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本来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道疼痛迟迟没有来袭，抬眼却看到和他差不多高的小身体挡在他身前。
明明都疼的发抖了，却还在张开手护着他。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江顾睁大眼睛望着眼前毫无防备的后脑勺，突然伸出手拽住楚阳的胳膊厉声道：“谁让你回来的！”
说话时他一下子看到了楚阳脸上红肿泛血的鞭痕，斥责的话卡在喉咙瞬间说不出口了。
楚阳漆黑的眼睛里还往外冒着眼泪，哭的眉毛都泛了红，却还是坚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寸步都不让。
女人当然不会把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但她对上楚阳幽幽的视线时又忍不住的犯怵，这双眼睛单纯干净，却有着不是个孩子能有的倔强。
她看了眼手里的长鞭，到底是忌惮楚阳的身份。
如果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但她好歹活了三十多年，怎么可能怂一个十岁多的孩子，冷笑一声，微微弯下腰平视楚阳，威胁道：“不打他，打你？犯错的孩子就要挨打这有什么不对？小家伙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去街边乞讨。”
是个小孩这会儿都该被吓的不敢说话了，谁知道楚阳压根不是动口派，直接冲过去抱住她的腿“咔嚓”就是一口。
女人压根没反应过来，疼的尖叫起来，一时没站稳直接摔坐在地上，脸色狰狞。
而楚阳也被她踹飞出去，被撞在墙边，摔在地上时一口气喘不上来，连着咳嗽了几声。
就这样他竟然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擦了擦嘴角，视线盯着女人。
他楚阳，从来都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这只疯狗！
女人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她管理孤儿院这么久不是没有遇到过反抗的孩子，就比如江顾，但现在还不是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只是楚阳不是他们院的孩子，她不好动手罢了。
外面的男人也冲了进来，先是扶起女人，接着阴冷的盯着楚阳。
他的脸被咬出了血，被咬伤的地方红肿泛白看着很是狰狞。
“够了。”
女人扫过楚阳脸上的鞭痕，狼狈的站起来皮笑肉不笑道：“你和江顾关系很好？”
楚阳只是不为所动的盯着她。
“那你就和他好好待在这吧。”
女人冷哼了一声，心里虽然恼火但并不会太把一个孩子放在心上，和男人一起出去并且用力的摔上了门。
一出门她就忍无可忍的道：“这小孩就是只疯狗！”
说着她瞪了男人一眼，“还有你这家伙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白长这么大个子！”
男人只恨刚才没有把楚阳再摔狠一些，咬牙丢人的沉默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个有病的小孩子罢了。”女人不在意的道，“他脸上的伤我们可以说是孩子之间玩闹，到时候随便推个小孩出去就行，但我得保证他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抿着唇，晦暗着眼底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