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地水流自额头上逐渐浇下。仿佛由一场睡梦中颇然醒来的杨麟,只觉得脑袋里弥漫着种昏昏沉沉地感觉。
潺水地流面,使他感受到一阵冰凉而又刺骨地久久冷意。而脑海里的昏沉睡欲,更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的合上双眼,好好大睡一觉。
忽然,一股清澈地、冰冷地、似乎比前面还要寒冻数倍,就连那喷洒出的细碎水花中,还夹杂了无数细小冰珠的滚滚水浪,劈头盖脸地由灌着脑袋上一浇而下。顿时将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杨麟,有如小鸡仔落汤一样的浇了个满头彻尾,使得他于一瞬间地楞时清醒开来。
仿佛只楞楞呆宰的小羔羊一般,双手双脚地被连排绑立于卧室中赤红擎柱上拼命挣扎着的杨麟,却哪里又能挣扎出丝毫动弹来。无奈下,他只能朝着面前那笑意吟吟地紫衣少女,拼命放声地怒喝起来:“你奶奶的臭小娘皮,又想要和小爷我玩什么鬼灵把戏?快快放了小爷,不然.....。”
接下来的话语还未说完,又是一泼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直腔得满鼻满嘴中,都是那些带着丝丝冰意地清冷水花,杨麟大口咳嗽着,想要擦拭着脸蛋上那一片片朦胧水花的他,干脆拼命地晃着脑袋,尽量让那一缕缕地清澈水纹于摇晃中不断飞溅。
手中提着瓶空空如也的青瓷碎玉盏,旁边的地面上,则是沉放着两桶冒着丝丝凉气冻彻清泉。笑吟吟得盯看着那于一旁间,仍就是不止甩头的杨麟,那紫衣少女欢呼脆笑下,又是三四盏清泉水花的接连劈浇在了杨麟脑袋上后,方才慢悠悠地停下了手,眼睛一眨一眨地似乎又在动弄起什么鬼主意来。
在那几盏清泉的连接浇灌下,杨麟脑海里地记忆也变得一时清晰起来。
上午自镇守司衙门回来的路上,杨麟很干脆地在城西附近与凌罡分了手。原因很简单,从侯府内早起后赶至到镇守司府的凌罡,此刻是要去城郊工坊里查看监工进度的。而杨麟,很理所当然的,一夜没睡的他,自然现在是要回府睡大觉了。。。
回府后、回府后...,杨麟猛得想了起来,自他城西别院进门地开始,就看到了十几名郡王府地侍卫三三两两的站在春水堂周近眨巴着眼睛地望着他直笑。随后、随后...,一名小丫鬟呈上来的一碗莲子玉羹粥。。。
“你奶奶的、使这种九流手段来对付小爷。臭小娘皮、烂小娘皮,有种把小爷我......。”嘴角整个型向上地扭了开来,杨麟一面破口大骂着,一面时不时地高呼迭救。但此时包括院落房间内,都是一时间寂静无声,房间里不停回荡的,只有杨麟那气急败坏地破口呼骂声。
“嗯、叫啊、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理你的。”如同春意花开下的脸蛋上,满是副灿烂笑容的赵凝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错了耶,应该说,你即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知道的呢。你别院里的护卫,可全被本宫打发到前堂守大门了哦!”
