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让紫玉熬一碗姜汤来喝下去,水牢地处yi-n寒,你身子骨又弱,别回头得了风寒。”
“可是公主——”芸宛拉着她的袖子不愿放手,“可最终还是一点一点松开,只说了这样几句话,“公主,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若皇上再有责罚,也应该我一个人承担。我不想再牵累公主。”
“想什么呢?”楚慧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难怪你这两日心事重重的,原来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放心吧,我们两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真要受罚不会落下你的。况且父皇既然放我们出来了,那必然是原谅我们了,是吧陈公公?”楚慧的眼光再度落到陈公公身上。
“自然是,皇上已经查明,公主一夜未归事出有因。”陈公公忙说。
“是吗?父皇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倒省得我多费唇舌解释。”楚慧面上神色未变,可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却不由得攥紧了几分,父皇果真已经派人调查自己了,他若有心要查,莫成禄的事只怕瞒不下去了。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总归他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楚慧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将其举荐给皇帝。
……
御书房。
皇帝本来在批阅奏章,可总不能静下心来,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抬头数次,每次都是看看门口又垂下头去。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外头终于有了点儿动静。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陈公公先走了进来,声音里带了些笑意,“皇上,殿下来了。”
皇帝的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恢复了以往的刻板,轻咳两声才说:“既然来了,那宣她进来吧!”
“父皇真是好狠的心啊,刚关了儿臣两日,现在还对儿臣如此冷淡。”皇帝话音儿刚落,楚慧的话就响了起来。
“……”皇帝被楚慧噎了一下,顿了顿才接着说,“是朕非得要关你的吗?还不是你非得上赶着跟别人同甘共苦吗?”
“那还不是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儿臣的错?”脸色可以骗人,情绪却不会,楚慧能感觉到皇帝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说话也就没那么束手束脚。
“你看看,这倒是怪起朕来了!”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朕何时说过怪你的?又何时指责过你?”皇帝觉得自己真心冤枉。
楚慧的理由却很充足,而且直接将芸宛摘了出去:“宫里内外谁人不知芸宛与我同进同出,那日儿臣夜不归宿也是芸宛听从于儿臣的命令,父皇直接罚了她岂不是打了儿臣的脸,日后儿臣在宫中如何见人?”她知道父皇对芸宛心有芥蒂,不愿让自己过于看重她,所以在父皇面前她还得装作并不那么在乎芸宛。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皇帝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如此,而且儿臣那日出去可不是因为贪玩,而是听闻京城里有位教书先生,文章作得极好,才去见了见。”楚慧装作并不知道父皇去查了自己,“父皇你猜一猜,那位文章作得极好的先生是谁?”
“怎么,朕还认得这位先生不成?”皇上来了几分兴趣,他知道这位先生的存在,却不知到底是谁。
“他就是父皇亲自点的探花郎莫成禄,父皇可还有印象?”
“莫成禄?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些印象,他如今是不是还在翰林院做编修?怎么又去学堂教书了?”皇帝记起了几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爱才,而是追究责任。
楚慧嗔怪道:“父皇,怎么您还打算治莫先生的罪不成?儿臣可读过莫先生的文章,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父皇应当重用才是。”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为官之道可不是只靠一手好文章的,朕会派人去考察考察这个
莫成禄,若他真如你所言的这般有真才实学,朕定会重用他。”皇上这话一出口,也算是给了莫成禄一个机会。
楚慧相信以莫成禄的本事,一定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看来得找个机会同莫成禄说一声,在他高升之前怎么也要想把方士尧拉下马才是。
“慧儿,你在笑什么?”皇帝看楚慧许久不说话,抬头看她一眼才发现她不知在笑什么,笑得出了神。
楚慧被这一声惊得回了神,却很快找到了一个借口:“儿臣在想我立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父皇是不是该奖赏我一番?”
皇帝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尖,笑着骂她:“朕拢共就那么一个私库,你还成天惦记着,你说说吧,这次又看中什么了?”
“看中看中,自然要先看过才能中啊!”楚慧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反正那个宝库儿臣也不是第一次进去了!”
“行了,朕就依了你。陈福——”皇帝朝陈公公喊了一声,“你带慧儿去一趟朕的私库,她看中了什么直接带走便是。”
“多谢父皇!”楚慧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
只是当楚慧转身之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眸中再也不似在皇帝面前的时候那样澄澈,而是换成了深沉。东西并非是她想要,却是不得不要,她知道父皇这一次关了她,必定会给她补偿,唯有这样才能让父皇问心无愧。可父皇好面子,定然不好意思将这话摆在明面上,楚慧还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这样才皆大欢喜不是吗?
看啊,人人都羡慕楚慧这个公主受尽父皇宠爱,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如何幸运,也不会再次被这假象迷失了双眼。身在皇室之中,哪儿有什么真正的父女情深,不过是想方设法上演这出父女情深的戏码,既感动了自己、也欺骗了他人罢了。
……
楚慧回到自己宫中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乌木方盒。这是她在皇帝私库中随手指的一个东西,至今还未打开,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芸宛和紫玉一道迎了上来,楚慧却将手中的木盒抛到了紫玉手中:“这是父皇赏我的,你放下吧!”说着,她用空出来的手牵住了芸宛。
芸宛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安全过关了,识趣地没有再提皇上和御书房的事,反而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小厨房,指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说:“公主,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
楚慧不疑有他,端起来直接喝了一口,没想到差点儿吐出来:“怎么这么苦?”
“因为我在里边放了开心草啊。”芸宛有些得意地说,“被平白关了两日,一定要用开心草来去去晦气!”
楚慧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开心草不是别的,正是黄莲。这还是上一次她戏弄芸宛,哄骗她喝下黄莲之后狡辩出来的说辞,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黄莲虽苦,却是芸宛亲手熬的,楚慧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才说:“你又从哪儿弄来了开心草?”
“前些日子剩下的,今天我正好看到了。”芸宛解释了一番,前些日子她染了风寒,冷太医给开了不少药,其中一味黄莲开得最多,等到芸宛病好,黄莲还剩了许多,正好够这两个孩子气的家伙互相捉弄。
“还有吗?”楚慧突然问了一句。
芸宛立马心生警惕,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有了!一丁点都没剩下。公主你是不是还想骗我喝?”
这次反应还挺快。楚慧暗道,她当然不会承认:“看你说的,我像那种人么?”
“不是像,就是啊……”芸宛鼓着一张脸,小声嘀咕。
“小丫头,你胆子