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丹顿珠并不理会他,只是目如炬光地盯着阿牧达旺,而后,看着阿牧达旺扬起脖子一口气喝完酒。那揪愁的眉头更加的紧了。
李青鸾很明显知晓她男人的脾气,要是换了他人,只怕已经起火来了。但今天他没脾气,只能说,更可怕。也许,这个少年今天会大大的惹火巴丹顿珠。
阿牧达旺刚把大碗放到桌子上,李青鸾边双手捧着酒壶,又给满上了。而在一旁的岗脚满脸笑容。他大踏步地上前,端起那碗青稞酒,学着阿牧达旺豪情的样子,一口喝完。甚至还比阿牧达旺喝的快些。
于是,两个少年人,你一碗我一碗,便把整壶的酒给喝光了。中年美妇眼神更加亮了。
巴丹顿珠始终没再说话,最后,他转过头去,隆起手儿朝外边看。
连绵雪山,那高高升起的太阳也被它遮住了。这山南的山是那样的高,那样的洁白无瑕。像极了眼前的两个少年郎。只是,过了几年,他们还可以这样笑着喝酒,肆无忌惮地大笑吗?
阿牧达旺相似已经忘记了此次身在何方,忘记了和尚是不能喝酒,一碗一碗的喝着。香浓的青稞酒是那样的香甜。再加上有如此的美妇在旁边跪着侍候,以前的那个世界,只有小日本才这样享受生活吧。
他抬起头来,朝中年美妇看去,却见她眼波含情,眉宇间一股淡淡的英气,要不是那如花笑容,只怕反到让人生畏。正待要转过头去,李青鸾刚好抬起头来,却奇怪的见到少年眼神里那一抹邪恶的猥琐,却并不生气。
自己的美貌自来自信,连小孩儿家看了都喜欢,她也是心情愉悦的。
而此刻,大堂角落里,小女孩又开始挥想象力了
“阿娘看向那个恶魔的眼神怎么不一样呀?还有,这个可恶的少年阿哥眼神里闪过的眼神好奇怪好奇怪呀。”
再喝了三大碗青稞酒后,巴丹顿珠终于说话了。
“你这样喝酒不怕佛主怪罪下来吗?”眼神平平淡淡,却自有一股威严。
阿牧达旺轻轻一笑;“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佛主怪罪责罚的话,那就醒不过来了。既然醒过来了,为什么不好好享受没有享受过的事情呢?”
“是的,我赞成阿牧达旺的想法,再不行,咱们就修欢喜佛,我们吐蕃不正有这样的修术吗?”
岗脚还没说完,便被巴丹顿珠狠狠的瞪了一挤眼神,而中年美妇却咯咯笑了起来。她睨了眼巴丹顿珠,脸颊竟然有微微红晕,却也没忘回头责备岗脚。
岗脚却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胡乱点头。
小丫头眼睛眨巴眨巴着,“欢喜佛?这是什么东西呀?”在见到她阿娘的笑容后,便又暗想:“阿娘一定晓得,等晚上的时候就问问阿娘吧。”
又坐了会,李青鸾相似越来越喜欢这个有点憨憨的少年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他那样的亲近,便怂恿着岗脚和他结拜。岗脚笑着点头。
和土官大人家的孩子结拜,便有了靠山,扎玛古录再陷害自己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了。阿牧达旺自然是愿意了。
小丫头却突然冲了出来,撅起小嘴巴,表情严肃地道:“不行。我不准的。”
“男子汉说话,有你份吗?赶快一边玩去。”岗脚大声喝着。满脸的亢奋。
“你们结拜了,我就要叫他阿哥了,才不要。”
李青鸾笑着拉过小丫头,低头询问道:“你现在也应该叫他阿哥的,他比你大。不这样,你叫他什么呢?”
“自然是恶魔了。”
阿牧达旺始终保持着笑容,却也不显得卑微。而后,巴丹顿珠喝了声:“胡闹!”
小丫头,便被李青鸾拉着走了出去。
大堂内,巴丹顿珠表情严肃地对跪在一排,面朝门外天空的两个少年问道:“你们真要结拜为兄弟吗?”
岗脚表情坚定地点头:“是的。我要和阿牧达旺结拜。”
巴丹顿珠眼睛看向阿牧达旺,只见他微微点头,黝黑的眸子里是那样的清澈却不透底。一刹那间,巴丹顿时却像是看不透这个少年人了。
可先前里。自己的妻子却是夸奖少年人憨厚真诚,为什么自己看不出来呢?
“我们藏人家的汉子,最敬畏的就是这高高的雪山了。你们今天对着巍峨耸立的雪山起誓吧。”
于是两个少年人认真地磕头揖身,朝远处的大雪山深深地磕头下去,一起誓着永结兄弟之情。
身后,巴丹顿珠眼神里闪过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表情却波澜不惊,而手心里已经是满手的汗水了。这样的情景,只怕是自己也始料未及的。可是,自己的儿子和他结拜了,那也说明了,自己算是站在了阿牧达旺的这一边了。
某一天,他会回到逻姿(即拉萨),无论怎样,自己都明确了站队。这以后的哪一天,自己会心甘情愿地跪在他的面前,口呼——
收回眼神,那两个少年人已经相互拉着手,骑马出了院子,远远的传来少年爽朗的笑声。
尽情的笑吧,这笑也许过不了多久了。大相家的小娘子已经来过山南了。下一个,会是谁来呢?副相又或者是都护?
身后,李青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那少年人很是憨厚。要不是红豆还小,都想把红豆许配给他了。”
红豆自然是那个刚满九岁的小女孩了。她跟着李青鸾姓李,全名李红豆。却是思念中原的意思了。
巴丹顿珠摇摇头:李青鸾不满地说道:“怎么,是舍不得红豆呀,还是嫌弃他是个卑贱的半修和尚呢?”
李青鸾上前一步和巴丹顿珠并肩而站,却看到蓝白相间的藏蓝色衣服的李红豆飞奔着朝外边跑去,一边喝着仆人牵马。
“他不一定会看上红豆的。”
李青鸾会过头来,疑惑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总感觉你今天很是奇怪?”
巴丹顿珠目视远方,“还记得我在逻姿(即拉萨)和你说过我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吗?”
“远离纷争,过平淡的日子呀。”
“好好享受吧,这样的日子不会有多久了。”
看着满腹心事的丈夫,李青鸾总感觉他有很多话没对自己讲,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却是知道,如果他不想说,那是还没到时间。
既然是要享受清静了。那就享受吧。从大明湖畔跟着他一路到康巴到逻姿再到山南,是改享受享受清静的生活了。
但本能的,她还是感觉的到,自己男人的心思一定是因为今天的那个少年人。而平常什么时候都淡然的巴丹顿珠,今天的表现太不可想象了。如果不是那个少年,还会有谁呢?
门口,再次传来马蹄声,接着便是一脸怒色的李红豆跃马而进,从马身上华丽地甩了个弧度,很是潇洒地下了马,一路狂奔地朝李青鸾而来。
“阿娘,他们不带我玩,像个野孩子那样,一出去就不见踪影了。”
“你是女孩子,他们当然不喜带你玩了。”
草原的深处,两匹马越奔越欢,两个不服输的少年郎策马狂奔。
“阿哥,好样的。这么快骑的这样好。”
阿牧达旺却是笑着道:“多亏了这匹上好的马儿,它很稳,要不是它,我一定会摔下来的。”
“那我们就以前面那条河为界,看谁先到吧。”
“好呀!”
喧喝声响起,马蹄的响声叩击着地面,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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