“至于秦立他们。。。”赵凝儿伸出小指头在杨麟眼前微微一晃,做了个鬼脸的说:“他们也和你一样,每人喝了碗莲子羹后就呼呼大睡去了。不过呢,他们睡觉的地方可没你幸运哦,有本宫亲自‘招待’的这么隆重。”
“咦,你怎么不叫了耶?”赵凝儿眨巴了下眼睛,撇着嘴地轻轻悠笑起来。
“我叫你姥姥。。。”从嘴里吐出着几口唾沫水花,杨麟胀红了脸皮地大骂起来:“你奶奶的臭小娘皮,成天要学人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却用这种下九流的手段来蒙吃小爷,有种、有种你把我小爷放下来,咱们单打独斗,一分高下。”
“呸!”赵凝儿轻啐一声,翘着小嘴地哼哼道:“你这小贼地花样最多啦,成天忽悠来去,到处蒙人。我刚一回来,就有人告诉我那徐小公爷被你戏耍连连的事了。你想骗我把你放下来单打独斗,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哼哼,本宫这次可不会上你的当了。”
“小贼?”长了这么大,小侯爷、少爷...等名号被人称呼了无数,而小贼这词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到自己头上来,杨麟恨恨低骂着:“你这臭小娘皮又想玩什么鬼式把戏,趁早都使出来罢,小爷若要叫上一叫,便...,便不是乌龟。。。”
“你要叫上一叫,便...便是什么???”很明显没听到杨麟最后那句含混不清地模糊话语,赵凝儿有点奇怪的眨了眨眼睛,但见杨麟只是双目炽火的怒瞪着自己,她干脆也不追问了,随即又是几勺清泉浇在了杨麟脑袋上的拍手脆笑起来。
直笑了好一会儿,赵凝儿方才止住了声音,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毛巾上前替杨麟轻轻擦拭起来。一丝淡淡地、柔柔地、仿佛其中充满了丝说不出来地清香意味,缓缓飘逸进了杨麟的五识嗅觉里如拭如拂。
这,还是杨麟第一和赵凝儿有过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两人头颅范围相距不过一尺有余,但杨麟却很明显的感触到了种异常奇怪地朦胧意识,于他心神脑海里砰砰起伏。
和前面的那丝清香一样,这是一种说不出来古怪的意识。它的出现,让杨麟心跳颇然加速,呼吸声也变得粗重微许。和第一次与白玉心遇见时不同,那是一种充满了甜丝温馨的蜜糖感触。而如今,杨麟的心里却充满着种恍然心动的感觉。
一件紫环色地莹鸟绣玉裙,临临如馨的轻裹于赵凝儿身上如似俏玉。配合着鼻尖上那一丝丝泼水时地微溅水珠,整个人就宛如朵紫玉玫瑰般的娇艳动人。
似乎感觉到杨麟那粗重地呼吸气浪,已然喷触到了自己脸上,赵凝儿有些奇怪地瞪望了杨麟几眼,替他擦拭完面上的最后把水纹后,问道:“你这小贼的身子不会这么弱吧,才泼上半桶凉水地就淋病啦?”
“废话少说,你这死丫头到底想要玩些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的给小爷我见识见识罢。”杨麟一下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但他还是整理了下自己情绪地恨恨躁喝道。
“本宫听闻,近日来江陵一带流民四起,蟊贼横祸。有几个很是了不得贼子,于境内四处劫舍盗宝,横祸乡府...。”
听着赵凝儿哼哼所言的那段开场言白,杨麟不由得神情一呆,眼睛斜楞楞地直接望着赵凝儿,心里嘀咕道:“这臭小娘皮莫非又是听书听傻了不成...?”
“本宫还听闻,近来江陵城里出现了一个汪洋小贼,此人姓杨名麟、先骗徐府银票,又抢黄宅......。”掰着指头的赵凝儿,一句一指的朝着杨麟数落着她嘴里那所谓‘汪洋小贼’地罪历通缉,说到模糊的地方,便是哼哼笑意地一带而过。
杨麟喃喃无语地张大了嘴巴,先前那段开场言白,他就觉得越听耳熟,仔细回想下,那正是清晨在城西附近与凌罡车外分道时,偶然于城墙布告上所看到的张通缉告示。感情这臭小娘皮现学现用,把这不知从哪同样看到的布贴告示用到小爷身上来了?
赵凝儿哈哈一笑,上前揪住杨麟耳朵的左扭了两下,右提了三下,随即摆出副肃色面容地轻斥道:“你这无恶不作得贪蟊小贼,今日既是落在本宫手上,还不赶快从实招来。那些骗抢来地奇珍珍宝、古玩名画,究竟是藏匿到何处了???”
“我藏你姥姥!!!”一口憋气死死顶在了心胸肺脉上,只觉得念头里想要无限抽人的杨麟,脸蛋上一阵抽搐地大骂起来:“小爷我世袭一等、御赐金令,会、会他娘的去做...?哎哟。。。”
一条紫金短鞭轻轻抽打在了杨麟身上。鞭子本身抽的并不甚重,只是那混合了那紫金丝与天乌银鞭身地圈细碎宝石,却有如重物很压般的将杨麟直抽得仿佛只小羊羔似的哼哼痛哎起来。
没有皮开肉绽的划伤,也没有内伤存忧的后症,那紫金鞭给杨麟所带来的,只有一道道半青半紫地淡淡鞭痕。而这种鞭痕一般在身体上保持两三天后,便会漫漫消退,无影无痕,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遗留。
“嘻嘻,你这小贼素来狡猾伶漓、无恶不作,本宫今日若不对你放用极刑,恐怕你仍是不肯招堪。”赵凝儿一面脆笑嘻哈着,一面手腕中挥鞭不停地直落在杨麟身上来回抽打。只是她每鞭挥出时都是轻轻扬起,落下的地方也都是杨麟地大腿臀侧间来回晃悠,显然是知道分寸的。
“停、停、停手。”额头上已然冒出了一丝丝地冷汗痛意,杨麟忍不住低喝道:“小爷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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