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白极了，肤如凝脂，让人很有触碰的欲望。
莫霆深听着她的问话没有回答，眸光专注凝视着对方，像在看一个艺术品。
片刻后，他问：“你的手，还好吗？”
唐婉婉觉得讽刺，这个时候知道来问她的手了，明明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就是拜他的未婚妻所赐。
但，这话她不敢说，关于沈心怡的一切，她都不敢再说了。
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餐桌的一角，“以后拿不起画笔了。”
莫霆深眼眸深了深，心口酸楚，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安慰过别人，所以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着这个女人难过的面容，他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更为无法原谅，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没关系，反正你画的东西也不值钱，要钱的话，继续遵守合约就行了。”
唐婉婉心中一紧，一时间只觉得又好笑又无语，对方总是这样的，把她的一切都踩在尘埃里，沈心怡做什么都是好的，她做什么都是不好的......
但她也没有什么争吵的欲望，眉眼淡淡的，“嗯。”
莫霆深见她如此冷淡，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难得有些尴尬地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串翡翠项链把玩。
唐婉婉见到那条项链，头皮立刻发麻，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这不是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留下的吗？这个男人拿出这个干嘛......
莫霆深在这么多年里已经习惯心烦的时候就拿出这条项链把玩一下了，说来奇怪，明明应该憎恨那个设计自己的女人，但心底深处又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感受到这个女人在看自己，莫霆深解释道：“这条项链是八年前设计我的女人留下的......我一直在找她，但是始终......没有找到。”
唐婉婉心头巨震，难道对方察觉到了什么，发现自己是八年前的那个人了？她不敢说话，沉默着。
莫霆深下一句话飘了过来，“我记得，你曾经说，自己是八年前的那个女人，而你的孩子都是我的亲骨肉？”
唐婉婉心脏狂跳，她现在疯狂冒汗，只觉得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承担巨大的压力。
“.......这......”
莫霆深不待她回答就继续说下去了，“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唐婉婉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只好乱七八糟的嗯了一声。
莫霆深沉默了一会儿，迫于自小接受的教育，最后还是把积压在心头的事情说了出来，“唐婉婉，对不起。”
唐婉婉一愣，脸上的颜色又苍白了几分，这个男人终于要开始折磨自己了吗？
莫霆深道：“我......查到了，是心怡之前害了你的唐炫，然后我的奶奶......也是她推下去的。”
唐婉婉一下子抬头傻傻地看着他，男人的表情很奇怪，似乎疲惫至极，是那种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后的憔悴感。
“我很抱歉.......”莫霆深想到之前对唐婉婉做的一切事情，就觉得心慌的不行，这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唐婉婉客气地笑了一下，心中并无半分欢喜。
莫氏集团总裁的亲自道歉，谁能拒绝呢，谁，又敢拒绝呢？
何况，沈心怡做的事情不止这一件，想到她的水水，她的大宝，和她的小宝.......她就心痛到难以自已，只想现在就找她拼命。
莫霆深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诚恳地看着她：“你可以原谅我吗？”
唐婉婉心中似被千刀万剐，她眸光岑寂，脸上的表情淡得像水，“我不敢说，毕竟除了这两件事，我不仅捐了水水的肾，还害心怡流产......我这样的人，哪配得上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