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头疼欲裂,好像宿醉初醒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赵岚费好大劲儿才睁开眼睛,温暖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他抬手遮住了眼帘,等稍微适应了一些光线之后才放下手慢慢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是医院,赵岚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白色的床单,窗帘,医护床,吊瓶,呼叫器……通过这些东西很容易就能得出这个结论,赵岚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赵岚努力回想,昨天重案五组开会,大家的情绪不高,后来散会之后程野去查看连环凶杀案的受害者资料,而自己去法医那里催了一下碎骨片的鉴定结果,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赵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等等!碎骨片?提及碎骨片,赵岚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点记忆,关于碎骨片,似乎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这个线索是什么?又是怎么得来的?
“啊……”赵岚的头忽然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个苗条的身影来到了病床前。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导致休克,我从没见过工作这么拼命的人,你刚刚醒过来就不要再费脑筋啦,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赵岚用力甩了甩头,对面前的小护士温柔地笑了一下。小护士的脸噌的一下变得通红,她轻轻的扶着赵岚坐起来,忸怩地说:“赵警官,我叫小雪,这间病房的护士,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叫我,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找我聊天……”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如同蚊蝇,名叫小雪的小护士不仅脸红,脖子根都快红透了。少女的羞涩看上去格外的迷人,赵岚也看呆了。
不可否认,赵岚的形象一直都很为他加分,阳光帅气而且温柔,一直都有很多女性对他表示好感。多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喜欢赵岚,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何况赵岚不只形象气质佳,还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小雪张口就叫出了“赵警官”这三个字,可见对赵岚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持续了片刻,然后小雪像一只受惊了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那个,我得赶紧去……那个……”
一句话没说完人就不见了,留下赵岚一个人像只呆头鹅。
程野听说赵岚住院的事,他代表局里来看望了赵岚,除了送上一束花之外还带来了强制要求赵岚住院休息一个星期的死命令。
工作过度劳累导致休克,这虽然算得上赵岚个人的光荣,但实际上是集体的耻辱。把一个人累成这样,其他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所以局里领导决定让赵岚好好休息一下,千万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赵岚强烈抗议无效,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譬如两个人的感情三天之内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你可以没有遇到过,但你不能否认一见钟情的存在,赵岚和小雪明显就是例子,才认识三天,两个人就已经好的如胶似漆了。
其实三天时间已经不短了,认识一天就闪婚的还一大把呢,你说让恋爱十年最后还打了光棍的倒霉蛋上哪儿说理去?
赵岚住院完全是任务需要,他的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再加上有情饮水饱,现在简直是精神焕发,可惜因为上头的命令压着,所以不能出去办案。尽管人在医院,不过赵岚还是对连环凶杀案保持着关注,他每天都会给程野打个电话问问案情进展。
程野这儿没有一个好消息,凶手依然高深莫测,到现在连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凶案现场留下的线索依旧是老样子,追查下去必然是一堆断线和假线。线索牵扯到的嫌疑人不是失踪很多年的就是已经确认死亡的,这些不仅对办案没有帮助,反而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赵岚住院第四天的中午,他换了衣服坐在病床上,小雪正在为他收拾东西。他决定出院,哪怕出院之后先不去局里报到,无论如何不能再这样闲着了,人都快要闲疯了。
“小雪,你说谁家的墓地上会种紫罗兰?”赵岚望着天花板问道。
小雪没有说话,她知道赵岚并不是在问自己,他只是在重复自己心里的疑问。赵岚这样的状态已经有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好像神游天外,整个人似乎都空了,只会嘀咕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像什么“碎骨片,司机,紫罗兰,墓地”之类的。
幸好赵岚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很久,大概几分钟就会恢复正常,而且小雪悄悄问过神经科的医生,人家说这是思考问题太过专注导致的,绝对不是什么神经病。要不然这刚开始的恋情说不准就要夭折了,谁家的小姑娘也不会喜欢一个神经病,哪怕这个神经病很帅。
小雪看着赵岚一天到晚的为连环凶杀案着急上火,她也很心疼,本来她想把自己发现的那件事告诉赵岚,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她准备给赵岚一个惊喜。
“岚哥,东西收拾好了,你现在要去哪儿?”小雪轻轻摇了一下赵岚说。
赵岚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温柔,他笑着说:“我呀,我打算偷偷到出租车公司查一下。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几天总觉得有点什么线索被我忽略了,这线索应该跟出租车有关系……”
皱了皱眉头,赵岚继续说:“准确的说应该和一个出租车司机有关系,或许还有紫罗兰和墓地,奇怪,我到底从哪儿得来的这些线索?”
眼看赵岚又要陷进去,小雪急忙拉了一下他的手说:“岚哥,不管怎么得来的线索都好,你先去查案,晚上记得来接我下班,一定要来,别忘了哦!”
“哦,好,”赵岚点点头说,“我一定来接你,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