到肩,整条臂爪被他捏成粉碎的巨熊肩臂一把扯下,直喷地腥浓血浪瞬息颇洒了他肩甲半身。李戬一把扔下了手中的那段肩臂,随即又是一把扯起地肆声咆哮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天神守护者’?这就是......?”
不停地桀桀暴笑下,那巨熊身躯被李戬一段又一段,如同扯棉花一样的疯狂撕裂,最后仅剩下了一团连接着脾肺附近,还在不停蹦蹦跳动的心脏脉体,被李戬抓在手中轻轻抖动。
“高公公!”李戬突然转过头来,满身鲜血地朝那高老太监刚刚露出一抹狞笑,就见那高老太监面色狂变的喃喃低呼一语“殿下”声后,立即身形狂奔的,仿佛一阵阴风似地朝着营帐大门外刮了过去。
“高公公!”随手抓爆了掌中的脏脉连体,李戬嘶声并笑着同是一掠移出,龙行虎步下一连横跨了数丈地拦在大营帐口,口中狞狞厉笑得向那阵阴风一把抓来:“公公慢走。本殿下‘大恩’未报,又怎舍得公公就此离去?”
还未来急凄叫厉喊的高老太监,他那枯瘦身躯已被李戬像抓小鸡一样的牢牢抓住,随即一把逼到了营帐侧面高高挂起的牛皮军鼓上,由着李戬顶住喉咙得狰狰狞笑起来:“公公为何急急惊慌地要甚离开?好歹也要让本王给公公‘接风’后,在走不迟啊!如此看来,想必三年前的那件事,公公也是有份参加吧!”
被李戬逼住喉咙,双眼一阵翻白的高老太监根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那一双眸子里的怨恨光芒,死死瞪着李戬的阴毒扫射。似乎已知自己离死不远的高老太监,干脆舌根使劲一咬,就此一口污血的喷了出来。
“公公想要自尽?”周身间鲜血淋漓,直举着那高老太监已然歪头倒下地冰冷尸身,李戬隆声狂笑:“你们这些死太监,果然是越老越成精,越老越聪明啊!高公公啊高公公,你可真是......!”
“只不过...。”李戬止下了笑声,面容上一阵扭曲地嘶声咆哮起来:“公公就算是自尽了,本王也要你死无全尸。”双手狂拽肆虐下,那高老太监的尸身立时于李戬手中连续绽起,直比前面那头黑熊,还要惨碎成一块块尸身血肉地瞬息暴裂开来。
中军大营外身影连闪,那四名跟随着高老太监一同传旨,见机不妙下早已抢先奔出的中年太监,刚是连奔是跑地想要借着夜幕掩护下直溜出营,却见营帐周围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上百血甲大汉,手中弓弩齐发的朝着他们弯矢射去。
百余支通体炽红,弩尖上包裹着层寒钢箭头的漫天飞矢,有如巨镜俯压般,破空声响地由平地间直飞而起,于空气中划出了一波波撕裂气浪得一抹而过后,只见浑身仿佛被钉得像刺猬一样,插满着飞矢箭杆的四名中年太监,立时由营坡上齐摔栽下,随即被两列抢先上去的血甲大汉直剁碎尸,全部扔进了一旁的狼圈里呼哨起来。
“六贤王、六佛爷、我的好六哥!!!”沉声呼唤下的李戬,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得狞声低笑起来。他紧紧地握着双拳,疯狂自笑:“我不过是不愿作你的马前先锋,你就给了我这样一顶高帽耸戴。这帽子戴的实在是好,实在是妙啊!本王于边关放逐三年,多亏了六哥你送的这样一顶‘好帽子’啊!”
李戬嘶声狂笑着走出了营帐,立声暴喝道:“整军拔营,回师湘南。本王这次就带着你们回行中原,去砍上遭人头的立功建世罢。”
伴随着一声声营帐四周传来的轰乱叫好,几名血甲将领大笑着走近了李戬身边,其中一员将领厉笑回复道:“起禀殿下,末将等人护卫不力,同高公公随行的几位公公于营外歇息安置时,突遭蛮族武士潜营偷袭,现已全部殆亡。”
李戬咪着眼睛,大声怪笑起来:“是哪一族的蛮荒,竟敢偷袭于本朝天使?”
那血甲将领面上笑容更甚的回复道:“禀殿下,正是咱们今日所部军士,刚刚设伏抓回的可可尔部武士,怀恨泄愤的遣人偷袭我方中军大营所为。”
“可可尔部!”李戬哼了一声,厉笑下令:“传本王将令,今夜各军整发辎重,明日一早回师湘南。域外蛮荒可可尔部屡教不化,凶戾异常,今日竟敢偷袭本朝天使,明日拔营时,遣两个千人队屠了他们的山下蛮村,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所得物饷,以充军资。”
“我的好六哥、好贤王...,此次本王回师中原,等待战事平御后,定要陪六哥你好好‘玩上一玩’!!!”李戬疯狂大笑着,转过身来得朝他的营帐边大步走去,原地里,仅留下了一抹越来越暗的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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